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怕自己……
即使自己说了没事，她也不相信自己。
祁湛将宽厚的大掌搭在了她紧握在一起的小手，冰冷的感觉让他很不愉快。
“我没怪你。”
“……”
他突然之间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同样的伎俩，还是让她害怕地颤抖了一下肩膀。
男人自然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女人眉头间的浓重着惧色，依旧不敢看他。
周遭的空气下降到零点，祁湛心底的火烧得更加厉害，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说话！”他咬字极重。
女人害怕他这副模样，只能逃避看他阴冷的视线，强忍着害怕解释：“刚刚砸到你了，看你脸色都不好了。”
“不好意思。”
“……”嗯？脸色不好？也是他一时间忘记了表情管理，瞬间收敛好脸上不悦的情绪，轻笑出声。
“好了，是我表情不对。”
他抬手取起食指在她脸庞划了一下，眉宇间的戾气散去，眼眸之中的冰渣也融化。
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变化，沈书黎感受他逐渐被暖的视线，小心翼翼望向他，偷偷的模样。
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学生望着老师。
不经意间的相视，祁湛看了她几秒，将手移到她眉心处，狡黠地笑笑。
沈书黎暗叫不好，想要躲开，他已经看准时机，直接在她眉心处用力地掐了两下。
男人像是为了惩罚她刚刚的沉默，用了不小的力。
“嘶……”
“这样抵消了，愿意说话了？”
果然人设稳定，还真是睚眦必报。
“你这么用力干嘛！痛死了。”
她气急，声音有些尖，眉头间还痛的要命。
“好好好。”
“我松开就是。”男人松开掐着她眉心的手，转而笑着开导她。
“学不会慢慢来就是，不生气，拿这个砸死了未婚夫，以后可是要守活寡的。”
“……”
沈书黎真的拿不准他的心思，收好刚刚的怒火，默默瞪他一眼，抱怨般来了一句：“学不会，能怎么办吗？”
“学不会……我太蠢了，也没有心机城府，不知道要有多少年才能赶得上你。”
这话里有些指桑骂槐的意味，祁湛笑而不语，看着她恢复到平常的模样，心底的情绪好了很多。
“……”
“有时候还真希望你蠢一些的好，太聪明了，收拾起来费劲。”他感慨，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了。
今天自己确实讲的有些多，她听不到是正常的，安抚般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明天少教一下，现在下班了，我们回家。”
“嗯嗯……”她点了点，心底满满都是倦色，这些都是拜他所赐呢。
……
澜庭，车子停了下来，沈书黎已经在车上睡了一觉了，下来时，腿脚软软的。
如果没有祁湛搀扶着，她早就摔倒在了地上。
“慢一点。”
“……”女人点了点头，两人一同了院子里，还没有进别墅的大门，那中央放着的两个复古的石鱼缸。
沈书黎瞧见了，有些疑惑地发问：“那个是什么？”
他也瞧见了，大概猜到了是订婚礼物，房子应该还有许多，至于这两个鱼缸，看着这么有年代，估摸着是顾长赢送过来的。
“订婚礼物。”
“……”
祁湛带着她大跨步走到了鱼缸面前，鱼缸里种着水芙蓉，白中透着粉红的花瓣儿，已然舒展开来，一片片的，优雅似天上的仙子。
花下还两尾肥肥胖胖橙色的锦鲤，它们在水中嬉戏，吐泡泡……
沈书黎看到这肉嘟嘟的锦鲤，觉得喜爱，立马便从他怀里出来，双手撑在鱼缸边缘，俯身想要将这锦鲤看的更加亲切。
“……”
男人看着她这副甚是欢喜的模样，也紧跟其后，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眸圆圆地盯着那鱼。
有些像是一只想要偷吃鱼的猫儿。
“这么喜欢，下次再给你买几条。”
“嗯？”她看鱼的表情凝固了，每次他一问自己，沈书黎只觉得这又是他的什么计谋。
此刻，她看着这两尾锦鲤只觉得，这鱼像是困在这鱼缸里。
而她自己就像是他圈养在笼子里，永远逃不开的金丝雀。
“不用买了，也没有特别喜欢，只是觉得有些新奇而已。”她赶忙起身，不愿意再多看看这锦鲤一眼。
“嗯？”
祁湛诧异地望了她一眼，明明刚刚还十分欢喜，一眨眼就不喜欢了？
“……”
“怎么了？又不喜欢了？”
“嗯，不喜欢。”她走到他身边，主动挽上了他的手臂，乖乖靠在他身边。
“这锦鲤寓意极好，肉肉的，甚是可爱。”
虽说这锦鲤确是好看，可这玩意记忆只有七秒，在这小小的鱼缸里游上一圈就忘了干净。
愚蠢至极！
“可这鱼记性不好，我不想像这个鱼一样。”
“……”
“不喜欢，我叫人把这鱼缸挪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