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真俊，旁边这个是你男朋友？”
不等徐姿回答，顾总便开腔道：“我是她老公。”
“呦，这么年轻就结婚了？这姑娘我瞅着跟我孙女差不多大，刚毕业就结婚了？”老人说，“现在愿意这么早结婚的姑娘可不多了，我家那个成天吵吵着什么要不婚不育永葆青春，哎……”
徐姿今天穿了简单的白色短裤格子衬衫，不上班不会客鞋子也是运动款，长发自然垂在脑后，素面朝天，乍一看还真嫩的很。
就像是二十出头的年岁。
反观顾总，虽然只比徐姿大了三岁，可常年身居高位，又经历过人生事业上的跌宕起伏，浑身上下都透着男人已经熟透的味道。
两人站在一块，怎么看都是他老牛吃嫩草。
像极了成熟老男人趁着人家小姑娘年轻不懂事就把人给哄骗成了老婆。
“小伙子生意做的不错吧？是个……小老板？”
徐姿也不解释，只是捂着嘴轻笑。
顾总嘴角抽了抽，“……是，做点小生意。”
老人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老婆这么年轻漂亮，可要好好珍惜啊，不然再等几年你年纪大了，身体坏了，人家跳广场舞，你只能坐在轮椅上干瞪眼……”
另一老人也插嘴道：“是啊，这男人年轻的时候不疼老婆，老了抽你嘴巴子，都是常有的事儿……”
顾总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扭头却看到徐姿笑的乐不可支的模样，模样开怀没有拘束，像是往昔里未曾有过悲伤，倒真的像极了一个青春无忧的小姑娘。
见他看自己，徐姿的眉眼里都是笑意，还戏谑的冲他挑眉。
蓦然间，顾九擎也就笑了。
他附和两人的话，“说的是，老婆要好好疼。”
老人家见他这么听劝，也打开了话匣子，从院子里提溜出两个小马扎递给他们，让他们能更方便的一起聊天。
盛夏的午后，老旧的即将被拆除的街道里，徐姿和顾九擎听着这片老城区上发生的故事。
还有曾经那些鲜活的家长里短。
听着老人们对于这里的留恋和不舍。
暮色四合时，徐姿和顾九擎才与几位老人分开，转而去到了徐姿曾经多次光顾过的摆摊的集市。
现在只剩下几个空架子。
“以前这里很热闹。”徐姿歪头跟身旁的男人说。
顾九擎唇角轻勾：“回去后你选个地址，我给你开一整条街。”
徐姿嗔怪，“你这话说的像是暴发户。”
顾总挑眉：“你这话说的倒像是瞧不起暴发户，我要是暴发户还没资格娶你了？早婚的小姑娘。”
他学着老人的腔调，矫揉造作的喊她“小姑娘”。
徐姿觉得他这人可真是小气还很爱记仇。
人家不就是说了他一句，觉得他长得成熟么。
他一身的老总味儿，本来就……显老。
可这话徐姿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小气的顾总还不知道要记上多久。
都说女人容易有年龄上的焦虑，可徐姿看顾总对于年龄也是分外介意。
万万从她嘴里听不得说他老的话语。
“……你其实……看上去也挺年轻的。”徐姿如是开口。
顾总眯了眯眼睛，“看上去？我实际上不年轻？”
想顾总声名在外，混到他这个位置的，哪个不是过了不惑之年的？
不惑之年也都已经算是这些商界巨擘中年轻的。
顾总这年岁放在那群大佬里，简直是让人眼热眼红的年岁。
正值壮年的富可敌国与不再年轻时拥有巨额财富，这份天差地别丝毫不逊色于贫富之间的鸿沟。
徐姿觉得他有点难哄，想了想还是顺着他：“……挺年轻的，你其实也就是通身的气质比较显老……嗯，显成熟。”
顾九擎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我怎么觉得你话里话外的，都觉得我大你这三岁跟大了三十似的？”
徐姿秀气的眉头蹙起：“你再无理取闹，我就不哄你了。”
真难哄。
“嗬。”顾总冷笑一声，故意找她茬似的，“这才哄了两句，我就无理取闹了？你这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他沉声道：“继续哄。”
徐姿瞪圆了眸子。
夕阳余晖洒在残破荒芜的旧巷子，也洒在两人的肩上。
“我不哄了。”她怒道。
哪有人逼着旁人哄他的道理。
这人，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顾九擎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为什么不哄？”
徐姿：“你又不是小孩子，你都三十好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