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集体意识
相比于陈帆而言，艾娃虽然不能操纵引力，但祂在生物领域的造诣是陈帆暂时不能企及的。
她能够成为一种类似集体意识的存在，大规模操纵生物行动。
陈帆目前还做不到这一点。
他是一个真正的星球意识，体量庞大得无与伦比。
他跟生物意识之间有一层厚厚的隔阂，这层隔阂使他无法直接干涉生物的意识，不能操纵生物行动。
这层隔阂是对地球生物的保护。
陈帆的体量太大了，如果这层隔阂不够厚，就算陈帆什么都不做，生物也无法形成独立意识，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就会直接融化在陈帆的意识里。
艾娃就没有这个问题。
艾娃的体量比较小，所以跟潘多拉生物之间的隔阂也比较小。
虽然由于这层隔阂的存在，祂也没办法直接操纵独立意识比较强的潘多拉生物，但祂可以操纵独立意识比较弱的潘多拉生物。
比如跟病毒体积相仿的孢子。
无论孢子的数量繁殖到多少，艾娃都可以如臂使指地操纵它们。
祂甚至可以操纵一个孢子发生什么形状的突变，把八根尖刺变成一根尖刺，或者把一根尖刺变成十六根尖刺。
就连被制作成疫苗，注射进人类体内的孢子，艾娃也可以操纵它们，在微观层面杀灭致病细胞或病毒。
在这种情况下，先驱文明的病毒已经不能对《环太平洋》地球的人类造成任何威胁了。
甚至于，如果联合政府允许艾娃在他们的地球上扩散这种孢子，艾娃可以帮助联合政府消灭绝大多数疾病。
但这是红线。
无论是联合政府还是moSS，甚至陈帆都不会允许艾娃这样做。
因为这太危险了。
注射孢子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艾娃。
人类的确可以因此免于绝大部分疾病的侵扰，但如果艾娃起了什么坏心思或者出了什么问题，那些在人类身体里的孢子就会成为灭绝人类的第一把尖刀。
适当保持距离，这对联合政府和艾娃都是好事情。
不过在《环太平洋》地球上就没有这条红线了。
联合政府给那个地球上的人类注射孢子，既能让那个地球上的人类免疫先驱文明最恐怖的攻击手段，又能使自己能够毫无顾虑地与先驱文明开战。
双赢。
至于《环太平洋》地球上的人类被艾娃操纵生死？
这就更不用担心了。
只要艾娃不想跟陈帆决裂，艾娃就不可能伤害《环太平洋》地球的人类，况且艾娃也没有必要伤害其他星球的人类。
因为这件事完全没有意义。
祂不会从中得到任何好处，只会增加陈帆和联合政府对祂的反感。
在《环太平洋》地球的沿海城市里，正在发生奇观。
医生和护士坐满一条街，身旁的药水槽里凭空长出一层层绿藻，他们把绿藻兑水，注射进前来打针的居民的手臂里。
绿藻仿佛无穷无尽，医生和护士们取用的速度还不如它生长得快。
“我们可以看到，沿海城市的居民们都在接种疫苗。”女记者缓缓说道，“在联合政府的帮助下，相信地球人可以顺利度过先驱文明的病毒袭击。”
观众们满怀感激地收看着直播。
他们没有怨恨联合政府跟先驱文明开战，导致先驱文明朝地球投放病毒武器。
因为但凡脑子正常就能想到，既然先驱文明有病毒武器，那么对先驱文明来说就只有使用和不使用两种可能。
使用，
意味着先驱文明在地球上遭遇了重大阻碍，决定用病毒武器掀桌子。
不使用，
意味着先驱文明在地球上没有敌手，顺利地占领了地球。
相比于后者，明显是前者更好。
只要他们抗住了先驱文明的病毒武器，先驱文明对地球来说就基本没有威胁了。
绝大部分人都发自内心地感谢联合政府的帮助。
不过也有一些崇拜怪兽的宗教组织对联合政府破口大骂，认为联合政府阻止了怪兽洗礼人类文明，是开历史倒车的邪恶外星人，甚至阻止沿海城市的居民打疫苗。
emmm
这些是《环太平洋》地球的魔怔人。
他们甚至不如三体里的Eto。
Eto好歹还有几个正经的纲领，分为拯救派、幸存派、降临派等许多个派别，而且客观上人类确实被三体人完全碾压。
但这些崇拜怪兽的宗教分子就纯粹是脑子进水了。
“不要打疫苗！那是外星人的阴谋！”
“怪兽是上帝的使者！”
“为什么不平静地迎接审判日？”
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
各大沿海城市中，枪声四起。
“啊！快跑！”
“这些人是疯了吧？”
“先别打疫苗了！”
大批崇拜怪兽的反人类分子冲击排队打疫苗的人群，他们用AK47、砍刀、燃烧瓶等武器恐吓人群，企图阻止疫苗扩散。
但联合政府不只带来了艾娃的孢子，还带来了许多机器人。
咻——咻——咻——
这些机器人完全由moSS控制，躲在阴影里暗戳戳地开枪杀人，每一个都精准爆头，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恢复了秩序。
陆地上的小变故没有引起联合政府的注意。
真正的战争在海里，在微观世界。
“病毒武器已经进入虫洞通道！”
“立即撤退！”
“重复一遍！”
“病毒武器已经进入虫洞通道！”
“立即撤退！”
“......”
机甲虽然有良好的密封系统，但应付一般的病毒还行，对先驱文明研究几亿年的病毒武器来说完全不够看。
尤其是先驱文明还有膜组织穿越技术。
如果病毒武器在机甲内部炸开，那真是神仙也难救。
联合政府不畏牺牲，但不鼓励无意义的牺牲。
“啊！一点都不尽兴！”
罗利意犹未尽。
“见好就收吧。”
杨希对好战的弟弟感到无奈。
通讯频道里响起指挥官的声音：“按照四号预案，有秩序地退出战场，不要慌张，你们还有一些时间，天罗地网会帮助你们脱身。”
机甲们有序后退。
怪兽则收到先驱文明的命令，全都陷入了疯狂，不顾一切地攻击面前的机甲，竭力阻止机甲后撤。
一时间，蓝色的血液几乎取代了海水。
“病毒武器倒计时！”
“3！”
“2！”
“1！”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