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水’他们想是这样想，却没谁敢吐槽。
名场面第一次出现，带来的震撼最大，这些人都吓到了。
加上高辉在港岛暗面的威势，谁敢质疑。
至少‘火水’是彻底躺平了，忙不迭回应高辉：“我都听高警司的。”
“我们都听高警司的。”
小弟们也齐声回应，场面着实喜人。
“市民如此信任我们，我们哪能辜负他们。”
高辉故作感动，朝祥安努努嘴：“你是文方那一组的吧，刚刚你也看到了吧？现在帮我收集证据，到时也能当个人证。”
“好咧！”
祥安大喜，急忙上前，去拿那些混混的手机。
‘火水’的小弟急了。
按照高辉的说法，拍的照片和录像都是证据，拿走手机，他们用什么？
呵！
看出他们的尴尬，高辉摆摆手：“有个几份就行了，咱们别耽误良好市民和其他人联系。”
祥安从善如流，挑了几个感觉最刺头的家伙，拿走‘呈堂证供’。
看着高辉一直‘表演’，纪少群心里腻歪透了。
但形势使然，他必须低头。
“高警司！”
纪少群来到高辉身边，压低声音：“我是追查一件案子，不得不这样做的。”
“‘火水’的人有多骄横，高警司刚刚也见过吧。”
“以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现在我也是为了查案子。”
“还请高警司看在同是警署同僚的份儿上，稍稍通融一下，放我一马。”
……
心里在滴血，但纪少群必须这样做。
桀骜又不能当饭吃，该怂就要怂。
“哦！”
高辉笑了，拍拍纪少群的肩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说得对，毕竟以前算我的手下，我该照顾你，甚至照顾你的家人。”
“向他们道个歉，或许人家会原谅你呢。”
道歉？
纪少群脸色涨得通红。
向一群矮骡子道歉，伤害性不搞，侮辱性极强啊！
只想着道歉，他忽略了高辉话里的重点，‘照顾你的家人’才是关键。
纪少群认识的那个舞女艾琳，貌似很不错。
高辉暗戳戳想着，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看起来更像不怀好意。
纪少群又看了一眼高辉，见对方脸上似笑非笑，心里一突。
故意的吧，他不道歉，就掉入陷阱了。
“对不起！”
想清楚了后果，纪少群向‘火水’鞠躬：“我错了，刚刚不该那样做。”
那样做？
他没说清楚，也是留着心眼的。
‘火水’愣了愣，瞥下高辉，傻乎乎问道：“我该不该原谅他？”
“你的态度刚刚也不好吧。”
高辉笑了：“现在你们两情了，咱们还是做正事吧。”
“哦！”
‘火水’像个乖宝宝，再次招呼小弟，倒出那些手机，任纪少群挑选。
嘟嘟！
纪少群拨了个号码出去，发现其中一台亮屏，顿时喜出望外。
“等等！”
高辉突然拦住他。
“怎么？”
纪少群手心出了汗，下意识摸了摸枪。
该死的！
忘了高辉还在，他如果要查验手机，该如何拒绝。
“紧张什么！”
高辉拍拍纪少群的肩膀，指了指‘水火’等人：“拿回手机，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哦！”
纪少群长出口气，忙不迭点头：“谢谢，谢谢！”
‘火水’见高辉给足了面子，忘了刚刚的仇怨，反而非常感激，表示应该警民合作。
“走吧！”
高辉招呼祥安：“你是坐我的车，还是跟着纪高级督察走？”
废话！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祥安人聪明着呢，笑着回应高辉：“没我什么事，我和高警司一起。”
好家伙！
他拿走至少三台手机，高辉没说还给‘火水’他们，祥安就没丢。
孺子可教！
高辉见状，暗暗赞了一句。
他说道歉就没事，可没说证据就要销毁。
祥安看出他和纪少群有矛盾，也是个装糊涂的高手。
同样觉察这一幕的，还有纪少群和他的下属，那个叫阿森的警员。
“头儿！”
阿森回到车上，提醒纪少群：“姓高的拿走那些证据，将来可能是个麻烦事。”
“再麻烦能麻烦过我们目前的状况？”
纪少群语调淡漠：“投诉到上面，最多说我们乱来，给个内部警告，不会伤及根本。”
“现在我们缺钱，搞定这件事才最关键。”
“明晚拿到钱，你就去联系刀哥那帮人，让他们买军火，然后大干一场。”
……
他看了看陈康手机里的信息，有点儿得意。
高辉啊高辉，你太自负了！
竟然没有看手机里的信息，白白溜走一件天大功劳。
等到图谋的计划实施，看高辉怎么哭。
纪少群颇有几分曹操华容道逃出生天的庆幸，心有余悸的同时，还不忘鄙视一下对方。
熟不知此刻高辉根本没放过他，正在编制一张大网。
“安哥？”
“啊，高警司，你叫我祥安吧。”
听到高辉这样称呼，祥安颇有些受宠若惊。
“你比我年龄大，又比我资格老。”
高辉语带诚恳：“一个人还带大了女儿，值得我这样叫你。”
“高警司！”
祥安感动了。
高辉说到他的痛处，他过得不容易啊。
老婆嫌弃他一直是个高级警员，抛下女儿和他离婚了。
他一个人带大女儿，日子过得的确苦。
“老婆走了。”
高辉话锋一转，突然声色俱厉：“就去找陈淑美解决问题，没钱付账就杀了她！”
“啊！我没杀她！”
祥安猝不及防，急忙辩解，突然醒悟：“高警司你唬我？”
“呵！”
高辉斜睨祥安：“你杀没杀人？”
“我真的没杀！”
祥安苦着脸回应：“我的确是去解决自身问题，谁知道她竟然就死了。肯定是我之后去的人做的，我可以提供线索。”
“高警司千万别透露出去，我怕影响到女儿。”
他向高辉恳求，就差作揖了。
“录音吧。”
高辉施施然拿出一支录音笔：“你叙述经过，我会再找你的上司文方商议。”
“放心吧！”
他朝那几台手机努努嘴，神秘莫测道：“我能看出你是个好警察，否则不会给你立功的机会。”
“您的意思是……”
祥安若有所思。
“呵！”
高辉冷笑：“你打电话问问文方警长，他应该知道纪少群说的死掉那人，是谁的手下。”
“陈康是负责毒粉证物仓，我都不能算是他的上司，纪少群是总部总区，又哪里来的资格。”
……
“啊！”
祥安惊讶失声。
他明白高辉这句话的份量，而且作为老资格，也的确认识毒粉证物仓的陈康。
作为毒粉组的负责人，高辉也有监管毒粉证物仓的权利，都称不上是陈康的上司，更别提非油麻地警署的纪少群了。
“高警司怀疑纪高级督察有问题？”
他满脸兴奋。
抓到一个内部蛀虫，可比破杀人案更来劲，更何况纪少群还是高级督察。
老子无法升职，那就拉一个警衔高的人下马。
祥安是有着这样恶趣味想法的。
“肯定有问题。”
高辉点点头：“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们还要再查查看。只是我们两个还不行，我需要你们的头儿文方帮忙。”
“和陈淑美的事情，我和他都可以给你担保。”
“谢谢高警司！”
祥安彻底心安：“本来我申请去靶场查记录，现在就不用更改了。”
“好吧。”
高辉无奈：“这句录进去了，还是丢弃吧。等会儿见了文方，我们再来一遍。”
“不好意思。”
祥安挠挠头，赶紧道歉：“我太高兴了。”
当晚两人找到文方，高辉提了纪少群的事情，意有所指道：“你们猜猜什么最赚钱？”
“你是说匪徒吧？”
文方看下高辉：“应该是打劫吧！”
“打劫什么来钱最快？”
高辉又问了一句。
“当然是珠宝啊！”
祥安兴致勃勃道：“珠宝体积小，方便携带，只要有渠道，可以很快换钱。”
“是毒粉！”
高辉有另外的看法：“毒粉有买家，同样很快。”
“你的意思毒粉证物仓里有东西？”
文方盯住高辉：“纪少群他缺钱，所以找了陈康？”
“差不多。”
高辉点点头：“前段时间倪家灭了四大金刚，油麻地风起云涌，毒粉组借此机会，没少缴获毒粉。”
“现在毒粉证物仓有价值六千万的毒粉，再过几天就要运去西环码头销毁。”
“如果你快要破产，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做一票？”
……
“不会！”
文方和祥安异口同声。
“我不缺钱，我也没花钱的地方。”
文方是这样解释的。
祥安也有理由：“我只想看着女儿长大，钱多了会烫手。”
“嗯！”
高辉笑了：“就是看重你们两个这一点，我才找你们商量的。”
“咱们做个局，引纪少群入彀。”
他踌躇满志道：“敢打油麻地警署的主意，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听你的安排。”
文方和祥安互相对视，重重点头。
“你们杨警司那边……”
高辉暗示两人。
“我们明白。”
祥安抢先回应：“不告诉他。”
“你！”
文方迟疑了。
“头儿！”
祥安大大咧咧道：“姓杨的老是压着你，你对他那么忠心做什么。”
“高警司。”
他又向高辉解释：“不是我们故意隐瞒，杨警司刚刚就是要我们支持纪少群。否则就算他是总部总区的，我们也没必要去巴结。”
“做得好！”
高辉投以鼓励的眼神，同时凛然警惕。
杨警司这样的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是要小心提防。
他在油麻地警署的根基还浅，千万别栽了跟头。
“我回去了。”
和高辉、文方商量完毕，祥安主动提出离开。
有心眼儿。
知道他和文方有事情谈，先撇开自己。
高辉也瞧上了祥安，虽然有女儿掣肘，但这家伙是个老资格，也能培养。
没错！
他的确有事找文方单独聊，谈的就是转组。
“高警司，我明白你的心意。”
结果没等他开口，文方先拒绝了：“我这个人容易惹事，还是继续麻烦杨警司吧。”
“我不怕麻烦。”
高辉自信满满：“我也有能力护住手下，你跟着我会有发展的机会。”
“算了！”
文方颓然道：“我是个不祥的人，就不去毒粉组了。”
“对了！”
他看向高辉：“我其实有个要求，希望高警司能够答应。”
“说吧。”
知道强求不得，高辉也没在意，只当文方是朋友：“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去做。”
“阿美她……”
文方犹豫半响道：“妻子死掉之后，我就没了魂。”
“我不想她浪费时间。”
他眼神幽远：“高警司你能者多劳，可以给她快乐吧。”
好人啊！
高辉立即给文方发了一张好人卡，责无旁贷：“一切包在我身上。”
他看出来了。
文方现在活的就是躯壳，老婆的死压在心上，他根本不可能容得下其他女人。
这样也好，高辉就不用纠结了。
因为初见阿美，他的光幕系统上就有了提示，她是他的链接者。
明知阿美现在喜欢文方，还要文方做手下，高辉怎么能做得出撬墙角的行为。
文方主动退出，那就给了高辉下手的借口。
阿美！
她逃不掉的。
作为一个好上司，满足下属的请求，也是标准之一，高辉自然要说到做到。
“我总觉得陈淑美死得蹊跷，你们最近小心点儿。”
他做足好男人的本分：“有什么线索就告诉我，我帮你保护阿美。”
“不愧是高警司。”
文方抬眼看了下高辉：“你果然是适合阿美的人。”
这个！
高辉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文方啊！
老婆死掉，你的脑子架构也变了吧。
他拍拍文方的肩膀，仿佛预言一般：“我随时会来找你。”
“好！”
文方只当高辉随便说说，结果只隔了一天，就见到了对方。
他们碰到的地方是一座茶楼，文方是跟着另一个重案组来抓杀陈淑美的凶手的。
前段时间发生了夺枪杀警案，凶杀也会在陈淑美屋子里留下弹灰，而另一个重案组负责查军火交易，正和文方的抓捕重叠。
“你们跟着我。”
那个重案组的督察叮嘱文方：“只允许两个人进去。”
“明白！”
文方叫了另一个下属阿海，转头先进去了。
“我去！”
阿美在后面拦住阿海，替换他跟上文方。
嗯？
阿美跟着文方刚刚坐下，就和隔壁桌上高辉的眼神对上。
她的脸腾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