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她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情。
“还有啊，你从来不考虑自己先，总是为他人考虑，但他们呢，就像以前那样，可是，到最后呢，你的善良换来只有他们的伤害，所以，不要太善良，还有你，小梨子，你也是，虽然，善良是好的，但不要对任何人都善良，因为他们总是认为你对他们的好是应该的，知道吗，你们两人。”陈清再一次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善良有时候会伤害自己的。
“知道了。”我们两个人赶紧点了点头，答应她，要不然，她又要说很久的话。
其实，我们被陈清这样说，也答应她到现在也有几十次，但我们还是会忍不住，想帮助别人。
就算回过头了，被那个人伤害了，也只能咬牙坚持过去。
陈清看我们这么快就答应，就知道我们只是嘴上这么说。
下一秒，要是门口，倒下一个人，我们就会冲出去那种。
她叹了一口气，走到箱子前，把箱子锁上，放到自己的百宝袋里。
“我回去，冲奶粉。”陈清把百宝袋变回去，跟我们说了一声，推门离开。
“记得冲120就可以了。”上次她就不小心冲太多了，导致先生睡了很久来消化。
“知道了。”
“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打包一下。”我没想到这件旗袍穿在刘黎昕十分合适，准备让他脱下来，自己给他打包一下，让他带回去。
刘黎昕看着自己身上的旗袍，心里想起黄可羡说的话，自己不知道该不该要这件衣服。
“怎么了。”
“没有，奶奶，我还是不要，它不适合我。”
刘黎昕是真心喜欢它，虽然奶奶一直跟他们说无论是衣服还是物品都是没有性别之分，但刚才黄可羡说的话还是让他有很在意。
我听到他的心里的想法，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镜子前。
让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小梨子，你是不是在想刚才那位小姐说的话。”
他没有说什么，却看着镜子里，穿着旗袍的自己。
“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们说，我以前太在意他人的话，有一段时间很迷茫，一直困在那个人说的话里，走不出来，等待我走出来，那个人有说其他的话，我又在意了，这样，我永远只能活着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里，就像一直在一个圈里，走出去还是一个圈里，永远走不完。”以前就像写小说一样，我写完往网站投稿，他们拒绝的原因都有一个共同的点，就是我写的小说，不符合市场的小说。
一开始，我还在意他们说的话，一遍又一遍改写，写到符合他们所谓的市场要求。
等待有一天，我想起我写小说，不是为了迎合市场，而是写出自己的风格。
自己的文字，就算自己的文笔烂，也要写自己想要的小说。
虽然，被拒绝十几次，也不会在意，就算有人说你这样这辈子也不会有签约的可能性。
是吗，我不想去在意他人的目光和话，只想做回自己，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他心里还是很在意黄可羡的话，但奶奶以前说的对，自己喜欢，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在意他的人说的话和目光。
如果，一直在意的话，自己会一直在那个圈里不断的徘徊，也很容易没了自我，就像只会听从指令的机器人一样。
刘黎昕看着镜子里的我的装扮震惊到，转过头看着我。
我穿着白莲，头发也变成跟以前谢玫帮我盘起来的样子，一模一样，后面也插着白色莲花的发簪，我伸手摸着那朵假的莲花跟他说道：“在读书的时，没有人说我好看，夸奖我什么，她们只有不断地贬低我，说我的长相，说我的身材没有哪个女生，说我进来，胸没有进来前，屁股没有最后看见。”
“奶奶。”刘黎昕听完奶奶说的话，非常心疼奶奶，为什么她们这样贬低奶奶。
不是每个人都完美的，而且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但他们（她们）都是最好看的人。
我苦笑看着镜子里变一个样子的自己继续说：“一开始我不明白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等到后面我才知道，她在说我没有那个人的前凸后翘的意思，小梨子，别人说一些不是那么好的话，你可以选择一边耳朵听，另一边耳朵出，不要把别人的话记在心里，久而久之，会生病的。”
“我知道了奶奶，我去把衣服换下来。”刘黎昕听出奶奶是要告诉自己，没有必要因为某个人一句话，放弃什么。
他点了点头，上楼去换衣服。
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如果当初自己能跟刘黎昕一样，有一个人来帮助我走出来，那该有多好。
“为何要伤心，你忘记答应过我，要记得幸福回忆，让伤心的回忆掩盖起来。”先生的灵魂站在的后面，看着镜子的我，从后面抱住我，在我耳朵边说着。
我从镜子中，看到他，没有感觉到意外。
因为自从把先生带回来了，时常能看见他的灵魂。
当时我还以为是错觉，问过孟惜她们，她们给我的回答说，不是错觉，是他的灵魂从婴儿的身体跑出来。
“我知道，我答应你过的事情，我会做到了。”我虽然这样答应他，但时不时会因为一件事回忆以前的事。
原本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不在乎，自己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情，好像被生前的自己关在心里最深处受伤的自己，要冲出来。。
他否认我的话摇了摇头，跟我说道：“其实，我知道你能做到了，但伤疤是没有办法消失，我希望你忘记它的存在。”
“奶奶。”刘黎昕下楼，就有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鬼魂在自己眼前。
先生被刘黎昕这么一叫，突然消失了。
“怎么了。”我也已经习惯他说一半就离开的行为。
毕竟他不能离开婴儿的身体太久，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怕刘黎昕担心。
刘黎昕突然感受不到了，拿着那件旗袍走到我身边，挠了挠头问：“奶奶，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但又消失了，好奇怪啊。”
“是你爷爷。”我没有打算瞒着他们，直接告诉刘黎昕。
他还一脸不敢相信，我跟他解释一下，他才知道什么回事：“那爷爷是不是也在这里。”
“他在隔壁，但不要想跟他见面，那边是靠近阴间的，小心进去就回不来。”我拿过他手上的旗袍，边走身上和桌子上的那两件衣服自己变到展示窗那里。
我变回来自己刚才的衣服，到其他帮刘黎昕打包他的旗袍。
“我还想着看看爷爷现在长什么样子呢。”刘黎昕趴在前台上，跟我撒娇说自己想看爷爷现在的样子。
我架不住他这么撒娇，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刘黎昕看，自己早上给先生拍了几张照片。
“好可爱啊。”刘黎昕看着照片中的爷爷，被可爱到了，好想抱一抱爷爷。
我把衣服打包好，拿出袋子装进去，递给他说：“好了，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吗？”
“给，奶奶。”他依依不舍地手机递还给我。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接起来说：”好，那姐你来接我吧。”
他挂断电话，我询问他是不是有工作了。
点了点头，拿手机要扫码付款，被我拒绝了，说是送给他的。
他只能接受了，走了之前，还不忘了伸手在我门口两边的两盆小桔树上，摘下几颗小桔子。
我看到了，提醒他说那个小桔是不能吃的。
他却已经离开，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跟小时候以为是沙糖桔。
……
“奶奶，这个是什么啊。”小刘黎昕看着送货车到自己家门口，从车上搬下来两盆跟大哥一样高的树，但上面还有小橙子呢。
我抱起他，跟他解释说着这两盆东西是什么：“这个是小桔树。”
“这个可以干什么用的呢。”小桔子，它好像奶奶早上买的沙糖桔一模一样，那是不是可以吃的。
他这么一想回想起早上吃的沙糖桔，忍不住口水流下来。
“这个是过年的时候，奶奶那边的人会买来放在门口，寓意明年大吉大利。”我看见他口水流下来，拿出纸巾给他擦拭。
“原来是这样啊。”
“我们回去吧，你爷爷他们要回来了。”我抱着他回去，等先生和孩子们回来。
除夕夜那一天，一家团圆，但发生一件事情让我哭笑不得。
我买了一些沙糖桔在家里，先生和孩子们坐在那里一口气把它们都吃完。
但先生偷偷地留着一袋沙糖桔放在我们的房间里，就是为了留给我吃的。
小刘黎昕看着只剩下果皮的沙糖桔，又看了自己手中唯一一个沙糖桔。
好像想到什么，跑到门口，跟门口的两颗小桔树上的小桔对比一下，把自己手中的先吃掉。
然后开始他的采摘工作，把小桔树上的小桔摘下来，放到自己的身上的能放的地方里。
“爷爷，大伯，二伯，爸爸，大哥，二哥，三哥，小思念，看我拿的是什么。”小刘黎昕身上装满小桔子，有些重，他只能慢悠悠地走过来了。
但人还没有到，声音却先到了。
所有人转过头看向他，他走到他们面前，把自己身上他误以为是沙糖桔的小桔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你从哪里拿来的。”先生看他那拿那么多，还以为他调皮去拿我要送人的那些沙糖桔，想让他放回去。
他却指了指门口那边：“那边树上有很多，我都把它摘下来给你们吃。”
他把小桔树说成树上，他们又误以为我在院子里种了沙糖桔，毫不犹豫没有防备之心地拿起来吃。
在他们把小桔子放到口中吃起来时，脸色大变。
刘黎昕盯着他们，还不忘了问他们味道怎么样子。
他们赶紧吐了出来，跑去厕所里漱口。
“怎么了。”每次过年是我做家乡年夜饭的时候，平时是先生或者阿姨做。
但我厨艺有限，需要有人帮我，所以媳妇们都一起帮我。
我们五人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出来，刘思清跑过来跟我说刘黎昕从院子摘了很多沙糖桔。
我疑惑想什么时候院子有种沙糖桔，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了就问刘黎昕说你是在哪里摘的。
他重新跟我们说在门口树上，就早上送货的叔叔们送来的。
我扑哧一笑，跟他们解释道：“那个是小桔子，只能观赏，是不能吃的，是摆在门口寓意明年大吉大利的。”
“啊，我还吃了几瓣，妈妈，吃了会怎么样。”老二被我这么一说，想起自己刚才还以为是有点酸，吃习惯就不会觉得酸的，竟然是不能吃的。
我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忍住不大笑跟他们说：“没事，正常的，你们以前在你们阿嬷那里摘了她多少这种小桔树的小桔子去吃，你们阿嬷还跟你们说不能吃，你们偏偏要吃。”
“看来，都吃出免疫了。”
“奶奶，我还要吃。”小思念捧着已经吃完沙糖桔的皮，走到我面前，嘴巴还留着哈喇子。
我拿纸巾给他擦嘴巴，指了指他的肚子跟他说：“你要再吃了，小心肚子疼。”
“你们几个赶紧去喝水，要不然等一下觉得嘴巴难受。”我让他们去喝水，要不然等一下嘴巴里都是那个味道和感觉。
他们几个带着孩子去厨房找喝的。
先生走到我旁边闻了一下我的嘴巴，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我有口臭。
“你刚才吃糖了吗？”他一脸严肃地询问我吃了糖果吗。
“嗯，吃了利事糖，怎么了。”我还以为他怎么了，是自己不能吃糖吗，我记得我的血糖很正常。
我说完，他弯下腰吻着我的嘴巴，我习惯性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沉浸在先生的亲吻中。
他松开我，我害羞地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说：“你干什么呢。”
“嘴巴有点酸，但你的嘴巴是甜的，刚刚好，给我解一下酸。”他还在回味那个吻，还跟我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红着脸，警告先生说：“什么就给你解一下酸，你就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你是我老婆，明媒正娶，有结婚证那种，我们做任何事都是合法的。”他只差把结婚证拿出来。
这时，小思念捧着自己的奶瓶跟我们，奶奶地问：“爷爷，奶奶什么是合法的。”
“问你爷爷。”被小思念这么一说，我脸更红了，把锅扔给先生说：“下次不许这样了。”
先生抱起小思念，一把我拉到他怀里，告诉小思念：“这就是合法的人才能做的。”
他当着小思念的面吻我，我瞪大双眼，小思念看着我们说：“这个就是合法啊。”
“爸，妈妈，您们两位非得现在撒狗粮吗？”他们几个拿着牛奶走出来，看见我们抱着小思念在接吻。
我推开先生，把小思念放下来，拍了拍他的胸口。
让他在孩子们面前正经一点，有个父亲和爷爷的样子。
“不行吗？”先生不爽地跟孩子们说。
我又拍一下，看着他让他说话的语气不要这样，孩子们都怕他们了。
“当然，可以，您们继续。”他们集体比出让我们继续，然后躲着在厨房里帮忙。
“最好跟小思念说清楚，要不然他以后遇到任何在接吻的人就问人家合不合法，小心他被人家打。”
说完，我让先生带孙子们，进厨房帮忙准备年夜饭。
……
刘黎昕等到吴姐开着保姆车出现在他面前，车门也打开了，他坐了进去，把车门关上。
他掏出从奶奶那里摘的小桔子，拨开拿几瓣放进嘴巴里。
突然，酸从口腔里，酸到他眼泪都吃来，赶紧吐出来，拿起旁边的水喝了几口。
怪不得，当初爷爷他们刚吃了几口，就吐出来。
原来，是这个味道。
他把水放下去时，看到自己手腕上带着奶奶的本命年银的手镯。
刚想要让吴姐调头回去，手机里弹出一条短信。
点开来看，是奶奶跟他说，手镯更他很配，就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