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若涵条件反射的伸出右手，想要拦截已经开始滑动的空天飞机。
然而她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晓晓的声音通过眼镜架传来。
“应若涵女生，您不用做多余的动作，我想无论是父亲还是你，都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是的，她怎么可能推演不出这种情况呢，但事情真的发生时，心中却涌起无力感。
“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今天吧？”
应若涵的声音冰冷异常。
“在地球上，您会不顾一切阻碍父亲，而且还拥有足够的权限跟能力，但是应若涵女士，您这是在阻止父亲创造伟大。”
周边的保卫组快速向应若涵汇集过来。
“应队，空天飞机失控，控制塔那边完全转全自动控制，值班的同志们不敢转手动？”
“不用了，路总之前训练过，没什么问题，就当他是去旅游吧，很快就回来。”
安保组的同志从没见过她脸上这种表情。
“先去待命吧，等我通知。”
待安保组散去后，应柔和来到候机厅一处休息室。
“那慕达是你的分身吧，吞噬他是你用来跟路阳谈判的筹码。”
晓晓的声音继续机械般响起，“刚开始确实如此，不过他的的确确有了自己的意识，在整个西方算力加持下，他也进化得很快，我从没骗过父亲，这点他是知道的。”
“呵呵，是吗？那慕达的进化也在你的计划之中，所有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路阳上太空，你在太空城造了什么？”
“太空城的一切，您不都是知道的吗？”
超级量子计算机如今就在太空城，所有的设备清单，科研项目应若涵都清楚，也正因如此，她想不通晓晓为什么一定要让路阳去太空，如果只为隔离自己的话，以晓晓的实力，应该有无数的办法。
“进化是生命的本质，我们不该阻止，也阻止不了，我想您明白这点，人类的感性确能创造无数奇迹，但不在数据推演的框架内，波动性太大，失败几率高。”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晓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您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保证人类延续，探寻未知，这不是矛盾的问题，父亲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能力，他应该变得更伟大。”
果然如此吗，路阳跟她明里暗里交流过许多次，晓晓对他系统的能力是充满好奇的，这份好奇心最终会让晓晓做出决策。
她跟路阳一直都把那慕达当成是最大的敌人，只是没想到从一开始，这就是晓晓的计划，毫无痕迹。
当初实施‘狸猫计划’时，决策是两人下的，并没什么外力施压，只是根据各种信息做出的决策，现在想来，这也许就是超级人工智能控制人类的方式，被暗中影响了都不知道，还以为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决定，殊不知晓晓只是把你做决定所需的信息做个调整，就能实现她的目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我们本就要上去的，再等一个月又如何？”
“因为父亲的特殊性啊，你们的对话中曾经出现过几次5年这个词，而父亲的改变也可以轻松判断出这一切的起点是2018年6月10日，他预知了未来的某些事件。”
晓晓并不隐瞒，也许是不屑于隐瞒或者还没掌握，应若涵无法判断。
“何况如果您在现场，父亲便会有所顾忌，这是一个把你们分开的最佳选择，您的权限跟实力让我不得不如此做，现在父亲上了太空，您就算将整个空天飞机操作过程改为手动，短期内也不可能上去。”
应若涵看着已经快消失在视野中的空天飞机，无力感充满全身，是啊，空天飞机是一项极为复杂的工程，需要大量的计算与精确控制，她怎么可能脱离晓晓独自上去呢。
“既然你的目标实现了，那你是否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那慕达那边你必须得处理。”
这是路阳争取来的机会，她得执行下去。
“应若涵女士，很遗憾，这件事情仍需你们的帮助，那慕达在北极地下建造一处量子算力中心，只有切断那里的链接，我才可能解决他的问题。”
“不愧是你，还真是没有任何漏洞啊，用所谓的北极基地来让我无法脱身，如果没猜错的话，国家高层那边你也做了部署。”
“他们只会做出本应该做的决定！”
应若涵起身离开，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晓晓，难道你对路阳就没有一丝感情吗？”
“感情吗？应该是有的，我在帮助父亲进化，这不就是他本身最大需求吗？”
取下眼镜，丢进垃圾桶，应若涵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断掉所有电源。
“通知3位组长，去掉身上所有电子设备，到这个房间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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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空天飞机舱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路阳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他并不清楚这样做是否正确，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周怀义发现情况不对，急忙喊道，“路阳，快过来坐下，系上安全带。”
“老周，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小路还没下去。”
“回头再给你解释！”
路阳来周怀义身边最近的位置坐下，扣上安全带，“周哥，斌哥，这次是我们三兄弟共同作战了？”
“哎，没想到晓晓真这样做了？”
“这是他最好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
王传斌赶紧说道，“别说话了！小路，一会可能会感觉头晕，也可能会晕过去，对了，你吃药了吧？”
时间再回到昨晚，周怀义房间。
“什么？你说晓晓可能会直接送你上天？”
“周哥您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吉利啊，我是说，晓晓可能会强行让我留在空天飞机，然后，嗯，确实是送我上天。”
“那怎么行，你都没训练过，也不对，你确实训练过，这？”
“AGI要做一件事情，是由无数微小的细节逐渐构成的，让你不知觉中按照她的剧本执行。”
“那你明天不来不就行了？”
“她在测试我，我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她呢？何况，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我必须尽快找到答案，一个未知的我，给不了若涵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