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四会会知道污染体的下落吗？”
宋玉对郝荣峥问道，郝荣峥脸上带着些许的其他表情，如同思索，又如同疑问，随后道。
“当然会！”
……
此刻某个昏暗而冰冷的地下洞窟之中，莹莹冷光照射在地面上，让凹凸不平的地面反射出宛若水面涟漪一般的光泽。
在这个昏暗的地窟之内，一个遍体褴褛的人影正盘坐在地面上，看着面前被贴上了众多符纸，同时地面画着巨大不知名图案所限制着的诡异之物。
面前这个如同“人”一般的东西，在那显得并不僵硬的面容上透露出些许的迷茫之色，在昏暗的冷光的照射下。
能够依稀看见他被众多人类负面情绪所包裹的面容呈现出一个普通男子的模样。
“李若恒”。
在某种意义上或者你将它称为一个“人”其实也没有任何的问题，“李若恒”现在已经完全熟悉了这具身体，就仿佛自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一样。
此刻看着在自己面前被自己费尽了心力所暂时封印起来的污染之物，“李若恒”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污染之物”对他来讲已经非常非常熟悉了，在过往漫长的岁月中，历经无数时间的洗礼，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见过的？
这个污染之物本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也不过是红白囍在某次“摩擦”中意外发现的罢了。
这个东西，源自于金字眼的诡异召唤仪式，但却是在1999年之前。
金字眼为了执行他们所谓的一二三期计划，如今已经步入到了一个近乎于走火入魔的地步。
“李若恒”纵观人类历史无尽岁月，哪怕是金字眼，他也一清二楚，以前的金字眼并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些年来的金字眼才逐渐被污染所侵蚀。
最终变成了为神所抛弃的地步。
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他们的“神使”计划，最终所召唤出来的东西就是面前的这个污染体，一个非常怪异，同时拥有污染和智慧的东西。
“李若恒”很难评价金字眼的“神使”计划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因为这个污染物是很早以前就已经被召唤出来了的，而且曾经他们的多次召唤计划都是成功的。
那个所谓第三，第四神使，没有召唤，又从何而来。
这是为什么这一次却召唤出来了这样的东西？
答案无处可知。
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个污染物究竟被召唤出来了具体多少时间。
他也只是从金字眼的记录文件中才得知这个污染物的那些细节。
以及两个如同傀儡一般，被这个污染物所感染“道士”。
从那两个“道士”的身上，似乎能够辨认这个污染物出现的时间。
只是他在找到这个污染物的时候，这个污染物就像是受到重伤一般，虽然依旧很强。
但是他知道，那并不是巅峰。
看着眼前的这个诡异的污染物。
出于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心态，为什么在这个污染物被八四会带走的时候，会感觉到着急，忧虑。
是因为在朦胧之中，他也感受到了这个污染物身上可能携带着的足以让人类灭亡的“契机”吗？
但是为什么？
明明现在的人类早已经在不同信仰的冲击之下，走到了一片绝境，礼崩乐坏，日月颠倒，曾经在那个人类历史中的“神话时代”里。
它们的存在，还扮演着人类信仰洗牌，转世重生的阴曹地府这个重要角色，即便他自己也清楚。
自己叛逃了丰法，摈弃了丰法女神，而做了人类的傀儡，自己的存在，就是可怜的悲剧。
但是丰法女神信仰消失亿万年，他们这些弱小的虫豸又能做什么，恢复丰法女神的荣光吗？
可是女神自己都已经厌恶了无止境的争斗，宁愿陷入长久的沉睡，所以...
是他们抛弃了女神？
还是女神抛弃了他们？
在漫长的岁月里，作为人类的傀儡，他们所期望的也仅仅只是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被信仰抛弃的浪子。
在这个世界信仰还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依旧能够找到合理的事做。
为其他的信仰而服务很可耻。
但作为长久的信徒，没有可供服务的信仰，他们这些信徒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
此刻，看着这可能会引起人类灭亡的污染体，自己的行为是为了人类？
还是为了自己这个可悲的种族？
“李若恒”盘坐在那个污染体面前，意识中想着那些复杂而可笑的内容。
洞窟深层的裂缝层层叠叠的传来一个声音：
“我们八四会无意与你为敌， 既然我们各自之间基本上知根知底，你知道，我们能够以污染为食。”
“把那个污染体交给我们。”
“我们会妥善处理。”
“李若恒”无需抬头就能知道此刻在洞窟之上的是谁。
“这不是如同的污染体，这是污染混乱无序神只降落的影子，这东西，你们控制不住，刚刚发生的情况就已经证明过了。”
洞窟裂缝的外面并没有再度传出声音，洞窟矿石散发出的冰冷光芒照射在鲜艳如血般的红袍上，愈发凝滞...
“但，你也同样控制不住这个东西，封印只是暂时。”
红袍中传出一个几乎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
“李若恒”盘坐在原地，只是平静的说道：
“那就毁了它！”
“毁了以后，不就没有任何威胁了不是吗？”
“我们八四会感谢你的种族在过往无尽岁月中对人类这个种族所做出的一切贡献。”
“我们八四会曾经作为人类，同样对你以怀敬意，但现在，灾难的味道，你也能够感受到，那并不只是来自于这个污染体，而是来自于更高的地方。”
“我们需要这个污染体来成为打开一线生机的钥匙，而且，我们也只需要这个污染体！”
红袍的声音冰冷且充满了强硬！
“李若恒”盘坐在地上，只是轻轻一笑：
“有个用处？即便你们利用这个污染体寻找到了那一线生机，那也只是你们八四会的一线生机而已。”
“不起人类种族。”
“没有人类种族，你们的生机又有何意义？”
昏暗而鲜艳的红袍无动于衷，洞窟之内片刻沉寂过后。
转瞬间轰然大作！
鲜血红袍在空中不断飘动，诡异绚烂的波动不断流动。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