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亲自出手了吗？”
神眼和叶瑾看到顾长生向金戈那边慢慢地走过去，脑海中不由浮现慢点仙帝破道陨落的场景。当时看到这一幕时，他们是都十分惊恐的，可现在再次看到圣皇陛下要出手时，他们内心竟然激动了起来，甚至感觉体内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顾长生的脚步很是轻缓，不紧不慢，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着酒壶，走三步便喝一口酒。他这副闲庭信步的模样没有磅礴的气势，也没有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就好像是来散步一般，充满惬意。
可他依然成为了场上最瞩目的人，每一步，都仿佛落在他们的内心中。
后土静静地望着顾长生的身影，这家伙，真是要迷死人不偿命了！
金戈见看见顾长生走来，内心一喜，在顾长生路过他时，他嘿嘿地笑着叫了一声大佬，顾长生轻轻点头，然后路过天狐始祖面前时，他稍微停顿了下来。
咯噔！
尽管天狐始祖已经想象过自己将深渊生灵引向这边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他本以为已经将生死度外，可现在顾长生走到自己面前时，他那古井不波无数年的心境，还是咯噔的泛起了涟漪。
金戈见状，欲言又止，经过一瞬间的思考后，他还是说道：“大佬，这头老狐狸此举虽然有错，不过……”
顾长生抬手，让金戈不要说话，金戈立刻闭嘴了，然后给了天狐始祖一个眼神，老狐狸，老子只能帮你到这了，若是大佬执意要弄死你，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对此，天狐始祖笑了笑，他先是对金戈说：“还记得你刚才和我的赌约吗？我也不用去与深渊大杀四方，只需要你暗中保护一下我的族人就可以了。”说完之后，他又对顾长生说道：“阁下动手吧，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痛快！”
“天神酒来点？”顾长生却这样问。
“什么？”
天狐始祖愣了一下，仿佛幻听了一般。
“你刚刚说，只要能将这些深渊生灵彻底杀死，就拿出你珍藏万亿年的天神酒，没错吧？”顾长生笑道。
珍藏万亿年和珍藏亿万年可是两个概念，前者的意思是只珍藏了一万亿年起步，而后者，只要超过一亿年，就可以称为亿万。
就跟凡间的亿万富翁一个道理。
珍藏了一亿年的酒他喝过，云无月的魔灵酒有不少是这个级别的，可是万亿年的酒，他可是没有尝试过，就连诸天万界所在的混沌，年龄也没有万亿年。
这般年份的酒，不知道还好，这都知道了，若是不尝试一下的话，那他怎么称得上是一个称职的酒鬼呢？
“酒鬼！”
远处的后土无奈的摇摇头，自己那徒弟，就是被他宠成了小酒鬼。
而天狐始祖终于回过神，他说道：“说是说过，不过那是……”
“说过就行。”
不等天狐始祖把话说完，顾长生就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天狐始祖见状，内心不由苦笑，他之前说的那番话，只不过是刺激金戈与他立下赌约，就算他真的死在顾长生手中，有金戈安照照看族人，他也放心很多。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像顾长生这样的强者，关注点竟然在天神酒上。虽然天神酒是不可多得的绝世好酒，堪称三千混沌之绝，可就算再好的酒，他也只是酒啊，怎么比我一个混沌真境强者生死还要重要？
有那么一瞬间，天狐始祖很想让顾长生来弄死他，以此来证明他比天神酒珍贵！
而此刻他却不知道金戈内心却在大感不忿，他的不忿源自于自己。大佬一路上都拿着酒壶喝酒，他竟然没意识到大佬好酒，没想到投其所好。
金戈觉得自己错失了无数！
就在两人念头杂乱之际，顾长生已经来到深渊生灵面前。
“人族？
其中一尊深渊生灵看着顾长生，声音冰冷的说道：“人族这种天赋低劣的种族，竟然诞生了一尊混沌真境强者？”
他们似乎在彼此讨论，对于顾长生的身份感到惊奇，浑然没有将顾长生放在眼里，以为顾长生与天狐始祖他们一样，都是混沌真境强者。
至于更高的境界，他们从未想过，三千混沌，人族数量最是庞大，可从古至今，还从未听说过有人族成为混沌真境强者，就连混沌虚境，也难寻一个。
混沌真境而已，虽然能杀他们，可却不能彻底地将他们杀死，所以他们无惧。
一尊深渊生灵手持黑色战矛来到顾长生面前，冷声道：“人族，你也要与我深渊为敌吗？若是识相退去，将来我深渊大军占领混沌之时，倒是可以给你们人族一条生路，若不识时务的话，别怪……”
“砰！”
这尊深渊生灵狠话还没放完，顾长生就不耐烦将其打爆。
“聒噪！”顾长生眼神冷漠地说着。
“人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等出手。待我族大军占领混沌之时，便是人族灭亡之日！”
剩余的深渊生灵顿时怒视顾长生。
“人族，我们已经将你记下来了，待我们回到深渊，便让深渊生灵对人族发起无差别攻击，你绝对会为今日所行之事而后悔的。”另一尊生灵冷笑的出言威胁顾长生。
他们知道杀不了顾长生，不过却可以对其他人族动手。
他们要杀到人族彻底恐惧，杀到眼前这人彻底后悔。
“找死！”顾长生眼神闪过一丝杀意，他杀念一动，眼前这尊出言威胁他的深渊神灵顿时被无尽的虚无吞噬。
而剩下的六尊深渊生灵还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们不仅没有为死去的两个同伴感到惋惜，而是继续出言威胁顾长生，甚至还有施展诅咒之术诅咒人族。
虚无中，无数散发着诡异的符文出现，这些诡异的符文便是诅咒的具象化，他们诅咒的目标是人族，首当其冲的自然便是近在眼前的顾长生。
无数诅咒符文将顾长生笼罩，而还有无数诅咒符文于虚无中诞生，向四面八方散去，它们这是要去各个混沌界，寻找人族这个目标。
“不好，这是深渊的死灵咒！”
天狐始祖脸色微变。
死灵咒是深渊最为恶毒的诅咒，哪怕是混沌虚境施展死灵咒，也需要牺牲自身，而牺牲自身换来的诅咒确是无比恐怖的，在无数亿年前，一方混沌便被死灵咒给覆灭了。
哪怕是混沌真境强者，处理起来也颇为麻烦。
人族哪怕体量庞大，可也比不过一个混沌的生灵，若是让死灵咒散发出去，人族就算不彻底灭绝，也会死亡八成以上。
剩下的，恐怕也是有强者庇护才能活下来。
“不要让死灵咒散发出去。”
天狐始祖说完，就要出手帮忙将这些诅咒符文镇压，可还没等他动身，顾长生却说道：“区区诅咒，能奈我人族何？”
话音刚落，包裹着他的诅咒符文以及向其他混沌而去的诅咒符文瞬间消散。
天狐始祖愣了一下，然后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可是超出了他想象中的强者。
这就是永恒境吗？
“能这么快破解我族的死灵咒，人族，报上名来，待我们回到族中，定将你的名字上报，让我族派出更强大的强者追杀你！”
发出诅咒的深渊生灵看着顾长生，就好像他所说的话是对顾长生的一种嘉奖。
顾长生却是淡然一笑，说道：“我终于知道金戈会骂你们是深渊猪了，到现在还没发现不对劲。”
远处的金戈闻言，顿时露出一抹微笑，对一旁的天狐始祖说道：“听到没，大佬在认同我说的话呢！”
“此刻，你让我想起了一个种族。”天狐始祖说。
“什么种族？”金戈好奇地问道。
“狗！”天狐始祖轻描淡写的说。
“尼玛……”金戈顿时气急败坏想要给他捅一杆子，可随后他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做大佬的狗腿子，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不愧是名震万古的骚包，做狗腿子都可以这么坦率，佩服佩服。”天狐始祖认真的说道。
“哼！”金戈不再理会天狐始祖，他怕再说下去，真的忍不住弄这老狐狸。
而深渊生灵此时听到顾长生的话后，也是意识到不对劲了，他们死去的那两个同伴，已经过去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了，总该再次复活了吧？
可是为什么没有动静？
“你做了什么？”一尊深渊生灵质问顾长生。
“说你们是猪，都侮辱这个种族了，真是愚蠢的不可救药了。”
“我做了什么？自然是杀你们！”
顾长生摇摇头，随后挥手，又打爆一尊深渊生灵。
剩余的五尊深渊生灵见状，内心竟然产生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他们虽然是被创造出来的战争兵器，可他们也是真正的生灵，之前仗着不死之身，哪怕面对天狐始祖金戈这等让他们深渊头疼的强敌也无所畏惧，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人杀不死他们。
可现在，他们被杀的同伴，竟然没有再次复活，这种打破他们不死之身的诡异手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于是他们恐惧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杀死我们？”
他们根本不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真的死了吗？”天狐始祖也是颇为惊奇。
“废话，大佬出手，管他什么永恒不朽的气息，该死还得死。”金戈不屑地对天狐始祖说道，经过短暂的时间，他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长生吹了。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啊，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这大腿，我金戈抱定了。
金戈内心美美地想着。
“分散跑！”
忽然，一尊深渊生灵果断喊道，接着便极速后退，其他四尊深渊生灵也没有丝毫犹豫，分别向其他方向逃跑。
他们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能跑一个是一个，他们要将顾长生的存在传达回深渊，人族，出现了一位不可估测的强者。
可顾长生怎么可能让他们逃掉？单单是为了天神酒，他就不可能让他们在眼皮底下逃跑。
“金戈！”顾长生说道。
“在！”金戈下意识回应。
“借你战矛一用！”顾长生伸手一挥，金戈手中的战矛顿时挣脱了他的手，来到了顾长生手中。
顾长生握着战矛，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覆盖在战矛之上，然后他轻喝一声“去”，战矛飞出，下一刻，只听到连续几声爆空声，战矛便再次飞回顾长生手中。
从战矛身上，传出了一丝感激之意。
刚刚顾长生在战矛中注入了一抹永恒真谛之力，让它拥有抹杀那几尊深渊生灵的能力，如今的战矛，品级已经超脱了混沌境，正在向永恒神器级别进发。
所以它在对顾长生表达感谢。
顾长生却挥挥手，战矛便飞回了金戈手中。
战矛入手，金戈顿时感受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这让他瞪大双眼，这股气息，跟当初见的那口棺材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永恒！
可还没等他高兴，战矛中就传出一抹意念。
金戈顿时脸色一黑。
“卧槽，我辛辛苦苦将你提升到混沌真境，你现在竟然嫌弃我？”金戈顿时破口大骂。
没错，金戈的战矛，在被顾长生借用一次之后，再次回到金戈手上时，便开始嫌弃金戈了。
一旁的天狐始祖原本很是羡慕金戈，可听到金戈说的话后，顿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金戈这骚包，以后或许能够从这杆战矛当中领悟永恒真谛，可在这之前，他怕是用不了这杆战矛来御敌了。
这对金戈而言，短期他的实力有所削弱，不过长期来看，好处多多。
起码，他得到了超脱混沌境的资格，至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
金戈也知道这是他的大机缘，他将战矛收入神海之中后，便想要感激顾长生，可没等他说话，顾长生却说道：“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这就算给你的带路费吧！”
金戈闻言，内心不禁感慨，大佬就是大佬，仅仅是带路费，就是通向永恒的资格。
一旁的天狐始祖真的羡慕了，当初他为了寻求突破机会，不惜与深渊那群狗东西争夺那口棺材而落得一个被镇压无数年的下场，而金戈倒好，仅仅是带个路，就获得了突破的机会。
最让他难受的就是，镇压他无数年的，就是金戈。
虽然他们两人有过协议，可他还是难受。
“酒呢？”
顾长生这时候来到天狐始祖面前。
“那个……”天狐始祖有些尴尬了。
“怎么？你个老狐狸难道又骗我？”顾长生眼神一眯，露出一抹危险光芒。
至于为什么会有个“又”字，估计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当年他就被天狐始祖的在红尘界那一缕化身天狐妖皇骗了一次。
“不是不是。”天狐始祖连忙摇头，至于“又”字，他并没有太过注意。
“天神酒我收藏在族中，若阁下想要的话，只能等我回去取了，或者阁下一同前来。”天狐始祖心虚地说道。
他之所以心虚，是因为怕顾长生误会。
毕竟刚才祸水东引，现在说天神酒在族中，颇有一种以天神酒为诱饵，想要顾长生跟他一同前往的感觉。
所以他有些尴尬。
顾长生闻言也是微微皱眉，他们此行目的可不是为了寻酒，而是为后土报仇。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待我们办完事，我会去找你的。”顾长生到底还是认为后土的事更重要。
天狐始祖点点头，然后对顾长生躬身行礼，说：“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顾长生摆摆手，笑道：“回去之后，替我跟你女儿打声招呼，就说红红一直都有想念她这个姐姐。”
天狐始祖一愣，虽然不解，不过却没有多问。
“在下定会将阁下的话带给小女。”
天狐始祖说完，又对着远处后土三人点头示意，便离开了。
这一次，他暂时斩断了身上的一切因果线，就算深渊有血脉追踪法，暂时也找不到他。
“我们继续前进吧！”
顾长生回到后土身边，轻声说道。
“好！”后土主动挽着他的手臂，柔声道。
“刚刚我表现如何？”顾长生问。
“一个字，很帅！”
“那是两个字！”
“我说一个字就是一个字嘛！”
“好吧，那就是一个字！
……
神眼和叶瑾站在身后，彼此对视一眼，完了，这狗粮，是吃不完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