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游艇甲板上灯光昏黄暧昧，只有靠近游艇内舱的高台被聚光灯照得通亮。
这场拍卖会并不正规，除去工作人员，参与人数也不过五十左右。
此时一向西装革履的贵族们穿上闲适的休闲服三三两两坐在甲板各处。
中央两名穿着特殊泳衣的美女正靠在泳池内嬉戏。
卡瓦曼伯爵坐在泳池旁的躺椅上，看着第一件拍品被送上高台。
他终于找到机会询问正摆弄胸针的君度，“克莱门斯，你这次让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这场私人性质的拍卖会他原本并没有资格参加，如果不是君度他根本上不了这艘游艇。
镜头对准台上的降谷零，君度随意举手，见降谷零看向他，他小弧度地挥了下手，可惜很快又有人举手示意报价。
“只是让你成为\\u0027英雄\\u0027。”
卡瓦曼不解，“什么意思？”
君度还在回味着之前降谷零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眼神。
已经能很好地掩盖真实情绪，却依然透出几分冷意的眼神。
就像是真正睥睨万物的神明。
心情愉悦，君度并不吝啬向卡瓦曼解释，“你没有政界方面的经验，即便用那些把柄威胁很大一部分贵族推举你坐上古奇亚伯爵原本的席位，你也有可能因赌博的事情遭到下议院的针对。”
君度完全没有看那些拍品，只是在降谷零开口的瞬间举手，又一次对上那双在灯光下格外璀璨的双眸，他眉眼更加温和。
“毕竟下议院已经想要彻底废除上议院很久了，你正好送上把柄给他们。”
降谷零已经转头，看不见那双眼睛君度遗憾地掐尖嗓子，戏谑道，“看看那个愚蠢无能的卡瓦曼，居然一个赌徒也能进议会。”
卡瓦曼已经能想象到类似更过分的话，他对拍卖会本就没什么兴致，现在更是烦闷不悦。
“所以这个拍卖会对我有什么好处？”
正好此时轮到军火拍卖，并没有搬上实物，只是由降谷零介绍其中的种类和数量。
这次君度没有举手，但语音落下，降谷零还是下意识看向君度，同样他再次对上君度炽热的眼神。
他没有停顿向君度露出标准的微笑，随即看向第一位举手的人。
这一次君度视线终于转动，他指向举手的人，“你认为他们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需要军火。”
卡瓦曼皱眉，“倒卖？”
但听到似乎有点离谱的金额，他打消这个念头，摇头表示无法猜测。
“军火可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可以获得的东西。”
除非是像组织，直接秘密建造了一座军工厂，不过为了不被发现，地理位置极其偏僻，运输材料和武器输送也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
也因此田纳西对军火的管控非常严苛。
当然，这也只针对底层人员，代号成员的申请不难。
不过即便管控再严，作为英国负责人，君度想不着痕迹让一个人偷窃到军火并不是难事。
君度继续向卡瓦曼解释，“需要军火的只可能是某些恐怖组织或者黑帮势力。”
“而愿意花那么多钱购买军火，就证明这背后藏着更大的利益。”
卡瓦曼不可思议，“你是说那个人与黑帮有联系。”
他是一名老派贵族，从骨子里看不起黑帮的存在。
君度没有说是还是不是，“如果你在几年前也与黑帮合作的话就不可能沦落到身负巨债的地步。”
虽然还能不能活也是个问题。
卡瓦曼脸色微变，沉默不语。
直到拍卖会快要结束，卡瓦曼才开口，“你是要我揭露他们的罪行？”
“不顾黑帮威胁揭露罪恶的英雄能获得一定的口碑。”只是那些口碑没有太大用处。
弊大于利。
卡瓦曼同样清楚这一点，但不等他询问，君度已经失去和他说话的耐性，丢下最后的结论。
“揭露的行为是对其他人的警告，警告他们保证你能安稳地待在上议院，否则你会鱼死网破直接向世人展现他们的秘密。”
而这种不顾一切的极端做法，欠有巨款，没有多少家族情谊，一无所有的卡瓦曼很有可能会付诸于行动——这会是上议院那群人的想法。
整理衬衫因久坐产生的褶皱，君度绕开碍眼的泳池，踱步到已经结束一切工作的降谷零身边。
他倾身靠在降谷零耳边，“小约翰，你有什么打算？”
拍卖会全程古奇亚伯爵只对一件文物拍品感兴趣。
降谷零勾了下君度的领带，“私人游艇明天下午才会回去。”
拍卖会从一开始就不是降谷零的主要目标。
他抬眸看向被古奇亚伯爵牵出泳池的美人。
君度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所以小约翰当时问中介人额外要的那个东西是为了用在这？”
看不见任务目标，降谷零扯下君度的领带，解开他第二颗纽扣，眼角上挑，在暧昧的灯光下仿佛无声的邀请。
只可惜说出的话并没有那么动听。
“是的，所以今晚请不要打扰我的任务。”
早已知道降谷零计划的君度痴迷地注视着他。
他的波本。
他认真提议，“但计划完成你可以回我客舱睡觉，那里更舒服一点。”
降谷零低笑一声，眼中一片紫灰色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如果这是你的命令，我会去的。”
“不，这依然只是请求。”
回到客舱，君度打量全玻璃制的浴室，本就不平静的体内更加燥热。
他期待着降谷零的到来，与此同时他又有些甜蜜的苦恼。
该怎么保持理智？
他需要爱意来充当身体契合的润滑剂。
他需要零的身体铭记第一次的欢愉，而不是痛苦和麻木。
君度看了眼时间，估算着降谷零大致会进入客舱的时间，裸身走进浴室，全身站在冰冷的水流中。
当降谷零打开客舱门，就看见君度苍白的脊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和中间钢筋贯穿留下的疤痕。
他顿在原地，内心涌现一股说不出的复杂。
仅仅几秒他压下所有心绪。
没有意义的东西不用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