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
武荭静凝眉，“魔神在哪？”
唐潇：“在镇子外的乡间小道上。”
武荭静眼中闪过数据流光，关于黎江镇的记录。
虽然因为魔神的缘故，记载十分稀少，而且都被人为的更改过。
但她要找的，是黎江镇的地图。
二十年前的布局。
乡间小道......
武荭静眼睛微眯：“是城南的稻田路？”
唐潇微微一愣，摇头道：“我记不清楚了。”
“黎江镇两面环山，城东是条大路，城南的道路确实是一条乡间小道......”
“但是，黎江镇布局呈南北排列，广场距离城南小道的距离是...”
“五公里。”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到这里，就是林墨也明白了过来。
“这是不可能的吧？”
武荭静点点头：“且不说这个梦境是重现你过往的回忆，就是单从数据上来说，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五公里，她需要走多久？”
“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就是走一天，她都未必能有体力走五公里，你走了多久？”
“不，当时的情况你应该是用跑的，你跑了多久？”
唐潇眉宇间闪过一丝挣扎：“我不知道。”
她记不清了。
武荭静换了个问题：“描述一下你见到的魔神。”
“是人。”
“人的体型，戴着白...不，我只看到了半张脸，祂戴着白色的面具。”
林墨眸子微缩，“苏翠那不就挂着......”
他话还没说完，唐潇就打断道：
“不一样。”
“样式不同。”
武荭静继续问道：“是男是女？”
唐潇眉梢微皱：“女？好像是男？”
武荭静换了个问法：“长发还是短发？偏男士还是偏女士？”
“长发？好像是短发？”
唐潇紧紧地皱着眉头，月光就照在魔神身上，她不应该没看清才是。
武荭静追问：“瘦还是胖？”
唐潇忽的抱住头，略显痛苦：“我记不清了。”
林墨为她倒了杯水：“她忘了。”
“那面具是不是也有可能记错？”
唐潇撑着额头，坚定回道：“不，面具不一样。”
“苏翠那儿的面具，右边是黑色，左边是白色。”
“我看到的，右边是白色。”
林墨：“......”
所以那面具你就记得这么清楚？
武荭静食指扣唇，“回归正题。”
“你的梦境说到底还是重现大脑深处的记忆。”
“也就是说，你应该只能观察到广场周围的事物才对。”
“即便这次的梦境很清晰，你也应该只能清晰的看到自己能观测到的地点。”
“而城南小路，很显然，从常理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你记忆中的。”
“目前我有理由将其判断为超凡者的干预。”
“或许只是他想给你看到。”
就如同佛一样。
唐潇浅浅的抿了一口水，犹豫道：“不，我觉得那就是真实的。”
“为什么这么说？”
“除了魔神，我还看到了...”唐潇咬牙道，“我的养父，姐姐的父亲。”
“那条爬...龙幽羽的父亲？”
“当时，大夏注意到魔神的标记，因此派遣了作为五尊之二的龙景，龙秋若夫妇前往探查。”
林墨脚上踢着拖鞋，抬起头来：“龙家不是世家吗？为什么会是五尊？”
唐潇：“那个时候，世家和上面的关系还没有那么生硬，直到龙景战死，我的养母...龙秋若卸掉朱雀位后，关系才开始变淡的。”
“你见过你的养父吗？”
唐潇摇头：“在照片里看到过。”
“你见到他时，他正和魔神交战？”
“他已经输了，长枪被折断，浑身是血。”
武荭静眉梢轻挑：“长枪？那是你养父的兵器？”
唐潇愣了愣，“应该是吧？”
武荭静否定道：“不，他的武器应该是刀，一把龙纹金刀。”
“你为什么知道？你知道他？”
“我并不认识龙景，甚至连名字也是刚知道。”
“只不过那条爬虫，经常在我耳边这么说。”
武荭静嘴角轻扬。
“信不信我偷我爹的祖传龙纹金刀，一刀砍死你啊！”
“......”
这什么跟什么？
林墨和唐潇大脑略一宕机。
“那长枪会不会是魔神的？”林墨提出另一种可能。
武荭静还没有说什么，唐潇便否决道：
“应该不会，祂看上去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周围的环境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或许，确实是假的吧。”
说着说着，她苦笑一声，抓了抓头发。
不然，解释不清她为什么能看到那一幕。
明明，她当时只是无助的被母亲抱在怀里，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到。
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五公里外，见到所谓的魔神。
龙秋若从未和她详细说过那天的事情。
她只知道龙景战死了。
自己被龙秋若救下了。
林墨表情微变。
环境没有任何破坏，要么那并不是第一战场，要么...就是双方存在绝对的实力差距。
“暂且不提魔神，既然那所谓的佛能够对你的意志造成影响，但又没有完全左右你的想法。”
“那就说明对方的力量不会超出你太多。”
“我推测，对方的实力大概是在五境，或是六境。”
“超过七境的可能不足百分之一。”
林墨神色一怔：“这个百分之一是怎么算出来的？”
武荭静侧头看向他：“编的，听上去更合理些。”
“其实可能性基本为零。”
“七境想要左右三境的意志，太轻易了，尽管唐潇在灵魂精神方面较为出众。”
林墨挠了挠头：“我们今天...不，昨天看到的玄惠，只在一境。”
武荭静分析道：“他身后还有人，这个人，一定是想做些什么。”
“一个五境超凡，还没有被官方标注，对方估计非是善类。”
林墨犹豫道：“他们更改别人的记忆，似乎只是为了信仰？”
不然，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意义。
“信仰？信仰能有什么用？”
“除非他的能力具备吸收信仰的功效。”
“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和天上的神佛一样，假到不能再假。”
武荭静立马否定。
林墨沉思片刻：“那就只能看后勤接触后，他们是否会有所收敛，又或者会不会背地里搞小动作。”
武荭静踩着林墨的脚，从床上跳了下去，将自己被林墨踢得不知到哪去的拖鞋找回。
“你继续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对了，方便问下，你的养父，当时在什么境界？”
两人走到门口，武荭静突然回首。
唐潇还靠在床头：
“应该是...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