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第一公子，当着我的面，就这么把一个乘客给炖了，是不是也不太好？”
就在陈清河铜鼎炖神鹰的时候，一道苍老声音响起。
陈清河也不惊讶，笑道；“要不，分你一碗？”
“成交。”苍老声音瞬间欢快了起来，然后一个小老头走出来，笑呵呵地道：“巫族，烛无间，见过陈道友。”
陈清河道：“前辈客气了，晚辈可不敢跟您称呼道友。”
“在你的身上，有我巫族一脉留下的亲善之念，那就是一家人，你要不愿意称呼道友，就叫我一声烛老头，我叫你清河，如何？”
小老头笑呵呵地，看着很慈善。
就是身材佝偻，骨瘦如柴，脸颊都凹陷的可怕，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以炼体闻名混沌的巫族大佬。
然而在真正的行家眼中，这才是最恐怖的巫族大佬。
因为这是把一身精气神全部收敛，点滴不漏。
这样的状态下，足以比同境界的大佬，多活十几万会元。
而且这种掌控力，一旦释放巫族的体魄，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也比同境界的更强三分。
陈清河道：“那我叫你老烛吧。”
“大善。”
小老头眉开眼笑，很满意。
随后，一行直接来到了殷娇的山寨。
殷娇吩咐了一下，很快就有小喽啰送来了酒水。
陈清河这时候也炖好了鹰肉，一开锅，就有一道光飞出，却是那神鹰的神魂。
陈清河做事不做绝，给祂留了一线生机。
神鹰飞遁出去，本来想跑，突然发现了小老头，直接在小老头这边，显化神鹰之身，哀鸣一声，诉说陈清河的残暴和凶狠。
小老头笑呵呵地接过来陈清河刚盛好的一碗鹰肉汤，抿了一口，似乎很满意味道，这才看向神鹰，道；“说人话，我听不懂你的族语。”
神鹰：“……”
深深看了小老头一眼，神鹰神魂二话不说，直接飞遁离开，出了神船，往混沌深处飞去。
陈清河无奈道；“何必呢？”
小老头道：“初次见面，就当是见面礼了，这份因果，我来承担，问题不大。”
陈清河也就不说话了。
刚才小老头的行为，就是明白着告诉神鹰，陈清河是我罩的，甚至神鹰都怀疑先前把自己劈死的那道雷，也是这小老头干的。
毕竟也只有高出一个大境界的大道境，才能让自己这般没有反抗之力。
继续吃喝。
酒过三巡，肉过五道。
这时候，小老头突然道：“清河啊，你对诡族怎么看？”
陈清河想了想，道；“都是混沌的一份子，都在想着更好的生存。”
小老头笑道：“那你觉得，巫族怎么样？”
陈清河一顿，看向小老头，好一会儿后道：“在混沌之中，每个种族，都有做任何事的权利。当然，做了的事，出现的后果都要自己承担。”
小老头默默喝了一口酒，道：“这个混沌，实在是太过安宁了，有些种族，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底蕴，但却在混沌之中，没有匹配的身份，就觉得，有些规则啊，就不适合了，需要改。”
陈清河直接道：“巫族打算做什么？”
小老头道：“巫族是混沌最强大的种族之一，不，应该说如今能与巫族对比的种族，也就是妖族了，其他任何种族，在巫族面前，都没有优势，而妖族，天生比我巫族弱，所以，混沌之中，巫族第一，这没问题吧？”
“当然，混沌之中，强者为尊，这是众生认可。”
“那你觉得，巫族成为混沌一个王族，怎么样？”小老头突然语出惊人。
王族？
这是觉得实力足够了，但身份却和其他大大小小的种族还是一样，就心里不乐意了，非要在身份上争个高低？
陈清河道：“巫族之雄心，让我钦佩，不过如今诡族似乎也在蠢蠢欲动，巫族这么一搞，混沌怕是要彻底乱了。”
小老头道：“就是要乱，乱世出豪杰，再说了，如今混沌之中，强族太多了，很多种族，都在暗藏实力，比如龙族，都说大道境老祖不过五百，可实际上，龙族暗藏的大道境，足有一千八，斩道境都有十一位之多。”
陈清河愕然：“不是，这么详细的数据都能找到？”
小老头道：“整个混沌，各族之间，没有秘密，因为没有任何生灵，能够瞒过谛听，而只要你付得起代价，就能从谛听一族，购买到你想要的任何消息。”
陈清河眯起眼睛：“这个谛听一族，有问题啊。”
小老头笑道：“这混沌之中，哪一族没有问题？都是谋发展，谋生存，谋未来，荒古九十九尊魔神，统治混沌，割据地盘，然而最终还不是相互攻伐，最终陨落寂灭，这才有了后混沌万族时代。”
“如今我们的发展，也遇到了和九十九尊魔神一样的问题，要么兼并，杀出一条血路，要么寻找出一条新路，否则早晚会有一战。”
陈清河听得一阵头大。
自己还担心诡族那边隐藏阴谋，想要搞事情，会给混沌带来巨大的伤害。
没想到，混沌这边，各族也不安生，也都是各怀鬼胎，等待时机啊。
淦。
陈清河看向小老头，道：“老烛啊，你跟我说这些，不会是想要把我拉上巫族的这条船吧？”
小老头道：“不敢，刚才那一声爷爷，劫雷天降，我都吓了一跳，巫族可不敢得罪你。”
陈清河笑而不语。
小老头继续道：“我就是想和清河你做个交易，巫族在混沌做事，清河不干预如何？只要你答应，未来巫族掌控的领域之内，一切都可以商量。”
陈清河沉默片刻后道：“我本来就没想过干预混沌任何种族，既然一切都是定数，那么还是让这种事发生了才好。“
小老头笑着举杯，敬了一碗。
陈清河微笑回应。
不过这时候，陈清河却在暗中沟通大道。
“爷爷，怎么回事？不是诡族要与混沌各族开战吗？怎么混沌还内讧了？”
“混沌各族，联合一起，足以碾压诡族，一个诡族，为何征战整个混沌？”
陈清河：“……”
好像也是。
之前自己也是一叶障目，关心则乱。
混沌万族，所有的大道境加起来都多少了，联合一起，那如山如海一样多啊，更别说大道境之下，更是数不可数，就算九尊诡祖联手，也不可能说打的赢吧？
更别说万族还有更强的斩道境，和已经诞生的两尊大帝境。
陈清河直接问：“爷爷，这个混沌之乱，是不是无法改变了？”
大道回应。
“这是发展的规则，到了极致，必然会有的一种转变，即便是大道，也无法干预，只能随波逐流，等着孕育之灵，走出一条路。”
“那这样的战乱，对你的伤害很大吗？”
大道沉默了许久，这才给出了一个答案。
每一个混沌纪元，都会在万灵的兴盛衰败之中，折损混沌本源，少则三次，多则五次，混沌就会寂灭，然后等待新生。
陈清河闻言，眯起了眼睛。
也就是说，混沌万灵，自己想折腾，祸害的却是爷爷？毁坏的更是万灵的生存根本之地。
呵，好 ，很好啊。
既然如此，那能不能，我先把你们都给祸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