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玄水荡魔旗？不，真武皂雕旗！
“那就请前辈自便了，保重。”顾谛稳声道。
孟奇心道，这家伙态度摆的挺正啊。
眼见着，看门人真的离开，化作一道流光，飞速地遁走，顾谛也回过头来，对自家小伙伴道：
“走吧，两位，接下来是我们丰收的时候了。”
由于是走了后门，顾谛相当于是避开明面上，所有的危险、机关、阵法，直接到了藏宝地。
“没记错的话，这无忧谷内，最大的好处……当属一件神兵！”顾谛眯着眼睛心道。
一件……跟最初的佛前青灯类似，近乎破损的神兵，很明显，想要将其修复，必定又会是一笔巨额开销，但这次收获颇丰，他完全能负担得起！
顾谛一马当先，踱步进入门内，恍若自现世，步入进画中一般，化作一道光影。
他自门的另一边而来，宛若谪仙般出世，顾谛走出的一瞬间，其瞳孔骤缩，目光落在不远处。
在门前，正插着一面小旗，色泽深黑，散出红雾，四周水流哗啦流淌之声。
黑色小旗旁边摆放着一块龟甲，上面似乎刻有篆文，有三道长痕，若隐若现。
“这是……”顾谛眯着眼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件玄水荡魔旗？”
江芷微也走了出来，目光瞬间凝滞，见多识广，对诸多史料有所了解的她，开口道。
“传闻中，它不是毁在冥海剑之下了吗？”
孟奇极目看向龟甲，辨认上面的篆文，也开口道：“不会整个播密的红雾都来这面小旗吧？”
“事有变化，余为寻一丝生机，欲走那飘渺之路，此去恐无归期，又无暇处理己身恶念与好友邪念，忧其将来为祸人间，故留此旗于此，若有后来者，得见此文，请持旗除去祸患。”
“老道真武稽首。”
顾谛扫过那一行行篆文，眉头轻轻皱起，心底里若有所思：“跟我印象里，真武留下来的篆文，有些不同，而且……芷微说的不对。”
“这绝对不是玄水荡魔旗！”
顾谛先前，隐约间觉察到的魔尊遗留之物，似乎……就是此旗！
不，绝对是它！
此刻，体内《太乙长生经》亦是飞速运转着，顾谛恍惚间，眼前似乎出现了另一行字。
“老青，我和老黑先下去了！”
只有顾谛看到了，读懂了这行字的意思。
顾谛当即意识道：“原来魔尊跟真武一样，也去了生死原点！”
这段话留给青帝的！那旗子内，似乎也孕育着一丝丝生机之力，载承着青帝的道！
“青帝，真武，还有魔尊……这几个家伙究竟做了什么啊！真武……皂雕旗吗？”
冥冥中，顾谛心底生出一个词汇。
真武皂雕旗，这是他对眼前这面旗子的命名。
“如果那个魔尊，真是我的前世的话，想必，他也会如此定义，如此命名，去试着炼制这一方旗，试着去炼制一件绝世神兵吧！”
老生常谈，世有五方五色旗。
中央戊己杏黄旗，东方宝色青莲旗，南方离地焰光旗，西方素色云界旗，北方真武皂雕旗。
然而，少有人知，前四者为真。
最后的真武皂雕旗，只是虚构的罢了。
确切来说，明明前面四件，都是货真价实的彼岸级绝世神兵，可偏偏，真武唯一拿出来过的玄水旗，却是一件神兵，甚至……原着中，曾明确，被另外一件绝世神兵冥海剑，所击碎。
这也致使……所谓五方五色旗的说法，似乎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事实上，大抵五方五色旗的出处，其实也是后人的穿凿附会，生拉硬扯组合起来的。
中央戊己杏黄旗，东方宝色青莲旗，南方离地焰光旗，西方素色云界旗，此四者，其明确出自《封神演义》，而真武皂雕旗，则出于《西游记》，虽然其命名方法，与另外四面旗帜相近。
但终究，亦只是一种虚构。
可是……
“到底是三位造化，甚至真武活过了数个纪元，理应是造化圆满，魔尊亦有着九幽加持，即便到不了伪彼岸的境界，也绝不弱于真武，青帝更是背靠扶桑古树这一大道之树，这三个家伙联手、合炼一件神兵……真武皂雕旗就算没有彼岸级，也是这一级数下，最强的几件神兵了！”
甚至于，顾谛猜测，可能这所谓真武皂雕旗，也只是一件未完成品。
众所周知，青帝为扶桑古树所孕育，是掌天地生机、木行之道的天生神灵，魔尊走终结之道，天生的九幽邪魔，最终归宿乃毋庸置疑的死之体现。
而真武最为特殊，本身，其乃先天之灵，以水孕育生机，以水毁灭妖邪，带来死亡，故而有荡魔之号，再加上，因为后土的关系，天地间有了轮回，生与死是所有冲突之道里，最容易调和，最容易自成太极的一种。
这三人合力，承载、贯通彼此之道的神兵，也借此孕育而生了，只是……这终究只是理想化的情况，因此，真武皂雕旗，其实只是一件半成品。
“想必，真武、魔尊他们，进入生死原点，也抱有着更进一步完善真武皂雕旗的想法吧。”
魔尊是九幽邪魔，一昧的死亡并无意义，借此寻得机会，涅盘褪去邪魔身，是最重要的。
真武更是意图，借炼制这件神兵，完成调和己身生与死之道，以此奠定根基，届时，这将为他登临彼岸的路途，铸下一块坚硬的基石！
而青帝能，他得到的好处，顾谛也隐有猜测，显然，这件事情中，几位有名的大神通者，估计也是三赢局面，各有捞得好处的。
唯一让顾谛有些在意的是……
“没记错的话，《西游记》里面，关于真武皂雕旗的描述，是‘朦胧乾坤、遮天蔽日’啊。”
这似乎，又与三人毫无关系。
虽然顾谛也清楚，无论《封神演义》，异或《西游记》都只是一个参考，并不完全符合真实界演化的历史，其中更蕴藏深埋着种种内幕。
但不考虑这些，又不合适，容易入坑。
就这点来说，属实让人有些无奈。
此时，孟奇、江芷微都没想太多，两人都想当然地认为，眼前这就是玄水荡魔旗。
仿佛顾谛也只是胡乱脑补似的。
尤其是，在顾谛不说话的情况下，孟奇和江芷微，也没放弃交流，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孟奇仅以肉眼，打量着真武皂雕旗，只见，旗子正反面，各有一个难以描述的文字，虽然不识，但脑海中，却奇妙地浮现出来对应含义。
“真武！”
——是“真武”，不是“荡魔”！
孟奇显然也能想到，五方五色旗的说法，样子看上去颇为激动，不同于原着中，被时光冲刷，只是简单修复的玄水荡魔旗，真武皂雕旗呈深黑色，宛若琉璃般通透，周遭流转着丝缕红雾。
他开口道：“话说，所谓的恶念、邪念，是什么意思？有点不干不净的意思，妄动这宝贝，不会凭空招揽因果吧？”
这是孟奇没第一时间上前的原因，此刻，他其实已经入手真武连环任务的关键，但未逢轮回，亦是尚未开启，否则，他可能会更干脆利落一点。
“涉及这般道门大人物，因果肯定是有的，既然取走这杆旗帜，就势必会牵扯其中。”江芷微按照自己了解，推测着开口道，“怎样，小顾，你对他有兴趣吗？”
“多少有点吧。”顾谛回过神来，如实说道，“毕竟是道门九尊之一的真武荡魔天尊，据说，这位天尊，可是会截天七剑的……我不信芷微你会不感兴趣。小和尚你也一样，虽然因果很多时候，都是麻烦，但有些情况下，却未必不能成为倚仗。”
“不过，这件宝贝，想必也不是随便就能被摘取下来的，也需要一个缘字，伱们大可以去上前试一试。”顾谛也不含糊，侧面衬托出他的自信。
其实孟奇、江芷微，多少也能猜到，顾谛跟这里有所渊源，不提他能够利用播密的红雾，强化己身战力，跨越境界壁垒，逆伐两位外景高手。
单只是他能走通，看门人那守了几十年的门，就很说明问题了。
两人也没太在意，随意地安排一下顺序。
随即，孟奇就第一个上场了，他收敛心情，走到真武皂雕旗前，摩挲手脚，庄重行礼：
“晚辈真定，必诚心诚意除去天尊恶念。”
行完礼后，孟奇伸手去拔小旗，触手冰冷，他心头一喜，但一秒，他就被嘭地一声，被弹开了。
江芷微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和尚，哪有你这样的？在道门天尊遗宝面前，念自己法号？”
顾谛亦是了然……两人可能不太清楚，身为绝世神兵，哪怕不是真正的彼岸级，真武皂雕旗，也应该是存在自己的意识了。
虽说原则上，真武大帝可能并没有佛道偏见，但孟奇这般作态，哪怕只是一对比，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有着魔尊根底的顾谛，以及……自家宗门，本就是真武遗留传承的江芷微。
孟奇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失误，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但也没气馁，“芷微，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好，我来试试。”
江芷微明媚地笑着，走上前来，亦是行了一礼，然后……没怎么用力，就将它拔了起来。
跟孟奇一开始感觉相仿，小旗刚入手中时，冰冰凉凉，但旋即，四周红雾轰然翻滚，像是煮开的沸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海面，变得动荡不安。
无忧谷之外，整个播密的红雾亦是如此，一个个老怪物胆战心惊，不知发生了什么异变。
不远处，有棺柩沉浮，周遭红雾浓郁，似凝水滴，耳畔低语不断，如有鬼魂声声。
只是，顾谛等人与其相隔一段距离，红雾纵然已凝成水浪，冲击澎湃，亦无法侵袭干扰此处。
此刻，顾谛也没太在意那边。
他盯着江芷微，某一瞬间，顾谛无端心底发寒，陡然悚然起来，仿佛有危险逼近，却毫无缘由。
写满篆文的龟甲，伴随江芷微拔出真武皂雕旗，便无声破碎，化作齑粉，唯有三道浅淡痕迹，莫名留存下来，让顾谛愣了一瞬。
而下一秒，那三道痕迹，亦是化作一道流光。
嗡地一声，蓦地凝实，落在真武皂雕旗的表面，光芒顷刻间绽放，大放光明，道道澄澈乌光，于此一瞬间，蔓延开来，颇有遮天蔽日意味。
顾谛眯着眼睛，心底陡然生出想法。
“这才对嘛，这才像是真武皂雕旗的力量。”
朦胧乾坤、遮天蔽日、诸邪避退、万法不侵！
《西游记》中，真武皂雕旗，又名为遮天旗！
顾谛或许知道，那三道痕迹，究竟是什么来历了？
“不属于这片苦海，我们就是‘遁一’，不在天机中，少处因果里，具有部分‘彼岸者才能对抗彼岸者’的特异性……”
“事实上，基于这点，我们修行易道八卦一方面的神通，也颇有加持来着……”
这是顾谛前世，跟顾谛讲述的部分。
但此时，记忆尚未互通，他其实不知道这些。
可一世之尊当中，若是提及“朦胧乾坤”的手段，想当然地，也知道该找“卜算之道”。
或者说……
——要往“易道”、“八卦”方面考虑。
“那三道痕迹，应该就是‘乾卦’，也即‘?’。”顾谛猜测道，“不过，那应该不是完整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此时，这似乎并不是重点……伴随着‘乾卦’合于真武皂雕旗。
手握着旗帜的江芷微，便有些不对劲了。
她眼睛失去高光，像更早之前的顾谛一般，处于无意识状态，其身体，被真武皂雕旗所操纵着。
莫名地，江芷微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顾谛，使得某人背后一凉，心生出某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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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再有一两章，瀚海这边，也该告一段落，接上此前三山四水那边的尾，然后转个场。
再然后，就是轮回了，小吃货准备登场，接着，也是，货真价实的芷微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