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周楠感受腰间手臂滚烫，知道叶平安今日无事儿。
叶平安的手移到她微微凸起的腹部，“小崽子长的挺快的。”
周楠腰肢酸软，不满道：“别闹，你的崽崽还要继续补觉。”
叶平安轻笑出声，“那崽崽爹陪着。”
半晌不见周楠出声，知道她还在气恼自己昨夜无状。
“可是你也说三个月后不碍事儿的。”
周楠本来已经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听他这么说，顿时上火，冷哼道：
“那也不能和以前那样折腾。”
叶平安强忍着笑，“我已经很克制了。。。”
周楠没说话，院子外面传出叶桐桐扫落叶的动静。
“小周同志，我昨天也吃你的了。”
叶平安将使脾气的人掰正，自己撑起身体，目光盯着她樱桃红的唇。
周楠看着怼在自己眼前的俊脸，眉眼张扬全是坏笑，扯过东西就捂在他嘴上。
叶平安扯过她手上的东西，张扬眉眼终于变黑。
周楠却看他盯着自己的内裤，笑得得意，“你自己也尝尝味道。”
叶平安低头再亲她粉唇一下，道：“后来老子不也亲你了，早就尝过了。”
刚说完，眉头就拧起来。
周楠终于找到这人身上的软肋，瞧他模样，拧大腿根的手越发用力。
叶平安抽气声很大，周楠得逞的笑意染满的脸颊。
“现在小周同志有崽子护体，且放你一马。”
周楠听完，笑得更大声了。
叶平安无奈，刮她鼻尖，无奈道：“从没见过比你还记仇的女人。”
周楠斜睨桃花眼，“叶团长见过多少女人？”
叶平安不欲逞口舌之快，欲要翻身起床。
胡乱套上衣服，居高临下看媚眼如丝的孕妇，呼吸又乱了片刻。
“崽子爹给崽子娘做饭去了，男人就是命苦，晚上喂饱了，清晨还要喂一遍。”
周楠瞧他脸上欠揍的笑容，没眼看，干脆闭上眼睛任由他发癫。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屋外叶桐桐清脆的声音背诵着诗句。
周楠蒙着被子继续补觉。
叶平安在厨房对着笔记，给孕妇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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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叶平安就接到电话出去，周楠带着叶桐桐到了往日的弄堂。
距离上次空袭已经过去两月有余，弄堂里的房子全部重新修整。
如今好些邻居在拾掇房子，好准备早日搬回来。
周楠他们的这一排临街的房子被修整成了两层小楼。
政府出资一部分，自己也出一部分，十分合理。
院子里的玉兰树和花草全部消失，略显寂寥。
“楠丫，我们以后要住这里吗？”叶桐桐瞧着小院子和不大的房子，好奇的问。
他们现在住的院子是赵鹏飞安置的，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院子大，树荫多，而且房子也很大，站在院子外面，能瞧见远处的外滩。
同那样的半山别墅比起来，这里确实是市井小屋。
“楠丫，你瞧，这里也装了自来水。”
“楠丫，楼上的视线更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行走的人群。”
“楠丫，这里竟然存这么多东西呢。”
叶桐桐像个好奇宝宝，很开心，一点也没有刚才嫌弃的模样。
周楠问她，“你不觉得小了？”
叶桐桐杏眼澄澈的笑，“在小也是家啊。”
这就是师父说的心性至纯的人，活得都很透彻吧。
两人回家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家中电话响起。
等走到近前的时候，电话铃声停歇。
周楠欲转身离开，电话又响，“是我。”
电话那边叶平安的声音传来，电流模糊，让他的声音不太真切。
“是我。”周楠学他。
“楠丫，你带着桐姑姑回周家庄。”叶平安沉默半天才开口。
周楠握住电话的手发紧，“嗯，我等你回来过年。”
她没有多问，这是上次叶平安出事后两人的默契。
又是长久的沉默，气氛有些压抑，叶平安电话那头能够听到飞机起飞的轰鸣声音。
周楠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抬眼看向被夕阳染红的庭院，秋风吹过，红的枫叶，黄的银杏都打着旋的在空中飞舞。
她有千言万语想要讲，但她知道这电话是被监听的，她不想给叶平安带去麻烦。
除此之外她又觉得自己该讲的都讲过了，但她就是不想挂电话。
“叶平安，你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周楠将手放在隆起的腹部。
叶平安身上是作战服，听到周楠的话，他两腮的肉发紧。
“小周同志的学问好，还是小周同志来取吧。”
他故作轻松，抬头透过窗户看向一架架飞起的战斗机，在蓝天白云间变成黑点，尤为渺小。
周楠道：“行，等我琢磨琢磨。”
叶平安故作玩笑，“要不叫琢磨，叶琢磨？”
“一边去。”周楠不乐意了。
周楠挂了电话，就有些后悔了，后悔没问叶平安要去哪里，是去南边还是北边。
她静静地坐着，像个雕像。
“叮铃铃！”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周楠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她道：“你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电话那头一愣，半晌才说，“周楠同志，我是凌霄。”
周楠目光落在在院子里忙碌的叶桐桐，她灵巧得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口中依旧在背着各类古诗词。
这些都是凌霄一字一句教她的，周楠和叶平安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很统一。
顺其自然。
叶桐桐心性单纯，所以对于人的善恶有着天生的敏感。
她喜欢和凌霄一起玩，就说明凌霄对她的心思是善的。
至于凌霄用什么办法让已经19岁的叶桐桐开窍，周楠和叶平安乐的在旁边看戏。
“叶团长和你说了吗，带着桐桐回老家？”
若是往日，周楠还会打趣他两句，现在实在无心。
“嗯。”她说，“要我喊桐姑姑接电话吗？”
周楠把电话交给叶桐桐，开始收拾回去要带的东西。
客厅里，叶桐桐脆脆的背诵古诗的声音又出现了。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