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我做的又如何？”
皇后挑眉直勾勾盯着魏须离，冷笑一声：“皇上难道不知道，那两个孽障根本不可能出生吗？”
被质问的魏须离眼神凝结成了冰块，冻得人通体生寒，浓烈的压迫感死死的压在皇后身上：“朕说能就能。”
“皇上可真是好手段，费尽心机筹谋，就是不知道最后会不会什么都捞不到。”
魏须离却不愿意再看她。
刚刚被皇后怼的太后此时也冷眼旁观，说着风凉话：“皇后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连哀家都算进去了。”
皇后疾言厉色：“你算什么玩意儿？不过是靠狐媚子手段拢住了先帝，正经人家女儿谁会这样？庶出就是庶出，上不得台面！”
太后起身悠闲的走到她身边：“是庶出又怎么样？还不是耍得你团团转！”
嘴角的笑意彻底刺痛了皇后，抬手就想打她一巴掌，却被太后先发制人，拉住手腕甩了出去。
一声惊呼后，皇后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头上的发钗被这重重一晃，开始歪歪斜斜。
颜兮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皇后难堪大任，自古以来皇后都是世家大族从小培养而来，不论是心胸还是情绪，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是现在的这位皇后却格外的小家子气，而且她还蠢，蠢不自知。
“皇后有失德行，心胸狭隘，谋害皇嗣，即日起废黜皇后封号，打入冷宫，杨家家风不正，杨侯爷参与半年前围场刺杀一事，发配千里，以儆效尤！”
“能不能废了我，你不能废了我，我是先帝亲赐给你的，你怎么能废了我！”
皇后听完旨意，满脸不可置信，向前爬到面前，对他嘶吼。
面前的男人只是不言不语，看着她发疯。
杀人不见血，诛心为上。
“我为你战战兢兢打理后宫这么多年，你怎么能废了我！是不是她勾引了你！”
皇后目眦欲裂指着旁边的颜兮。
魏须离薄唇轻启：“不可理喻。”
皇后忽然看着他又笑了，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仔仔细细的描绘着他那张曾令她心动的容颜。
“皇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这么冷漠无情啊。”
变了一个人的皇后让颜兮毛骨悚然。
“臣妾可是在人间多待了几十年看着皇上呢？皇上要做的事情臣妾从始至终都知道呢！”
皇后阴冷的目光一寸寸划过颜兮肌肤。
“那又如何？”
如此镇定自若的魏须离让皇后抓狂，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救得了她吗？我告诉你，她一定会死，她要死！你付出什么代价让她活，本宫就付出什么代价让她死！”
听着摸不着头脑的话，颜兮转过头看着魏须离。
“成王败寇，一切自有因果循环。”
皇后终究是不能接受自己已经重活了一世还是这么蠢，还是败了。
巨大的不甘让她暴怒，凭什么从始至终输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从头到尾只有自己一个人是笑话。
凭什么颜兮还能重活一世，命运不该这样不公。
为什么这一世的自己不在听到颜兮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将她抹杀。
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皇后越想越疯魔，为什么她的家族那么不争气，连个女人都杀不了！
“你们都该死，统统都该死！”
胡乱挥舞着衣袖，指着魏须离和颜兮。
“来人把皇后带下去。”
门口听候差遣的宫人上前就要去拉皇后，皇后疯狂的挣扎着，冲着他们龇牙咧嘴。
皇后被人带着渐渐远去，以后恐怕都要在冷宫度过一生。
“秦嬷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跪在一旁一直没有动静的秦嬷嬷，听见魏须离的询问，才掀了掀眼皮：“并无。”
“嬷嬷来自西域，想来已经多久未归了吧？”
秦嬷嬷仍旧跪在地上，不亢不卑：“奴婢自幼在京城长大，并不知陛下所说的是何意？”
寒彦上前一步：“秦嬷嬷出身西域秦家，只是西域秦家在二十多年前就与大昌一战中湮灭，西域王听闻败了之后大怒，杀了秦家女眷，而嬷嬷就是秦家后人，嬷嬷隐姓埋名做了杨家小姐的侍女，而杨家小姐又是最有可能未来的皇后。”
说到底是想借皇后的手让大昌分崩离析。
皇帝这么多年没有子嗣，后宫又被皇后下了绝嗣药，这偌大的江山将后继无人，到时皇后自会从宗亲抱养一个，到时候怎么教，可不就是秦嬷嬷说了算。
百年之后这大昌又该是何等局面？
秦嬷嬷眼神颤动了一下，没想到他们查得这样清楚，索性就开了口：“老奴的确来自西域，小皇子身上的毒也是我秦家特有的。”
见她如此直言不讳颜兮闭了闭眼：“你怎么下得去手！”
秦嬷嬷嘲讽的望向她：“有什么下不去手的，你们大昌杀我父兄的时候不也是一样手起刀落，那西域王屠杀我秦家满门的时候可是连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也没有放过，我又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颜兮顿时哑然：“冤有头债有主，自古战乱必有人死亡，两国交战本就是殊死搏斗，哪一方输，只能说是技不如人，俯首称臣，要怪就怪你们西域王为何频频挑起战乱，杀我大昌边境百姓！”
听完颜兮的话，秦嬷嬷不作任何反应。
半响才开口：“娘娘说的或许对，但是这钻心刺骨的恨意每日折磨得老奴寝食难安。”
“能让两个皇子一起陪葬老奴也无憾了。”
颜兮腾的站起身：“你这话什么意思？”
红意上前一步，拉住秦嬷嬷的手一探。
嘴唇嗡动，眼里有些复杂。
紧张的盯着她的颜兮，提了一口气在胸口。
“母蛊并没有在她身上。”
颜兮身体一颓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手指控制不住颤抖，迷茫呐呐道“那怎么办。”
彷徨无助的眼神让红意不知怎么开口。
“说，种有母蛊的人在哪里？”
红意掐住秦嬷嬷的脖子逼问。
任由她的手越收越紧，秦嬷嬷依然无动于衷，眼神一眨不眨盯着前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