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血族吸食人类的血。
她也想试试，吸血鬼的血是否好喝。
“不可能！”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做！”
“你在找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无力的咒骂和挣扎，在掌控他生命的人眼中是多么可爱。
洛浅夏有点体会到当初燕夜折磨她的乐趣了。
“乖孩子，安静点。”
她学着不知谁对她说过的话，将燕夜拉近自己，张嘴咬伤他脖子上的动脉。
冰凉凉的，仿佛一块死肉。
人类没有尖利的牙齿，不能精准的刺入血管。
她只能用力撕咬，将他脖子扯下一大块血肉，她没有兴趣去尝试吸血鬼的肉嚼起来是什么感觉。
撕咬掉后便吐掉。
浓稠发黑的液体在她唇齿间淌下，其中夹杂着一些碎肉，腥臭难闻。
她仿若未闻。
洛浅夏大口大口贪婪的吮吸，不顾燕夜的挣扎嘶吼，将他体内血液吞吃入腹。
他的挣扎变弱，嘶吼渐消。
血液逐渐干涸，生命在流逝。
洛浅夏依旧不满足，再次撕咬开一片血肉，试图将他榨干。
吸血鬼体内血液本就浓稠稀少。
她再次撕咬开一处伤口后，便彻底挤不出一滴血了。
某些藏在血肉深处的东西被她吞进喉咙。
她头有些发胀。
不属于她的记忆走马观花的在她脑海中轮转。
幼年时家破人亡，和双生哥哥流落街头，被混混欺压，被哥哥保护，绝望濒死，被一身红裙的女人救下。
然后被初拥，变成吸血鬼，有了一个稳定的“家”。
从仓皇恐惧，到绝望无助，又变成满心渴慕……
种种复杂的情绪挤塞进洛浅夏的心中，令她呼吸不稳。
她似乎，得到了燕夜一生的记忆。
一百多年的情绪和记忆比她二十年不到的要漫长得多。
几乎要淹没她本身，将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洛浅夏冷笑，松开早已彻底死去的尸体，“死了也不安生。”
凄惨的尸体仿佛被玩坏的玩具，被随意丢在地上。
洛浅夏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染上的血液。
又要换衣服了。
她无视外面疯狂攻击她布下结界的燕昼，转身回去清洗干净自己，又换了一条干净的裙子。
随后，她收回结界。
燕昼瞬间冲到她面前，猩红的双眸死死盯着地上的尸体。
“小夜……”
早在燕夜被洛浅夏抓到后，燕昼就通过他们之间的联系感应到了。
他立刻来找燕夜，却被地下室外一圈看不见的结界挡在外面。
燕昼踉跄着跪下抱起燕夜冰凉的尸体。
凄惨的死状令他心中抽痛，他将仇恨的愤怒对准洛浅夏。
“你杀了他。”
洛浅夏微笑，“如你所见。”
“你要一起死吗？”
燕昼冷笑，“呵。”
他不再言语，放下燕夜后起身疯狂攻向洛浅夏。
无所谓了。
早在燕昭华将燕夜身上的诅咒均摊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们两个双生子的性命就彻底绑定。
燕夜死后，他也不能独活。
这样也好。
让这个女人来给你偿命后，哥哥就来陪你。
等我，小夜。
心中许下殉葬的誓言，燕昼如同疯魔般，不计后果的想拉着洛浅夏偿命。
“你们，不愧是双生子呢，一样的看不起我。”
洛浅夏说着，脸上带了一丝轻蔑的笑。
黑化似乎只是一瞬间，她便精通了如何嘴炮嘲讽。
“怎么一副为弟报仇后殉葬的表情？”
“你，能杀得了我吗？”
从前她心太弱，拥有魔法力量也不敢施展。
在圣光帝国几个月，又陪着第五惜梦从王宫中逃亡，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不敢伤害别人的洛浅夏了。
她杀过人，手上染了血。
突破九阶后，又拥有了强大的力量。
而他们却还将她当做软弱可欺，任凭欺凌的血包。
多可笑。
燕昼一颗心逐渐下沉，他意识到了，洛浅夏一直是在戏耍他。
明明有能力直接杀了他，却看着他在她手下挣扎。
小夜，也是这么被她戏耍至死的吧。
他不甘。
却听到对面之人淡淡说了一句：“真没意思。”
四周空气仿佛凝滞，带着强大的压力挤压着他的身体，四肢被挤压变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燕昼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惨叫。
如同双生子的弟弟一样，脖颈被一双看上去十分柔弱的手握住。
力道却十分大，丝毫不能撼动。
“我都要感动哭了。”
洛浅夏缓缓用力，“真是一个好哥哥。”
燕昼发红的眼眶逐渐平静，满腔敌意化作一抹淡淡的解脱。
算了，就这样吧。
哥哥来陪你了，小夜。
他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索性不再挣扎。
闭上眼，等待洛浅夏用杀死燕夜的方式杀死他。
洛浅夏看着他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故事中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心狠手辣，凌虐杀人。
虐死双生子弟弟后，又开始虐杀前来报仇的双生子哥哥。
一般这种故事中，她应该是杀不了哥哥的吧。
关键时刻都会有“主角”登场，大喊着“以正义之名”什么的，冲上来将哥哥从她手中救走，然后将她反杀。
洛浅夏想笑。
她还挺想看看，这个“正义的主角”是由谁扮演。
毕竟，永夜城中，能扮演这种角色的人……根本不存在吧。
可惜的是，在她用牙齿撕开燕昼脖子后，她的期待一直没能实现。
在她如法炮制吸干燕昼，又将他的尸体丢到燕夜旁边后。
也没人大喊着“正义”登场。
她看着地上并排躺着的一对双生子的尸体，暗道“可惜”。
也有点开心。
当初她被燕夜欺凌的时候，还有月槿护着她。
嘻嘻，月槿可不会护着你们这种垃圾。
洛浅夏开心的想。
然后，她低头，又看到自己的衣裳脏了。
她叹气：“又要换衣服了。”
想了想，洛浅夏先将两个人的尸体拖到修炼室中。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燕昼燕夜两只吸血鬼的尸体，已经发干发臭，须发皆白，丝毫看不出活着时候美少年的模样。
“真丑。”
洛浅夏点评了一句，然后向尸体上丢了一团火。
火焰接触到尸体，“砰”的一声猛然升高，烈火燃烧。
她满意的再去洗干净自己，换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