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N大的同学们发现，学校周边变热闹了。
与医学院之间的巷子里竟然新建了一排溜的房子，这房子原来的地方是学校的小树林，现在树林还在，但紧靠围墙的一边竟然都建了房子。
路口已经有开了两个店，一个是什么工厂直营体验店，一个是水果店。
很显然，接下来的那些空房子肯定也不会让它空着，肯定也会有各种店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一下子，这两个店就开始门庭若市。
陆海燕和陈维可本来就打算过来随便看看，没想到顾客不是一批接一批，而是一直人满为患。
陆海燕他们来了以后，压根就走不了了。
中午的时候，董晓丹过来，见他们还没吃饭，就去学校食堂，打了几饭盒饭菜过来。
学校食堂的伙食有国家补贴的，尽管也没明文规定，外面的人不可以进来购买，但董晓丹不想占这个便宜。
好在这个时候，各单位还没提供饭食的先例，所以自己招聘的时候，也没答应提供伙食。
但是生意这么火爆，她们压根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自己不打饭还能怎样？
董晓丹看看那空着的那十几间屋子，摇了摇头。
要不是自己接下了这两个店，那这十几间屋不白建了？
这些教师子女后来是找到工作了？
要是他们这十几间屋，其中一个开了小吃店或者小饭馆，董晓丹一定会捧场，让他们做自己员工的食堂。
大家店开在一起，或多或少也会来光顾自己的生意，大家互相做客户，市场不就流动起来了么？
......
虽然工厂直营店生意很好，但董晓丹还是很不满意，关键服装厂太不给力了。
到现在还没给自己答复。
郑厂长很给力，但他现在是新分出来的工厂的负责人，原来的旧厂几乎与他无关了。
董晓丹的工厂直营店货源，基本上都是郑厂长这边工厂提供的。
他这边是新厂，提供的都是新款。
而董晓丹觉得，同学们虽然有国家补贴，不至于生活无着，但经济条件毕竟还差点，有好多年长的同学家里还有孩子，家庭负担很重。
所以要准备一些商品，给这部分人提供价廉物美的东西。
为此，董晓丹特意去了一下工厂，找他们的老厂长，说可以帮他们清一下库存。
但价格要优惠，不能用批发价，只能比成本价高一点。
董晓丹一开始的要求是比成本价低，但国营工厂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不过因为价格问题，因为款式问题，又退回了好多货。
而且貌似从现在开始，国家不大包大揽了。
尤其是库存的货，好多从国外退回的货，积压已经太久了。
董晓丹建议他们拿出来，给百姓优惠。
以前也不是没有削价销售的情况，但他们需要开会讨论，还要给上级主管部门报备。
到现在，学校都开学了，还没给董晓丹结果。
董晓丹本来打算在开学的时候，大爆单一回。
现在完全就破坏了计划。
这效率也太低了。
难怪后来许多国企纷纷倒闭。
不过这直营店现在名声也慢慢大了，好多顾客是慕名赶来的，连附近的公交车站台的人流量都明显多起来。
但不同的人群需求不同，董晓丹还是愿意为自己的同学们谋点福利。
不行，必须去催一下。
董晓丹于是去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厂长办公室的干事。
“你帮转告一下，如果一星期内，你们还不做决定的话，那夏天的款我就不要了。”
秋款、冬款不能不要，而且也不能堵掉这条路。
毕竟清仓库还是很过瘾的。
工厂还是第一次遇到个人来对接，提出这个要求的。
即使是董晓丹，曾经给他们设计了好多外贸服装款式，但这也算是开了先河。
这几天，工厂一方面在安排人清理仓库，一方面在开会，同时还对上级部门打报告。
报告到了黄局长那边，黄局长立刻就带着手下去服装厂现场查看。
当看到有的库存衣服，因为库房漏雨、老鼠啃咬等原因保管不力，都已经损坏，没有一点利用的价值，黄局长直接就发飙了。
“你们是榆木脑袋吗？这些出口转内销的衣服，即使没有人来购买，你们也应该主动想办法销售啊。现在有人愿意来帮你们清库存，你们还犹豫干什么？”
黄局长私下又把厂长训了一通：“幸亏董晓丹脑子灵活，不然你们是不是就打算等这些衣服全部烂了，都不降价销售？
降价卖了，多少还能回笼一些资金。你那些烂掉的，被老鼠咬坏的，只能进垃圾堆。
真不知国家养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用的。”
“可董晓丹希望我们比批发价还要低，这也行？”烂掉可以报损耗，只要每年的损耗不超过百分之五，都是允许的，都不算失职、不算工作不力。
但要是低于批发价卖出去，那就不符合规定了。
“她这是帮你清仓库，不是正常进货。有什么不可以？”黄局长服了，连这个都没搞清楚，这厂长怎么混的。
“清仓库？正常进货？”老厂长自言自语，好像还没弄清这两者的区别。
黄局长听不下去了：“当季的产品，就属于正常进货，必须以批发价拿货。但非当季的，尤其不是当年的，就属于清库存，还没搞清楚吗？”
“搞清楚了。”老厂长点点头。
哎呀妈啊，真不容易。
于是老服装厂这边终于有了定夺。
老厂长才送走了黄局长，打算召集手下开会，助理就过来告诉他：“董晓丹打电话来了，如果这周决定不下来，夏款她不要了。”
不要？怎么能不要？
那夏装岂不又要在仓库里多待一年？占库存不说，每个月还要盘库，浪费人力物力。还真的应该像黄局长说的那样，过季的赶快清了，还能及时回款呢。
“赶快召集中层干部开会，部署下去，让仓库把夏装都清理出来。”厂长终于发话了。
现在不是不答应董晓丹的问题，而是生怕她不给清库存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