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自己是国家院士吗？
——不然呢？
这………………这一问一答……
整个会场里的气氛像是忽然停滞了。
主持人脑子短暂的空白之后，搁在主持席的手指颤抖起来。
卧槽！
卧槽卧槽！！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就在主持人的脑子里还在雷轰电掣的时候，身体倒是先一步有了动作。
站在原地，脚崴了一下。
主持人：“………”
他主持这么多年，从没在原地崴过脚。
应该没人看到吧。
-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爆炸了。
除了少数还在叫嚣着姜喃特别不要脸的。
剩下来都是一连串的问号。
每一个网友的脑袋里都浮现出一个惊人的猜测。
这猜测让他们内心里觉得十分荒谬，却在此情此景下显得有些合乎情理。
——【不会吧！！】
——【我感觉我疯了，我竟然在猜，第十五位国家院士是不是姜喃……】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这么严谨的大会，我是不应该爆粗口的，可是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卧槽！】
……
弹幕密密麻麻地刷满了整个屏幕。
而站在稍远处的左妙菱，目光飘飘忽忽地落在姜喃的身上。
左妙菱背脊僵硬得厉害。
喉咙间莫名的有些干涩。
像是预感到什么。
符博面试之后一反常态地拥护姜喃，姜喃和李博涉相处时的态度似乎不像是老师学生，更像是同事。
同事……
左妙菱猛地打了个机灵。
事情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只需要其他国家院士的一句话……
坐在第一排的国家院士，忽然笑着，推搡着，“老李，大家都等着一个解释呢。”
老李？
难道是李博涉？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坐在第一排的李博涉的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第二排的李学真从边上站起来。
一步步走向台前。
身上染过血，身后站着国家，旁边有战友，满身都是蓬勃而上的意气风发的气势。
记者们一下子将摄像头对准了李学真。
莫名地心跳加速。
李学真身份特殊，代表着国家保密局。
什么情况下李学真需要亲自露面？
只一细想，就足够让人心生颤意。
主持人也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李学真看了姜喃一眼，心中感慨万千。
然后才看向了镜头。
嗓音很沉，声线平稳，说话的时候莫名带上了一股令人笃信的意味。
“大家好，我是国家保密局局长李学真。”
“今天，日子非常特殊。有一项国家秘密自动解密。”
“自动解密，本不需要公开宣布，但是这个秘密夺走了一个人很多很多的荣光。”
李学真说到这里，忽然顿了几秒。
全场的人，以及屏幕前的人，心紧跟着提起来，都在等待李学真口中的名字。
一个，心有猜测，但是依旧不敢相信的名字。
“她就是今天刚满二十周岁的姜喃。”
“在国际刊物上发表论文超100多篇的姜喃。”
“出版过两本数学专着的姜喃。”
“帝都大学科学计算国家实验室的主任姜喃。”
李学真越说越慢，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道：“最年轻的国家院士姜喃。”
姜喃前面的一系列的定语，让在场的人和观看直播的网友，脑子都直接飘了。
——【国家院士？？？？】
——【我是在做梦，还是我出现幻听了？】
——【姜喃这才多大？？？都国家院士了？】
——【我以为姜喃是来学术大会搞笑的，没想到是来搞人心脏的。】
——【靠靠靠！】
——【央媒大大让我们审判国家院士？？？？】
似乎是算准了时间，央媒紧跟着又发了条微博。
央媒：【上条微博是姜爸爸让央央发的呢，央央也没有办法。】
——【你特么也来和我抢爸爸？】
——【你都多大了？还卖萌？你以为自称央央，就能当我姜爸爸的人了？放屁！】
网络上关于#姜喃国家院士#的身份，第一时间就爆了。
微博工作人员一边捂着心脏，一边紧急抢修服务器。
一个个欲哭无泪。
这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特么之前是谁说姜爸爸是个混子的？？？
这特么混得什么圈啊？怎么连院士圈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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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数学讨论大会的现场。
随着李学真话音的落下。
李博涉擦了擦眼泪，一字一句道：
“这么多年来，数学界早就该留下姜喃的名字了。”
“少年院士，国家给了姜丫头很多很多的保护，却也将荣誉全部都隔绝在外。”
“我们大家只知道没家人疼没家人爱的姜喃，却没人知道这个人是国家院士，是国家的宝贝。”
“肩膀上担着院士的责任，没有童年，没有同龄的朋友。我看网友都叫她姜爸爸，很贴切。因为她似乎真的没当过孩子。”
“今天，国家将属于姜喃的荣誉全部归还。”
几位坐在第一排的国家院士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朝着姜喃鼓起掌来。
给姜喃送上了最好的祝福：
“风尘仆仆荣耀满身，前路漫漫星河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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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李学真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像是无形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左妙菱的脸上。
左妙菱脸色惨白，听到了李学真的声音，她的脑袋“嗡”了一下，身子晃了晃。
怎么可能！
姜喃竟然是国家院士！
她愤懑不甘、居高临下、瞧不起的人，竟然是国家院士，还是最年轻的国家院士。
姜喃发表的论文数量质量，望尘莫及。
而她竟然还嘲笑姜喃学术不端。
无穷无尽的寒意袭来。
左妙菱周身的血液一寸寸变得冰冷起来。
她慢慢往后退，一点点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腿下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被央媒一位好心的记者扶起来，“没事儿吧？”
左妙菱摇头，脚尖一转就想要离开。
央媒记者忽然拉住了她，眸光有些犀利，视线落到了左妙菱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上，“这位同仁，你是光线传媒的罗琪？”
左妙菱脑袋还懵着，不过记得自己拿的是罗琪的工作证。
左家和老记者有点交情。
那老记者是罗琪的上司，直接让罗琪休息，让她借用了罗琪的此次大会的工作证。
“对，我是。”左妙菱道。
央媒记者冷笑，“你不是。罗琪被强制在家休息，工作证怎么会在你身上。”
能够来拍摄这种大会的记者，都是业内有名有姓的人。
罗琪认识的人不少。
很快，怀疑的视线就聚拢过来。
随即闻声过来的，是李学真带来的保密局的人。
不过保密局的人此次行事低调，换上的是普通的保安服。
现场一共来了十五位院士，国家大半的数学科研力量都汇集于此。
在这种时刻，有人偷溜进来。
让人不免怀疑她的居心。
保密局的人将左妙菱围住。
左妙菱还想替自己辩解两句，保密局听都没听，直接将她快速拖了出去。
直到被拖出了会场。
左妙菱还在疯狂挣扎，眼神通红，眉眼狰狞不已，“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左家的人！”
她可是帝都武力世家左家的千金大小姐。
在帝都，左家这两个字极其有分量。
普通的保安也敢对她动手动脚！
保密局的人掏了掏耳朵，看着左妙菱沉默了许久。
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证件，甩在了左妙菱的脸上。
挺阴阳怪气的，“你是左家的人了不起哦。谁还没有家啊。我们是国家的人。”
傻逼。
左家是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