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金采源的看上去挺不错。”
m-后台化妆间内，来参加《produce 48》首次录制的姜申京，正在翻看平板里的选手个人资料。
“曺柔理，权恩菲，安宥真…这几个也还行，张元英…欸？李作家，这个张元英是不是有个做广告导演的叔叔？”
负责与他对接的节目作家好奇道：“姜社长认识她？”
“随便问问。”
“这个就不知道了，要不我去帮您问问？”
“不必了。”姜申京摆了摆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对了，Sm和YG有派人来参赛吗？”
“内，有两名选手之前在YG待过，我马上帮您找找看。”
李作家边说边接过平板替他把资料调了出来。
“说自己是bLAK的预备成员？”姜申京一看自我介绍就笑了：“那实力应该很不错喔？”
作家正待答话，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前辈～安尼哈塞哟～”
姜申京回头瞅了瞅，顿时面露三分笑意：“昭宥吗？好久没见啦。”
“内前辈尼～”她今天明明是一副御姐装扮，神情却拘谨得很。
“站那么远干嘛？”姜申京靠在椅背，朝她招手：“进来吧。”
“内…”昭宥迈着小碎步来到他跟前，两只小手相互握着，让人一眼便知她有多紧张。
“你出道多久了？”姜申京忽然问道。
“八…八年了。”昭宥小声答道。
“既然都八年了，干嘛还这样呢？放松一点好吗？或许是第一次当导师？”
昭宥摇了摇头，憨憨的答道：“我…我是看见前辈才紧张啊…”
“……”姜申京哑然失笑：“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干嘛看见我紧张？又不会把你吃了～”
“哈…毕竟前辈现在是社长了嘛…哪敢放肆啊…”
姜申京故意拉下脸：“这么说我要不是社长，你都不会过来打招呼喽？”
“没有啊！”昭宥吓了一跳，慌忙摆手：“绝对没有！”
姜申京现在明白为啥有些艺人喜欢端前辈架子了，看见后辈那诚惶诚恐的呆样还挺好玩。
“好了好了，多顺呢？最近有联系吗？”
“内，上周我们还一起喝酒了，前辈。”
“你跟多顺一样叫我欧巴就行了。”
“内，康桑密达～”昭宥朝他鞠躬表示感谢。
“哎一古，都说了让你放松点，我们现在的身份都是导师啊？”
“那…那也请欧巴多多关照我啊…”
“阿拉嗦…”姜申京叹了口气，主要制作方给他宣传的名头太唬人了，什么现役Kpop女团之父…
虽然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但他自己听着总觉得怪怪的，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可没办法，半岛文化的核心就是虚势，自己有的就狂吹，自己没有的就去偷，偷完接着吹，吹完接着偷，把好大喜功和狐假虎威展现得淋漓尽致。
“哦莫，姜社长！”
门口又传来一道男声，姜申京回头一瞥，又朝昭宥打趣道：
“你看看人家打招呼多自然，学着点，脸皮厚些。”
李洪基神情一滞：“你说我脸皮厚？”
“怎会？你脸皮不一直很厚吗？”
“呀！”
两人对话听上去像是在吵架，可节目作家通过面部表情发现他俩其实是在开玩笑，遂好奇的问道：
“两位之前认识吗？”
李洪基点了点头：“姜社长是我高中同学。”
姜申京纠正道：“准确来说是校友，这家伙是跟我不是一个班的。”
李洪基对他翻了个白眼：“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吗？我当时在学校可为你跑了不少腿，光情书都给你送了好几封呢！”
“欸？？”昭宥大惊失色，听错了吗？Ft.ISLANd的李洪基前辈给姜申京前辈写情书？？
不单她，甚至连节目作家和化妆师们都是一脸吃瓜的表情。
生怕他们误会自己取向，姜申京连忙解释道：“他是送信的，别瞎猜！”
说完又立即朝李洪基吹胡子瞪眼：
“你这大舌头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就这水平是怎么糊弄公司当上乐队主唱的？”
李洪基这家伙人缘极好，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就八面玲珑，学校里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尤其，跟女生走得比较近，所以经常有人托他送情书。
姜申京跟他认识也纯属偶然，某天放学后，这家伙被几个不良学生叫到锅炉房打算揍他，恰好被姜申京看见，于是顺手帮他解决了麻烦。
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关系算不上亲，毕竟像他这种女人缘好的家伙，需要花大量时间维持关系，不大可能会跟某一个人走的特别近。
同样，恰恰是因为女人缘太好，导致人家看不惯才想揍他。
青春期嘛，谁不想吸引异性关注呢？白菜总不能给你一个人拱了吧？
至于他招女孩喜欢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儿童演员出生的缘故，没几个女孩能抵抗他这种白白净净既可爱又会撒娇的小男生。
“我可是凭实力啊！”
姜申京夸张道：“啊？不是因为公司代表是女生吗？”
“呀！我们公司代表是男人好吗！”
“哦？那公司制作人呢？”姜申京又问。
“也是男的！”
“公司经纪人？”
“男的！”李洪基几乎是在咆哮。
“公司保洁阿姨？”
“哈哈～”李洪基乐不可支的瞪了他两眼：“你什么时候会开这种玩笑啦？以前在学校不都是高冷人设嘛？”
“闭嘴。”
“哈哈～内，姜社长～”
听他俩相互斗嘴，昭宥心里的紧张感倒是消弭了不少，还主动开起了玩笑：
“洪基欧巴，节目pd说一会儿上台要严肃一点，不要让学员觉得我们好说话喔～”
“啊～所以你才画那么浓的烟熏妆呀？”
“你不也是！”
“哈哈哈～”李洪基笑毕又瞄上了姜申京：
“你怎么西装革履打扮得这么绅士？风格统一一下好吗？”
“你懂什么？这些都是我老婆准备的。”
“泰妍前辈啊？”昭宥羡慕道：“前辈还负责欧巴的服装吗？你们感情真好啊～”
其实是允儿准备的，泰妍都去华夏了，这些事自然落到了允儿头上。
也不知她怎么想的，还给西装里搭了一层马甲，估计是想让他在节目里“艳压群芳”，不输给那什么国民制作人李昇基？
“昭宥啊，你这不废话吗？感情不好他们能结婚嘛？”李洪基说着说着突然提议道：
“要不请泰妍也来上一次节目给学员们打打气？”
“嘁，回头我问问再说吧。”
就这么一句敷衍的话，竟被节目作家当了真，后面临上台的时候，还在问泰妍是不是真的能来…
其实这次他们请的人够多了，除了负责声乐的李洪基和昭宥，另外还请了着名编舞家裴允静、1m舞蹈教室大姐头李知玹（may J Lee）以及After School的大姐头朴嘉熙等人，导师阵容十分强大。
至于姜申京，则是以综合考核老师的身份参与节目，这一点从节目组准备的导师席位就能看出来。
一共七个位置，左边是三位声乐说唱导师，右边则是三位舞蹈导师，他的位置在中间。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姜申京出场的时候便引发全场骚动，看台上的少女们不停大喊“鬼怪”“鬼怪”，应该是被他这身打扮给代入进去了。
姜申京忽然发现可能这才是允儿想要追求的效果——让自己老公一出场便碾压所有人的风头。
“内，各位请安静一些。”姜申京接过李洪基递来的话筒，主动对骚动的96名少女打了声招呼：
“大家好，我是各位的鬼怪导师姜申京，希望接下来的这几个月…你们能让我欣赏到过目不忘的表演，谢谢～”
“内！！”
少女们齐齐应答，一个个干劲儿十足。
“那莪们就开始吧。”姜申京对着旁边的pd一点头，示意可以进行舞台评级了。
也不知是不是导演组刻意安排，第一组出场的练习生居然来自乐华旗下，而且她们之中还有一名华夏成员。
长得倒是挺漂亮。
正式表演时，姜申京几乎全程都在盯着这位名叫王怡人的练习生看，出于某种私心，他非常希望这位同胞能拥有和外貌一样亮眼的实力。
但现实往往与人的愿望相悖，她们这组最亮眼的是那个叫崔睿娜的女孩。
这女孩身上同时存在着呆萌与活泼两大特点，听起来很冲突，但偏偏她又使人觉得和谐。
从团队的角度来说，这个崔睿娜绝对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有她的存在，绝对能为组合增色不少！
尤其是像这种要选出十二名出道成员的大型女团，光漂亮不够，还必须要有自己独特的一面能够让观众记住。
果然，姜申京扫了一眼左右，大家的意见都是给她A级评价。
“姜社长呢？”编舞老师裴允静忽然call起了他，其余人的目光也因此望了过来，大概都想听听在场唯一科班出身的老师会怎样评价。
“各位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如果要立即选择出道人员名单的话，我想我也会投崔睿娜一票。”
“哇！”
“她评价这么高啊～”
“真羡慕～”
姜申京的几句赞扬又使看台陷入骚动，舞台上的崔睿娜也激动坏了，一个劲儿朝姜申京鞠躬感谢，似乎连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毕竟只是初次评级，在这个舞台还有很多优秀的竞争对手，希望你不要懈怠，怀挺～”
“内！”崔睿娜拼命点着头：“我会好好努力！”
“oK，下一组。”
昭宥忽然把脑袋凑过来小声道：“欧巴，这组好像有在你们JYp待过的练习生喔。”
“嗯。”
姜申京早看见名单了，李彩演，原来在JYp练习过，曾经和亲妹妹李彩领一起竞争过twIcE出道，可惜最后没能选上。
后来她离开JYp之后又去参加了不少选秀比赛，依旧不温不火，不过她在练习生的圈子中名气比较大，有点类似于当年的金孝渊。
说实话，站在姜申京的角度来看，李彩演的外貌并不出彩。
如果要出道，肯定需要做微调。
其实李彩演的业务能力不错，各方面都算中上，很平均，属于水桶型练习生。
但恰恰就是因为这种水桶属性，导致之前没有什么特别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这也是她当初没能入选twIcE的关键。
显然，李彩演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次的舞台着重凸显了一下自己的唱功。
姜申京瞅了瞅几位声乐老师的反应，看上去好像还挺满意的。
而舞蹈老师那边，一听说她们这组的舞台是由李彩演亲自编舞，又想让她单独展示一下舞蹈实力，否则光靠唱功，在她们那儿是拿不到A级评价的。
“给段音乐freestyle怎么样？”导师之一的李知玹提议。
“好。”李彩演很自信。
随后她便在几位舞蹈老师的要求下，自由发挥的一段。
对舞者来说，freestyle这种技术除了要求基本功扎实以外，最考验的是对音乐的把控性。
有经验的舞者能通过一小段拍子掌握整段音乐节奏框架，也就是舞者之间俗称的听音乐。
看过李彩演的表演之后，姜申京依然不觉得她有这种能力，虽然舞蹈老师们确实看得很开心…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评价基准，这是选爱豆，又不是选专业舞者。
“欸？我们姜社长似乎有话想说呢？”
裴允静又call他了。
欸西，这女人怎么回事？
本来不打算开口的姜申京只好拿起话筒，先是笑了笑：
“彩演xi，我们又见面了喔？”
李彩演羞涩的点了点头：“内社长～”
昭宥明知故问：“欧巴以前认识她啊？”
姜申京点头：“嗯，我以前还不是社长的时候帮公司做过练习生考核。”
“那欧巴对李彩演xi的实力很了解吧？”
“嗯。”姜申京看向舞台上的李彩演：
“说实话，比之前进步了不少。”
李彩演正想鞠躬感谢，不料姜申京话锋忽然一转：
“不过就刚刚的freestyle而言，我没看到什么出彩的地方。”
他这话让其他老师一愣，尤其是舞蹈老师们，纷纷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姜申京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再次落在李彩演身上，此时的她看起来已经非常忐忑了。
“当然，如果只是练习生的水平，我觉得你非常好，甚至也能达到出道标准，但也仅此而已了。”
看台上的少女们听迷糊了，她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争出道吗？能出道还不够好吗？
“出道只是开始，如果想要在竞争激烈的Kpop圈子存活下来，你需要更加能打动人的东西，就像你刚刚那段freestyle。”
姜申京说到这儿看了看几位舞蹈老师：
“那段舞蹈在我眼中，不过是向各位老师展示了一下你的身体开发程度，毫无美感和技术…”
“甚至乐感和框架，你也一样都没占！”
“你这种程度在组合里混日子可以，想要达到一定高度基本不可能！”
“而这就是你之前为何一直落选的原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