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镜头，已经很完美了。
完全可以拍下来。
时砚也摁了快门键。
但就在盛鸢以为拍照结束，准备走过来直接发微博动态的时候——
她听到少年低磁的嗓音响起。
说了一句：“还没拍好。”
他甚至说完，看着手机屏幕，皱了一下眉。
‘身体力行’的证明，这个照片确实是——没有拍好。
“……有点糊了。”实则照片高清得不行，高清到少女的覆在杏眸眼尾的每一根睫毛都清晰可见。
“我删掉了。”时砚手指一动，找到右上角一个分享键的选项，打开蓝牙，在蓝牙设备里输入了一串代码，照片被传送到某个电子设备里后，也跟着消失在了手机里。
“好，没事，我们再拍就好啦~”
盛鸢完全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
盛鸢是选了套房内唯一一处‘空白’的一个位置——
四周看不到套房内任何的摆件，设施。
镜头里，只能看到她身后的背景是一面浅色花纹的窗帘。
她就站在那里。
半晌过去了，她也没催时砚。
直到单手握住手机的少年忽然，声音喑哑，来一句：“不好拍。”
盛鸢啊？了一句：“怎么了？手机坏掉了吗？”
她刚想上前过来查看一下。
时砚抿着薄唇，表情很是‘凝重’：“……就是，拍出来的样子，跟你平时不一样。”
盛鸢以为他的意思是，人在现实生活中和在镜头里会有明显的差距感，她想开口安慰他这应该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随便拍就好了。
但是——
“你平时，在小舟他们面前，不怎么笑，如果拍出来的照片——”时砚很想说‘如果拍出来的照片里你眉眼一弯笑成这样，恐怕不行’但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后他忍住没说，用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口吻道：“嗯……会不会很奇怪。”
他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
……
盛鸢大概明白时砚的意思了。
平常在大家眼里，自己确实不怎么笑，主要他们对于自己来说，都是陌生人，不熟，她也没有去跟谁谁谁交好的打算、想法。
任何关于时砚之外的事情，她都没有任何兴趣去关心，了解。
这次拍照发微博动态，也是为了时砚的粉丝。
就简单拍个照而已，就跟平时一样，随意一点，就好了。
不过——
“时砚，可能需要你委屈一下了。”
盛鸢说。
需要委屈一下他——
时砚：？
微微一愣，没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女仰起头，一双清凌凌的杏眸看向他，弯了弯唇。
没说明原因，在他疑惑的视线里，走到茶几边，拿起了一本菜谱。
然后又走回来，停在他面前，踮起脚，抬手把菜谱挡在了他的脸上，而后让他用空余的一只手举着这本菜谱——
盛鸢满意点了点头，瞄了一眼他手中手机镜头里的画面。
“对，就是保持这个角度，不要动哦。”
时砚就没动。
盛鸢又站回那面浅色花纹的窗帘前，说了一句：“时砚，三秒后摁快门。”
……
一张照片工程终于是拍完了——
因为少年原本清隽精致的脸庞，变成了一本菜谱。
看不到他脸。
拍出来的照片里。
少女虽然不是说到了面无表情的程度，她仍旧唇红齿白，一张小脸仍旧生动鲜艳，但是能明显的看出来，与刚才的那张照片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情绪基本上是淡了下来。
拍好照片，盛鸢欢快的从时砚手里接过手机。
找到微博App，一进去就直奔主题，点开那个+号。
……
然后。
都这个点了。
七八个盛鸢粉丝群里的粉丝，还在群里阿巴阿巴的，激情讨论白天盛姐的发型或是现场指挥冲击3的各种视频，截图时。
他们手机就齐齐叮咚一声，下一秒上方窗口弹出来两条提示信息——
你关注的她上线啦~~~~
你关注的她一秒钟前发布了最新动态哦~快去为她点赞吧~
“……”
“……”
方才还唰唰飞的群消息，忽然就‘戛然而止’了。
然而，所有人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就点进那条提示框。
而是不可置信一般。。
在群‘沉寂’了一下后，纷纷——
【兄弟们，跟你们说个事儿，我手机好像bUG了……竟然提示我盛姐上线了！！！】
【不只是我一个人收到了提示吧……】
【我能弱弱的说一句，我也收到了么……】
【……】
倒吸一口气，简直就是震惊程度——
【所以……不是我的幻觉对吧，盛姐她是真的上线了！！！】
【不不不，不仅上号了，她还发动态了！！】
【救命！！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
【……】
众人在确定了不是自己手机出了问题之后，才退出群聊。
迫不及待地点开了盛鸢微博的主页。
就看到她最新一条被顶到最上面的那条动态——
盛鸢：喜欢这个发型@正在努力的造型师胡降。
文案就言简意赅这一句。
下面po了一张，少女的正脸照片。
……
十分钟之后的评论区。
一点开来，一股‘热泪盈眶’‘苍天开了眼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的强烈气息，‘扑面而来’。
【莫想到啊我莫想到，我真莫想到啊，盛姐竟然发了一张照片呜呜呜呜呜呜。】
【明白了，今天是过年，兄弟们，过年了！！（放鞭炮放鞭炮）】
【我滴老天鹅啊，盛姐她！！！终于！！学会营业了！！！】
【五百年了，我等了整整五百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楼上兄弟是不是太激动了，你寄几个都还没活五百年呢。】
【你不懂！！这是一种‘修辞手法’！表达我此刻激动的心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楼上的语文应该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也许是数学老师。】
【其实保安室的大爷也有可能。】
【……】
【这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盛姐她发自拍了吗！！这才是重点的好吧！！】
【纠正，这不是自拍，是他拍。】
【……】
今天一整天，盛鸢本就一直挂在热搜榜上没下来过，热度高。
她这条动态一发出。
立马有很多营销号转发。
有一家专挖艺人各种隐私，被人骂惨，却依旧火爆的营销号，恰巧在评论区看到了这条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