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傻乎乎地在肚子边碎碎念，姜韵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家将军也太憨了。
“韵韵，你装睡。”被发现，谢灼郁闷了下，很快便凑过来教训人。
姜韵被亲得喘不过气，腿被男人的大手轻松地握住。
微糙的手指往上探，姜韵不由地娇哼了一声，眸子水润地看他。
“别怕，我伺候夫人。”他眸色暗下来，神情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的小脸。
姜韵抬手圈住他脖子，张嘴咬在他肩上。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耳边响起。
下雨了。
春天的第一场雨。
女子面颊绯红，困倦慵懒地睡过去，谢灼起身去拿帕子，忙完一切，低头温柔地亲她。
“夫人没良心，都不管我。”
姜韵嫌他吵，捧着肚子背过身去。
谢灼低声笑起来，捞着她回来，搂到怀里睡。
雨过天晴，和边境蛮族的第一仗就真正开始了。
姜韵每日都能收到捷报，肚子也渐渐大了些。
谢灼安排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嬷嬷照顾她，几个稳婆也早就请好，就住在军营附近。
男人每日都会抽空来一趟，或是吃饭时，或是睡觉时。
姜韵有时候都见不到他，但是收到捷报，也就心安了。
连着打了三个月的仗，大军乘胜追击，直接占领了他们三分之二的疆土。
这些蛮族本来就是一个个小部落凑起来的，如今一击而溃，完全不成气候。
他们开始求和，谢灼直接回拒。
要么投降，要么打到投降。
难不成留着这么一小点地方，又等来日让他们逐渐壮大吗？
求和的第五日，谢灼打到他们投降了，大获全胜。
姜韵也在这日发动了。
谢灼骑着马直接奔回来，心急如焚地跑进营帐里。
“将军您别进来，夫人在生产呢。”嬷嬷拦住他。
谢灼跨着大步绕进来，走到床边握住姜韵的手，看着床上的血，心都开始揪痛。
“不用管我，好好给夫人接生。”男人面色沉稳淡定，眼底却满是紧张，隐忍着泪。
明明还是三月的春，但是他手上全是冷汗。
姜韵侧头看他，温柔道：“夫君打完胜仗回来了。”
“嗯，胜了。”他哽咽一声，看着底下越来越多的红血水，心慌如麻，“夫人，你不能有事。”
哪怕每日都给她请了大夫把脉，他如今还是焦灼不安，胸腔里的气都呼不上来，只剩下一声声的哽咽。
姜韵抬手摸他的脸，“不会有事。”
谢灼是三军统帅，是军中最有威严的人，此时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手指发颤地抓紧她的小手，另一只手伸到她嘴边，“疼就咬我。”
“傻子。”
姜韵张嘴咬住他的大手，还是糙糙的，但是她喜欢。
谢灼不觉得痛，反而巴不得替姜韵承担所有的痛，他拿着帕子给她擦掉额头上的汗，嘶哑的声音道：“韵韵，等孩子生完，我就不打仗了，带你到处游玩。”
他知道自己的夫人爱玩，往后余生，他只想好好陪着她。
“好。”姜韵莞尔一笑。
三个孩子，前后折腾了一个时辰，姜韵装着痛地喊了几声。
谢灼忍不住哭了，庞大的身躯趴在床边，像只受了欺负的巨型大狗狗。
“生了生了！”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蹿，稳婆喜出望外。
见姜韵闭上眼，谢灼心底一沉，“韵韵？韵韵！”
他眼睛瞬间血红，心中的悲痛在无限放大。
生产一切顺利，结果听到将军的嘶吼声，大夫吓了一跳，赶紧隔着帘子凑上前把脉。
脉象平稳。
大夫松了口气，看着泪流满面的糙汉将军，安慰地拍拍肩，“将军放心，夫人没事，只是累了。”
谢灼怔住，悲伤的情绪瞬间被喜悦覆盖。
“没事，我的韵韵没事。”他慌慌张张地抱住她，低头在她鼻尖感受了下。
男人微微咧开嘴，郑重无比地吻上她的脸颊。
看到婆子要过来给她擦身子，谢灼立马出声道：“下去吧，我来。”
自家夫人身子娇嫩，需得动作轻柔些。
给姜韵擦完，谢灼胸腔又是一阵难受，流这么多血，他的韵韵该有多痛。
换了床褥，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好在床上，扯着被子给她盖上。
谢灼一夜未眠，生怕姜韵晚上饿或是哪里难受。
一直到清晨天亮，他才靠在床边浅眠。
姜韵睡了个好觉，昨日生完孩子便用上了恢复丸，身子已经好了。
边上有重重的呼吸声，她侧过头去看，男人还是昨日那身铠甲铁衣，眼底一片青黑。
她坐起身，拿了边上的绒毯给他盖上，去看孩子。
三个孩子裹在襁褓里，就生出来的时候被打着屁屁哭了会儿，现在乖乖地在摇篮里睡觉。
姜韵伸手点了点他们的脸颊，温柔地弯起眼眸。
“夫人！”谢灼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姜韵赶紧握住他挥起来的大手，“夫君，我在。”
谢灼喉间一哽，看着女子微白的小脸，眼泪夺眶而出。
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谢灼呼吸沉重而又急促。
差一点，他就失去自己的夫人了。
听着他低低的抽噎声，姜韵抬手摸他的脑袋，“我没事，将军别哭。”
“还疼不疼？”他撤开来，仔细盯着她的小脸看。
姜韵笑着摇摇头，“不疼，就是饿了。”
“我去给你弄吃的。”谢灼站起身，双脚发麻，差点往地上砸去。
姜韵赶紧拉住他，拉到怀里抱住，低头吧唧一口，“傻夫君，走路都不会了？”
走个路都能摔，谢灼抿了下唇，觉得没脸见人了。
“夫人，你怎么力气这么大？”
“不力气大，怎么制住你？”姜韵目光打趣地看向他。
谢灼蓦地就想到元溪村自己被迫时嘶吼的情形。
那个力气，他是真的挣脱不开。
不过若是知道是姜韵，他当时一定老老实实地躺平，任君采撷。
谢灼低头亲了亲她，重新站起身去喊人送饭来。
感觉到胸前沉甸甸的，姜韵把边上哼哼着的小宝宝抱到怀里来。
见她要喂奶，谢灼赶紧过来，紧张道：“韵韵，你身子吃得消吗？”
“可以的，不然宝宝要哭了。”姜韵剥开衣服喂。
老大是男孩，老二老三是女孩，三个孩子身子都还是红嘟嘟的。
姜韵给他们喂好健康丸和聪明丸，便专心抱着他们喂奶。
浑然不知边上的男人看得两眼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