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有血？”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尖啸，纪青衣凶狠的目光立即扫过大地，掠过两条脱水的黄瓜，掠过真小小和呆子，转眼落在相谦身上。
目光势有千钧！
噗！
被眸光重压，相谦嘴里直接飙出一条浅得泛黄的血线，被狂风瞬间卷入高空，融入卷起刃口的鹤神剑中。
“师妹，为兄是坚持不下去了……”
献血的相谦歪歪倒下。
区区凝气五层的修士，本就承受不了一波又一波的战罡冲击，重伤下又有多少本源可以挥霍？
他感觉自己现在，犹如一头快被榨干的公奶牛……
“死到临头，师兄要交代你几件事。”相谦干枯的手指紧紧扣着真小小扶着自己身体的手腕，目光充满沉痛。
“师兄，你不会死的，再坚持坚持。”真小小满心忧虑，纪青衣这样疯下去，大家似乎真的快不行了。
“不！你给我认真听好！这说不定是为兄最后的遗言！”
相谦干瘪的身体内，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吼声惊得真小小一愣，不由地闭上嘴巴。
“你这一生，无论遇到什么坎坷，都千万不要放弃……丹道。”
终于有机会推心置腹，相谦一字一句，仿佛此刻吐出嘴的每一个音节，都有重量。
“呃！丹道？”
一听到这两个字，真小小立即打起哆嗦，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相师兄胡诌，没有想到他竟会提起这么黑暗的话题，难道在药阁前，他还没有吐够？
“是的，没有听错……”
“你的丹道，至邪至毒，药力却又匪夷所思。不瞒你说，之前能救红鸾，也正是因为你的绿丹。”
药阁试丹后，黄药老曾惊恐地将真小小的作品抖落地上，却未曾想，隔日却被相谦偷偷寻回，一直珍藏袖里！
真小小神情悚然！
原来红鸾吃的，果真是自己的杰作！
难怪那绿丸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不过对于相谦的论断，她还是将信将疑。
“那只是个意外，她之前还吃过落师兄的丹，又大吐特吐一场，排尽了余毒……”
“不！”
突然打断真小小的话，相谦脸上升起股难以形容的狂热！
“你可知为兄为何要以你的丹在她身上尝试？绝不是畏惧童战的刀子，而是上次……上次我在药阁前，吞了你那辟谷橙丹后，时至今日，一直饱腹！”
时隔月余，如果相谦的话是真的，那橙丹药力的确厉害。
“你是神丹！我坚信你是神丹！丹味霸道，丹效更霸道！你的路与旁人不同，所以，答应师兄，千万不要放弃！”
相谦眸中喷出的火，几乎快要把真小小的眼睛灼伤。
完了，在纪青衣之后，相师兄也跟着一起疯了！
真小小吞吞口水。
不过也可以理解，在这等绝境之下，人脑子里很容易出现幻觉。
一想到这里，真小小脸上表情忽地温柔。她轻拍相谦手背，十分肯定地点着头。
“好！”
得到满意的答复，像是生命之火终于找到了安宁归所，相谦脑袋一耷拉，便……打起了呼噜。
不是嗝屁，而是太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