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领导的反问，付亮隐隐觉得不对，可就是想不到哪里不对，最终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领导，另一方只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能少一件事，是一件事。”
说到底，还是掌握权力太久了，天然看不起生意人。
对面隐隐有怒意传来。
“万灵集团的老板是普通生意人吗？
他可是世界首富，以一人之力拉动我国经济快速发展，是入了上面那位的眼。
据说，上面那位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万灵集团发展情况。
你觉得，能入那位的眼，是普通生意人吗？
是你能随意欺负的人吗？
就算万灵集团没有入那位的眼，你觉得以万灵集团的体量，是你能欺负的吗？
说呀？
简直就是废物，给你这么好机会，都把握不住。
平常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成为糊涂蛋。”
付亮这时已经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的问道。
“领导，没有这么严重吧？”
“不严重？
你觉得你的表现进入到那位眼中，你还有什么未来？”
付亮哀求道。
“领导，救救我。”
“我救不了你，你只能自救，去西南山区吧，那里环境更加艰巨，也能锻炼人，更能让上面看到你的努力。”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当天，付亮就被调走了，据说被调到西南某县任代县长。
直辖市核心区区长，相当于省会城市市长。
从省会城市市长直接降为偏远山区县代县长，直接降了好几级。
九月十日，汪天因为多次帮助他人抢夺财产、将多人逼的跳楼，庇护强奸犯、庇护杀人犯、庇护经济犯、绑架、打架斗殴、打人致残等等罪行被批捕。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汪天干了这么多违法犯罪事。
这要是没有人庇护，没有人相信。
这还是短时间查到的，要是继续查下去，恐怕会更多。
接下来一段时间，中国官场经历了一场地震，多个官员落马。
十月一日，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张项洋难得没有出去钓鱼，而是在家刷起了斗音。
这也可以说是无奈之举，十月一日七天假，无数员工清闲下来，就算只有一部分人去钓鱼，也能占满西淝河，到时候被认出来的可能很大。
不要忘了，他可是超级大网红，全网有几亿粉丝。
也就是说，全国每几个人中，就有一个认识他的。
有几次，就因为节假日钓鱼被围住，几个小时才出去。
刷了一会斗音，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拿出另一部手机一看，是岳阳打来的，接通电话，开口道。
“岳老，上午好。”
“张董，上午好。
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们已经研究出七到十六纳米光刻机了。”
中国虽然已经研究出七到十六纳米光刻机，却不是华东微电子研究出来的，而是微北微电子、北京微电子、上海微电子、华夏微电子联合研究出来的，因此，华东微电子并没有这项技术。
如今华北微电子并入到万灵半导体集团之后，只用不到一年时间就研究出七到十六纳米光刻机，已经算是神速了。
“岳老，你们辛苦了。”
“为了自己喜欢的事业努力，不辛苦。
何况，我也喜欢万灵半导体实验室的氛围，这是我见过状态最好的实验室，没有之一。”
能不好吗，他天天可是为他们把欲魔、懒魔、心魔、梦魇等等都斩掉了，让他们专心工作，工作效率最少十倍以上。
多人协作之下，工作效率百倍以上。
要是没有这么强的工作效率，哪是光凭华东微电子留下的底子，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能研究出七到十六纳米光刻机。
如今时间快过去一年了，万灵半导体集团的光刻机实验室依旧以华东微电子留下的底子为主，不是不想招人，而是这样的顶端人才市面上根本没有，早就被几大光刻机公司瓜分了。
国家全力扶持下，各大光刻机公司都开足马力研究，都缺人才，就算是市面出现新人才，很快就会被抢一空。
“听说我们的研究人员还是严重不足，在市面上真的招不到人吗？”
“真的招不到人。”
“既然招不到现成的人才，就招实习生，大量招实习生。”
别的实验室招实习生会考虑学习能力、研究员跟实习生配比等等，万灵光刻机实验室完全不必如此，有张项洋虚无斩魔，个个都会专心，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上手。
只要这样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时间，就能成为研究员最多的实验室。
岳阳沉默一下，才开口道。
“要是大量招实习生，恐怕会让研究员分心，耽误研究进度。”
“我相信我们实验室氛围，足以带动他们，让他们早日上手。
何况，市面上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我们要是不自己培养，实力永远都不能得到快速增长。
就算是为了未来，暂时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岳老，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老板，既然你愿意牺牲暂时的利益，为长远的利益考虑，我自然没有意见。”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就这样说定了。”
“岳老，新光刻机什么时候开始生产？”
“新光刻精度更高，对生产要求更高，想要投入生产最少要半年时间，想要生产出合格产品，最少需要一年时间。
这是理想状态，要是不理想，时间增加一倍也正常。”
加起来一年半、有可能三年时间才能生产出合格产品。
不过，这是正常工厂的生产进程，有了他的虚无斩魔，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生产出来，还是其中最顶尖的。
同为七到十六纳米的光刻机，也有级别之分，有的光刻机质量差，最多只能生产出十六纳米芯片。
有的光刻机质量好，能生产出七纳米芯片。
质量最高的光刻机，能轻易生产出七纳米芯片。
传说有一种完美光刻机，能越级生产出七纳米以下芯片，逆天至极。
只是，这种完美光刻机只出现在想象中，还从来没有出现在现实中。
可张项洋觉得，以光刻机制造基地员工状态，早晚能制造出完美光刻机。
到时候使用完美光刻机，就能制造出七纳米以下芯片，缓解国家对高端芯片的需求。
想到这里，有点迫不及待了，开口道。
“岳老，我觉得，实践出真知，实践之下，我们能更快制造出七到十六纳米光刻机。”
“要是这样的话，恐怕会有很大的浪费。”
“我们不缺钱，浪费一点能接受。”
“不是浪费一点，是浪费很大。”
“对我来说，浪费很大跟浪费一点，并没有多大区别。”
岳阳沉默一下，开口道。
“既然你不怕浪费，那我们就边生产、边提高生产工艺了。”
“好，”
十月十五日、晚上，万灵城、一号生产基地，依旧灯火通明，万灵半导体集团众多大佬都在，其中就有万灵半导体集团总经理张诚、首席工程师岳阳。
地下城项目已经完工一部分，被张项洋取名万灵城。
这些大佬深夜聚集在这里，是因为今天是七到十六纳米正式生产的日子。
虽然明知道生产工艺不成熟，基本上不可能生产出合格产品，他们依旧想要见证这一幕。
当时间来到第二天凌晨三点，生产基地响起阵阵欢呼声。
听到欢呼声，众大佬都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生产出七到十六纳米光刻机，应该高兴。
可生产出报废产品，也不应该高兴成这个样子。
就在众大佬疑惑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满脸兴奋之色道。
“生产出来了。
我们万灵半导体集团第一台七到十六纳米光刻机生产出来了。”
岳阳面色先是一喜，接着就沉了下去，对着中年男子呵斥道。
“一个报废产品，有什么可炫耀的，丢人现眼的东西。”
作为一个有素养的科技大佬，要是别人，不会这么骂，可要是自己的徒弟，那就另说了。
师父年轻的时候，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可等师父老了，就想找一个衣钵传人，青出于蓝胜于蓝是标配。
可作为科技大佬，想要教出一个更出色的徒弟，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耐心教，等到后来，打骂就成为常态。
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早晚分道扬镳。
心向科学不坚者，早晚分道扬镳。
只有心理承受能力强、心向科学者，才能坚持下来。
这样的师徒会成为一段佳话，师徒关系更是会超越父子。
师徒就是这样，对你越严，就说明对你越负责。
反倒是对你不管不问、甚至是客客气气，说明已经放弃你了。
被骂的中年男子叫李峰，是岳阳最看重的徒弟。
作为科技大佬，岳阳并没有封建思想，对每一个徒弟都认真教，可当碰到聪明、肯吃苦耐劳的徒弟，不免多关注一点、严厉一点。
李峰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农村出身他的更是努力、不怕吃苦，被岳阳看重，一直严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