“二八的那位俏佳人，哎她懒梳妆”
“崔莺莺得了不大点儿的病，躺在了牙床”
曹嘉仁正想说点什么呢？
突然，
隔壁包厢的唱戏声传到了这里，这声音一听，就让曹嘉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戏子充满了期待。
曹嘉仁虽然对听戏没什么兴趣，但是好听的声音听听也无妨。
“这唱的什么，挺好听的，你过去和他们说说，等会来我们这里也唱两首”
这裘一文没起身去隔壁，反而开始解释起隔壁唱的什么
“这是京韵大鼓，唱的是西厢记。这京韵大鼓，和大鼓书差不多，只不过用的是京剧的唱腔，现在天津卫的落子馆唱的比较多”
“落子馆？下棋的？”
这一下就让裘一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看他这纠结的样子，曹嘉仁大概明白了，这落子馆可能不是什么好地方。
想了一下女戏子能干什么？曹嘉仁迟疑着问道
“妓院？”
“那不是，落子馆是茶馆没房间的。又叫花茶馆或者坤书馆，是”
看裘一文扭捏的样子，曹嘉仁认真看了一下裘一文。
面相偏黑显得年纪偏大，但是那充满胶原蛋白的皮肤还是能看出来，年龄不大。
“一文，你今年多大了，去没去过妓院？”
“得，甭问了，你肯定没去过，这样，等会儿你告诉我，天津最大的妓院是哪一家，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你是要跟着我干大事的，怎么能因为这么点男女小事就扭扭捏捏的呢？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把大事交给你？你这个害羞的模样，随便派一个女人在你身边勾引两下，你不就忍不住了？”
一个处哥非常容易掉进女人的陷阱里，曹嘉仁可不希望自己看好的人，最后被个女人折磨的痛不欲生。
“曹总，我，我”
“别我，我，我的了，我告诉你一文，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带你去，不是为了害你，而是为了让你突破自我”
“你只有去过那种地方，你才能冷静的看待男女关系，以后你去或者不去，都是你的自由，但是这第一次我必须要带你去”
“你如果想做大事，男女关系这一关是你必须要闯过的，你现在这种扭扭捏捏的样子，怎么做得了大事？”
曹嘉仁的歪理学说，说的裘一文哑口无言。
对与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的裘一文来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一文啊，这男女之事，就是那么层窗户纸，你站在窗户外面，你会想着房间里的各种千好万好”
“当你真正的捅破了窗户纸，往里面一瞧诶，你就发现怎么着，哎，里面居然就一个普通的房间”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哎呀，我们快点吃吧，吃完了早点去，去晚了我怕头牌约不到，今天我让他们给你找嗯，我看你这小伙子，嗯，第一次悠着点”
“就四个吧”
在曹嘉仁的催促之下，裘一文只得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两个人也没再聊天。
隔壁的西厢记都还没唱完，两人就已经吃完了饭。
路过隔壁包间的时候，曹嘉仁听着里面的唱腔停下了脚步。
“你等我一下”
招呼了一下裘一文后，曹嘉仁敲了一下门，直接就进去了。
看着里面懵逼的一桌人，曹嘉仁笑笑客气的说道，
“哎呀，不好意思，打扰了诸位，在下曹嘉仁，刚才在隔壁，无意之间听到这位姑娘的大鼓，甚为喜欢”
“冒昧前来是想问问这位姑娘，你是哪家落子馆的？在下打算去长听”
“哈哈哈，永嘉，今天我算见到稀奇事”
那个唱大鼓书的姑娘还没说话，坐在那主位上的人，却先笑出了声。
曹嘉仁听见笑声，看了一眼那人，嚯，和大人，这必须要认识认识。
“这位先生你好，在下曹嘉仁，今日与先生也算是相熟了，还望先生告知家住何方，改日再下定当前去拜访”
曹嘉仁这种直截了当的问家在哪里，让那人一愣，他真没见过这么直接的人。
不过生意人的本能，让他还是向曹嘉仁通报了自己。
“在下赵如圭，是北门恒雅斋古董店的掌柜，曹公子要是有事，去恒雅斋找我就行了”
“原来是赵掌柜啊，失敬失敬，赵掌柜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能经营得了一家古董店，难得，实在是难得”
这倒不是曹嘉仁吹捧，是赵如辉看着就三十来岁的样子，能够担任一家古董店的掌柜，那能力绝对是一流。
“哈哈哈！曹公子谬赞了，我这是家传的生意，当不得什么”
赵如圭听见曹嘉仁赞叹，谦虚的表示，这不算什么。曹嘉仁闻言，则是又吹捧了一句。
“家传的生意也一样，毕竟这是最考验眼力的古董行，要是赵掌柜没那个眼力，你自己都不敢接这掌柜”
“今日我还有其他事情，不便在此多留，改日我一定去恒雅斋拜访，还望赵掌柜不要介意”
说完，曹嘉仁走到了那个唱京韵大鼓的姑娘面前。
这姑娘看着年纪可能也就十八九岁吧，不过那张脸曹嘉仁还真认识——金玉婷，一个几乎年年上春晚的小品演员。
“姑娘，刚才在隔壁无意之间听到了你的声音，我甚是喜欢了，这是我给你的赏钱”
说着，曹嘉仁递给了这姑娘几块银元，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
姑娘是哪家茶馆的？我打算去长听你的曲目。
“回曹公子的话，我现在还没有进馆驻场，曹公子要是觉得喜欢，可以常来这海辰楼”
哦，大概明白了，那就是还没出阁，那就好，要是接了客，曹嘉仁还有点别扭呢。
那还说什么，先砸笔钱再说，当即就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倒不是不想多给，而是怕给多了这姑娘直接跑路了。
“我现在有事，不能在这里多呆了，但是你们今天剩下的时间我都包了，你们唱完了这一局之后就去英租界的顺利德大饭店，你把这个交给他们，他们会安排你们的”
曹嘉仁的这一通操作，看的包厢里的众人是目瞪口呆呀！这么直截了当的？
“曹公子，我不出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