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那些年苦了你了
黛山已经下雨了，林珈去到林芬的房间里，把东西一个个放进去摆好。
林芬在看电视，是一档综艺节目，终于不是王家卫的电影了。
“妈。”林珈喊她，“我来了。”
“嗯。”林芬依旧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经过了上次，母女二人的关系似乎有缓和的迹象。林珈抱着抱枕，环顾四周一圈。
“我今天想住这儿。”
“嗯。”林芬点头，“吃过饭了吗？没吃过我让人送来。”
“送点零食过来行吗？”林珈说，“我司机也没吃饭呢，也给他送一份。”
“你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还有司机。”林芬笑了一下，“分手之后，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
“怎么可能不影响。”林珈低着头抱着膝盖，声音闷闷的，“妈，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
“你直说吧。”林芬抬眼看自己女儿，她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肤白貌美。她遗传了梁锦程的好基因，也遗传了自己全部的优点。
只可惜，这么好的女儿，梁锦程是不要的。
他不要，那就只能等着后悔。
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林芬想，梁锦程如果有朝一日被自己亲女儿给算计了，他会是什么表情？
会恨吗？还是会后悔难过？伤心不已？
林芬突然伸手摸了摸林珈的头，林珈受宠若惊！
这种母女之间的互动，实在是太稀有了！
“妈？”林珈小声试探，“你怎么……”
“要我帮你做什么？”林芬问，“你说来我听听。”
林珈的眼睛动了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惊喜。
这种复杂的情感，让林珈一时间有些难以自持，她几度张口，又缓缓闭上，最后竟然笑了。
有无奈，也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欣慰。
“梁氏要开发布会。”林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我想让你也去。”
林芬顿了顿，“我么？”
“嗯。”
“你不怕我发病？”
这是林芬第一次正式的承认自己是个病人。
从前林珈说她精神有问题的时候，几乎都是被骂了回去。
女人以母亲的姿态质问她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然后捞起手边的东西，可能是扫把，可能是尺子，对着林珈就是一顿打。
那时候林珈太小了，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忍着。
哭也忍着，疼也忍着，不甘心和不服气，都要忍着。
“你终于觉得自己有病了。”林珈没忍住说了实话，林芬笑出声，后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眼泪来的波涛汹涌，林珈也愣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安慰林芬，可她又想让自己别多管闲事。
林芬的哭是发泄，她没有理由阻止一个女人发泄不良的情绪。
“承认了。”林芬抹了把脸，“我确实有病，所以我的女儿，那些年啊，苦了你了。”
林珈猛地一僵！
她不可思议地转过脸看向自己母亲，觉得自己刚刚听到的，似乎都是幻觉。
“你说什么？”
“发布会需要我去，我就去，我会在这之前吃药的。”她恢复了平静，“你不用担心，我会管好自己，不给你添乱。林珈，恭喜你要熬出头了。”
“……”
林芬转身去了洗手间，林珈自己愣在沙发上，久久回不过神。
*
周容川终于要回滨州了。
本来说好的一个多星期的旅程，结果五天都没到。
章佳宁跟着他奔波折腾，累的脸色惨白。
小丫头毕竟年轻，工作经验不丰富不说，体力也跟不上。
转机的途中，周容川却精神的很，章佳宁都要在沙发上睡着了，周容川却打开了电脑开始工作。
“还行么？”男人问章佳宁。
“没事，还能活几年。”
“回去之后给你两天假期倒时差。”周容川心情似乎还不错，话里是带着笑的。
章佳宁说谢谢老板，然后头一歪，睡了。
周容川看了看马明发来的信息，把这几天的内容汇总。大概了解了林珈的动静。他现在无比明确一件事情，那就是林珈这妖精，背着他折腾创业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的东西设计的确实还不错，国外的网站上能看到一些产品介绍，每一款都很有创意，也特别符合人体工学和大众审美。
周容川不禁好奇，林珈背后的团队都是什么人。
他发消息给马明，让他留心关注。
刚好马明又发了信息过来，“周总，今天林小姐见过梁公子，他们最近见面的次数很多。”
周容川皱眉。
一个赵琰不够，又来个梁煜知？
这女人是真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周容川还没等交代要怎么处理，陈妤的电话涌进来。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过了，周容川一顿，接听。
“容川，你在忙吗？”
“候机室。”
“哦，那你给我5分钟可以吗？”
“你说。”周容川道，“不用这么客气。”
“好。”陈妤话里带着笑，“本周末我外婆来滨州，我提前回去待几天，然后再出差，需要你要配合我去见她一面，她想看我结婚，如果问起来……你能不能告诉他，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