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总，我想请问，原画师谈项目这种事情，在RL公司里有先例吗？”
没想到阮眠来是为了这个问题，牛总立即心虚的咳嗽了一声：“你管这些干什么，上面交代你什么工作，你只管做就是了。哪来那么多问题。”
阮眠挑眉：“也就是说，没有先例了？”
牛总无奈抬头：“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干不了，你就直说！我找别人去做。”
干不了？
这大概就是牛总和左秋琳狼狈勾结的最终目的，让她自己承认自己不行，让整个公司的人觉得她不行。
阮眠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我干不干得了是一回事，这件事归不归我干，又是另一回事。牛总，我只想要一句明明白白的话。谈项目，是不是项目组自己的活？”
牛总深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谈项目自然不是项目组的活，但他要是这样说出来，岂不是等于挖坑给自己跳？
他只能尽力狡辩：“不管是不是，只要上级交代下去了，你好好干就是，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
“我可以干。”
阮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但，既然我干了本属于营销部和谈判部的活，这两份工作的绩效，就得加到我的头上。”
牛总一怔，终于明白了阮眠来找他的目的，原来是要好处的。
他嘲讽的一笑：“你先谈下来再说吧！”
这个项目公司刚刚确定下来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都是一片安静。
谁都知道暴风公司歧视的传统，目前为止，从未跟任何一家国内的公司合作过，RL公司想拿下来，何其容易？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梁总忽然找到牛总，暗示他把这个活甩到阮眠的头上。
牛总自然不会拒绝。
现在整个RL公司没人想要这个烫手山芋，能甩出去那是大好事。
尤其阮眠最近风头太旺了，很多人都暗暗嫉恨，正好借着这个活杀杀她的威风。
“该谈的，我自然会谈。但该得的，我也不能不要。牛总，我只要您一句话。这个项目谈下来，本该分属于营销部和谈判部的业绩，我能不能拿到！”
阮眠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如果不能，那恕我直言，我是来上班的，不是来做慈善的，没有报酬的工作，我拒绝承担。”
“你…”
啪！
牛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被阮眠的振振有词气得够呛！
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
不过，阮眠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他想反驳，还想不出什么理由。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他只能冷声应道：“好，只要你能谈下来这个项目，我就把这两份绩效算在你的头上。但我同时也警告你，你要是谈不下来，你就不配待在项目组，自己收拾收拾滚蛋！”
“没问题。”
吐出这三个字的同时，阮眠也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阿诗和阿梦忧心忡忡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路担心道：“组长，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个项目很难谈的，万一真的谈不下来，您还能真的走吗？”
“是啊，我还以为那老板为什么歧视女性，原来是被女人骗过。这样有过心理阴影的人很难改变的。要不，让F4去谈吧？”
阮眠摇头：“不行，必须我们去谈。”
姐妹花一怔，大为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去谈合作的，不是求合作的。他们歧视国内的公司，歧视女人，那我们更要积极争取。只有我们亲自争取并且成功，才能获得他们的尊重。”
说到此处，她不禁轻叹口气。
“否则，就算成功了，也是在他们歧视的基础上求来的合作。那怎么能叫合作？只是卑躬屈膝的求来的一个机会罢了。”
姐妹花对视一眼，都是满脸惆怅，欲言又止。
话是这么说，但想要一个搞双重歧视的公司接受合作，那恐怕比登天还难。
她们只是不想阮眠离开。
等到了暴风公司，阮眠直接带着姐妹花上楼，坐进了待客室。
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上次来见她们的那个外国人又出现了。
一看到这个外国人，姐妹花立即紧张的手足无措，纷纷看向阮眠，等着她出头。
阮眠直等到他走到面前了才站起身来，露出个微笑，用流畅的法语道：“又见面了，罗斯先生。”
罗斯看着面前这个黑眸黑发的东方女人，即便讨厌她，心里也不禁有些佩服。
上次他都已经明示他不喜欢东方人，更讨厌女人，她已经气愤交加，今天竟然还敢来。
而且，神色还是如此的冷静。
“不管你们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暴风公司不会和你们合作。”
这一次，他一开口，竟然是流利的普通话。
姐妹花终于能听懂了，心里立即高兴起来。
阮眠冷笑：“又想赚东方人的钱，又看不起东方人，罗斯先生，您这种做法，在我们的国家有一句俗语，叫做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不知道您听说过吗？”
罗斯皱起眉头，显然没听懂：“什么意思？”
“意思是，如果您想在这片土地上好好经营公司，首先做到的，应该是尊重。其次才是经营。如果连尊重都没有，那恕我直言，暴风公司的本土化一定会失败！”
“…是吗？可惜，我们在欧洲开了很多分公司，从来没有失败的记录。”
“欧洲是欧洲，亚洲是亚洲！即便是在亚洲，我们国家的情况和国外也完全不同！如果您连这种最基本的调查和认识都没有，那我们的合作根本没有必要。”
只听啪的一声，阮眠把一份文件夹摔在了桌子上。
“上次我来是带着诚意来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份初步的企划书，不知道您看了没有。”
罗斯顿时嘲讽出声：“当然看了，你设计的的确不错，方向也很巧妙，不过，对不起，像你这种水平，我在国外可以找到很多。并不是非你不可。”
“上次那份企划，只是我们表示诚意的一块敲门砖。只可惜，满腔的诚意付错了人。今天，我依然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也是我最后的诚意！看不看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