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气息还没散尽的卧室，夏瑜洗完澡，赤裸着上半身出来，爬上床，推了推背对着他自闭的男人，语气温柔，“要不要起床吃点东西？”
池砚闭着眼睛不说话。
“宝贝……”
他呼吸一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羞恼，“闭嘴。”
夏瑜强硬把他掰过来，捏着他的下巴，给他一个缠绵的早安吻，又蹭了蹭他的脸颊，哄道，“别置气了，下次换你在上面好不好？”
池砚掐着他的腰，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扯到某处，眉头皱了一下，眼神更是深沉，“你现在还把我当成你的玩具？”
他眨眨眼，“没有啊，现在你是我老婆了。”
“不许叫这种称呼！”
“好的，宝贝。”
身心得到满足的夏瑜是很好说话的。
“……”
对比他现在和之前的态度，池砚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
艹！暗骂了一声，他恼怒地低下头，在柔软的唇瓣上重重咬了一口，然后起身下床，姿势不太正常的进了浴室。
两人下楼的时候，客厅充斥着嘲笑声和哭泣声。
戚恬和唐婉正播放着戚宁酒醉后打错电话给亲爹对着顾知行真情告白的录音，笑个不停，戚老爷子一边笑还一边嫌弃。
“呜！！！”戚宁抱着两只猫，躺在沙发里，哭得撕心裂肺，“你们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不活了！！！”
夏瑜好奇，“怎么了？”
“你们醒啦！”戚恬撂下手机起身，直奔厨房，“快坐下，我给你们煲了汤。”
池砚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抿唇坐在餐桌前。
她盛了一碗汤出来，“小砚，多喝点，锅里还有呢。”
看着碗里的乌鸡枸杞红枣，池砚的脸一阵黑一阵白，咬着牙挤出一句，“这是什么？！我不喝！”
戚恬摸摸他的头，怜爱脸，“很好喝的，对身体好。”
“我——不——喝！”
“妈。”夏瑜过来替他解围，“他不想喝就不喝，别逼他啊，又不是刚过门的媳妇儿。”
他黑脸，“夏瑜！”
戚恬捂嘴笑，“好好好，不喝就不喝，留着你爸晚上回来喝，别浪费了，这是真的补身体。”
“……”夏瑜那恶劣的性格，其实是遗传的吧？戚宁要死带他一起死吧！
简单吃完早餐，夏瑜捧着手机和戚峰他们看戚宁的笑话。
戚宁则是抱着桔子，默默掉眼泪，池砚坐在他旁边，怀里窝着柚子，情绪低迷，两个人，两只猫，与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看着有点惨，又有点好笑。
嘲笑声一直维持到下午，戚恬和唐婉出门逛街，老爷子上楼午休才彻底停止，戚宁才从煎熬中挣脱出来，红着眼眶红着鼻头躺在沙发自闭，时不时抬起脖子给坐在旁边撸猫刷手机的夏瑜甩去幽怨的小眼神。
“叮咚。”
门铃响起了。
他躺着不动。
“叮咚，叮咚……”
夏瑜踢了他一脚，“去开门。”
客厅就只剩他们两个，戚宁瘪着嘴，不情不愿起身去开门。
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顾知行。
他愣了一秒，垂下脑袋，就要把门关上。
顾知行抬手挡住门，皱眉问道，“你哭过了？”
他又难过又委屈，心里还记着他哥昨晚说的话，一句话都不说，见门关不上，索性就不关了，沉默转身，荡回了沙发窝着。
顾知行抿唇，换鞋进去。
夏瑜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顾先生来找谁？”
他自顾自坐到戚宁身边，把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放下，“昨天人多，没有和老爷子好好说说话，今天过来补个礼。”
“老爷子午休呢，东西我替他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坐着不动，看向往旁边挪了挪的人，“我想和戚宁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夏瑜微笑，“不可以，他哑巴了，和你说不出话。”
“……”
顾知行轻叹了一口气，“戚宁，昨晚我喝多了，不是故意要推你的，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戚宁垂着眼睑，无动于衷。
“他说他知道你讨厌他了，以后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了，你的联系方式也都拉黑删除了，祝你早日追到自己喜欢的人。”
“……”
他皱眉，“戚宁，我没有讨厌你……”
“是的，你只是不喜欢他，一看到他就烦。”
“……”
“我没有。”
“他说，无所谓了。”夏瑜继续当嘴替，“其实他也没有多喜欢你，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已，昨晚你护着破坏他哥家庭的私生子离开，他就知道了，你们终究不会是一路人，他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背弃他哥，背弃他的家族，所以，就这样吧，道完歉就赶紧走吧。”
顾知行沉下脸，“夏瑜，这是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来掺和。”
“戚宁，这些话，是不是你想和他说的？”
戚宁抿抿唇，点头，“嗯。”
“听到了吧？顾先生，请回吧，我们家戚宁以后不会再去惹人烦了，也不会刻意去针对你的温嘉楠了，你家公司和莱诺的合作，也不会受影响的，你大可放心。”
戚宁怔了一下，眼神受伤，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来和他道歉的啊……
“我……”
“顾先生，请回吧。”
顾知行紧了紧拳头，起身，面无表情道，“那我就先走了，替我和老爷子问候一声。”
“嗯，不送。”
他一出门，戚宁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了，和被嘲笑到羞耻哀嚎不一样，现在是真的伤心，哭得压抑。
夏瑜眉心微蹙，“这种男人，值得你哭成这样吗？在节目上日天日地的傲气去哪了？”
“呜……我就是觉得很难过啊，他烦我就算了，竟然还为了公司项目假惺惺过来和我说对不起，我差一点就以为他是真心要和我道歉的了。”
“错付了吧。”
“呜呜……”
“行了，别哭了，就算你们两情相悦，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现在死心了是最好。”
他胡乱地抹去眼泪，“我知道了，哭一下祭奠我多年的暗恋不行吗？”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你先欠着。”
夏瑜翻了个白眼，“真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