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任明差点将手里的杯子捏碎。
这意思是告白吧？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通知自己，让自己有个准备……
不对，这都什么跟什么？！
现在应该说谢谢还是对不起？
任明脑子里的想法乱飞，思绪混乱不堪。
不是他自吹，自己长得确实不赖。
但被当面告白的情况，还算是第一次。
毕竟他以前就不怎么参与集体活动，和女孩子的交集更是少之又少。
这让他怎么接下去？
任明将杯子放下，杯身和桌子相触发出一声脆响。
“怎么突然说这个？”
说完他就后悔了。
内心恨不得先打好几份草稿。
自己都在说些什么？
这话越听越像转移话题。
虽然任明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
怎么说，这种情况，第一时间应该给个准确回答。
不然岂不是在吊人？
任明赶紧补救道：
“不对，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应该郑重考虑一下……”
“当然！我不是说你没考虑清楚……”
完蛋，越说越乱。
下定决心将事情说出口的林婉儿，心情是忐忑的。
在看见会长突然板起脸，开始教育自己后，心里更加不知所措。
不知道这算答应还是不答应。
但多听几句后，她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会长对她，好像，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好的，会长不用多说了。”林婉儿识趣开口，“我明白了。”
“嗯？”任明疑惑出声。
明白什么了？
他还没组织好语言呢！
只见林婉儿后退一步，拉开比正常社交还远一步的距离。
虽然是表白失败的尴尬处境，她还是松了口气。
在来之前，她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看见对方和希前辈的纠缠后，甚至决定直接回去。
现在已经比她预想的最坏打算，好太多了。
见状，任明了悟。
也重新找回了状态，举止自然了不少。
最起码，他不用纠结，该怎么拒绝对方。
毕竟，他知道的拒绝套路，只有“你是个好人”一项。
他知道直接这么说不行，但他也没其他的好办法。
不过这些事林婉儿都不清楚。
她的心思细腻，总想得很多，对事情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够了。
真说开就闹得太难看了。
只不过，有一个心结，她一定要弄清楚。
“会长，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只见林婉儿紧咬下唇，手指都搅在一处，像是在碰触什么极具侮辱性的问题。
“我知道会长所处的时代和我们不同，古人都喜欢三妻四妾，其实，其实我也不怎么介意……”
“只是……您顾虑的，是我的出身吗？”
越说到后面，她像是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忆，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惧和绝望。
身上也渐有伤痕和黑气显现。
力量隐隐有暴动之势。
“我知道，我……”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任明立刻注意到对方的状态不对，打断她的话。
一个闪身来到她的身边，单手搭在林婉儿肩上，为她输入灵力。
“闭眼，屏息凝神，运转我当初给你的口诀。”
林婉儿的意识飘忽，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跟着任明照做。
浑身的黑气像遇见天敌一般，被强行镇压回去。
半晌过后。
林婉儿再次睁开眼，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入眼便是两人之间过分亲密的距离，她的脸腾一下变得通红。
等回忆起刚才的事，脸上的热度瞬间冷却，头又低了几分。
“对不起会长，又麻烦你了。”
“下次注意，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
任明不放心地叮嘱道。
鬼修本就带有执念，非常容易走火入魔。
说到底还是时间问题，对方现在实力提升太快，没有完全炼化提升的力量。
一不小心就会被魇住。
要想彻底解决这个困境，必须她自己走出来。
一切的根源都是对方生前的遭遇。
想到这，任明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的见死不救，也算在其中出了一份力。
不过，如果能重来一遍。
他或许会换一种更委婉的方法，但依旧不会出手救下对方。
那场戏，林婉儿是最好的人选。
这个意外，将任明心中最后一点暧昧思绪掐灭。
他的神情一厉。
说是假惺惺的关心也好，单纯的利用也罢。
他必须改变林婉儿危险的心态。
“婉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的想法和你的过去无关。”
旧事重提，林婉儿浑身一颤。
抬头便对上任明认真信任的目光。
“你比很多人都要优秀，是我最优秀的副手，不该拘泥于过去。”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都要向前看。”
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掐灭，林婉儿的内心既难过又妥帖。
自己果然没喜欢错人。
只可惜，对方喜欢的人不是自己。
她以为的心结不是两人之间的问题，但他们依旧隔着距离。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自然懂得从善如流。
林婉儿乖顺地点头：“是我心思太多了。”
她的嘴角露出苦笑，似是释怀，似是感慨过去。
“刚才会长拦下我，还解释那么多，我真的很高兴。”
“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自己在对方心里，有着不一样的位置。
这句话，任明要是还听不出潜在意思，他就真的一根筋了。
他不厌其烦地解释道：“都是误会，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他真的不想被误会，喜欢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子啊！
这太抽象了。
“好的。”林婉儿吸了吸鼻子，很快接受现实。
整件事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想到这，她的心里虽然难过，但更多的是怅然。
像是放下了一件，堵在心里很久的大事。
“会长，我们能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吗？”
“当然当然。”
任明求之不得。
现在已经想溜走了，多呆一秒都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