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还差一分钟才响，姜韵裹紧被子，埋头继续睡。
眯了一分钟，她伸手关掉闹钟，决定再睡三分钟。
听到房间里的闹钟声停了，贺锦川无奈地咬了口包子，回客厅坐着吃早餐，顺手把鸡蛋壳剥了。
隔了会儿看到姜韵睡眼朦胧地出来，他伸手捏捏她脸蛋，“早啊，小妹妹。”
“早。”姜韵伸手把他头发搓乱，才满意地坐在边上吃早餐。
贺锦川随手拍拍头发，大方道：“等你以后学习学秃了，捐点给你植发。”
“我不要，你留给自己。”姜韵把鸡蛋掰开，蛋黄推给他，“补脑。”
“拐着弯骂我？”少年漆黑的眸子含着笑地看她。
姜韵撇开头，试图狡辩，“我没有。”
贺锦川没再问，等她吃完，接着就把两人的书包拎手上出门。
新老校区合并，高三学生都是从老校区那边过来的，按照上期的成绩，打乱了分班，班里有些人还不太熟悉。
高三可以不去做课间操，腾出来的时间依旧在赶作业。
接近下节课上课时间，后面的同学轻轻戳了下她的背，“姜韵同学，你哥找你。”
姜韵转过头，就看到贺锦川朝她招手。
正好要去上厕所，她盖上课本出去，抬头看向高她一截的男生。
上半身白色蓝边短袖校服，下面宽松的裤腿扎着，显得腿修长笔直。
“班上饮水机烧了热水。”贺锦川把手里的卡通保温杯递给她，“喝完了再找我。”
现在是夏天，班上饮水机基本都不开热的。
姜韵伸手接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听他道：“说谢谢不如喊哥哥。”
“......”姜韵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天天哥哥哥哥，你小心以后变成母鸡。”
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这个。
“那我也乐意。”他伸手摸摸她脑袋，“我进去写作业了，有事就喊我。”
“知道了。”
不像是哥哥，更像是操心的老母亲。
把杯子放回教室，姜韵去楼下上厕所，这个时间段楼下没什么人，都在操场做操。
她上完出来，就看到三个头发留得较长的男生过来，没太在意，绕过去要走，就被拦住了。
“没见过你，高一的吧，哪个班的，跑我们高二上厕所了。”男生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身边还跟两小弟。
这架势像极了路上要打劫小学生的模样。
姜韵往后退一步，神情淡定道：“高三的，让一让。”
“凯哥，是高三的。”边上男生语气虚了些。
女生明明是一张甜甜的软萌脸，偏偏神情淡淡，似乎一点都不怕他们。
见他们怂了，姜韵绕过去，淡定地上楼。
走到楼梯口，铃声响了起来，抬头就撞见少年急匆匆的身影。
“还以为你又掉厕所了。”看到她回来，贺锦川目光平静下来。
姜韵把他缩了一角的衣服从校裤里扯出来，“掉也要拉着你一起，不能臭我一个。”
“没门儿，我可不要臭烘烘的妹妹。”拉着人快步往教室走，贺锦川朝老师坦荡荡地喊了声报告。
姜韵这边老师还没来，便直接从后门进去了。
上午去食堂吃饭，贺锦川半路发现没带校牌，跑回去拿。
两家是司机老夏送饭吃，所以不急着去排队抢菜。
姜韵站在篮球场旁边的树下等，看到上午那三个男生正巧过来。
为首叫刘凯的男生笑嘻嘻地凑过来，“学姐，我们上午是开个玩笑，你没告老师吧？”
小小地欺负一下低年级的，他们只会忍气吞声，但是高年级的不一样，胆儿大。
他们一般不敢惹。
姜韵扫了三人一眼，“再不走我就告老师了。”
“你们是哪个班的，没带校牌记名字扣分！”贺锦川大步跑过来，伸手把姜韵拉到身后，目光微凛地看向他们。
“带了带了！”一听扣分，三个人跑得飞快。
贺锦川连忙弯下腰捏了捏姜韵的脸，低声问：“韵韵，他们欺负你了？我去打他们。”
“没有，他们不敢。”姜韵弯眸笑起来，抓开他的手，“去吃饭了，这里好热。”
“让你去食堂你非要在这里，他们打篮球有什么好看的。”贺锦川碎碎念，大手挡在她头顶，“我打球比他们厉害多了。”
“对对对，你最厉害。”姜韵笑着哄道。
没带伞，有个能挡太阳的工具人，她必须等啊。
中午吃过饭，把姜韵送回教室，贺锦川转身就下了楼。
手里拿着本子，板着脸，找到了那三个长毛。
少年气势汹汹，这架势一看就是来扣分的。
刘凯怂了，“学长，我们带校牌了，能不能不记？”
“你们是不是欺负女同学？”
“没有，只是打招呼。”刘凯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留的一缕头发。
贺锦川目光严肃地看过来，“去把头发剪了，不然扣仪表分。”
“......”
下午一班二班同时上体育课，做了一套拉伸运动便自由活动了。
女生基本上就坐树下看书聊天，男生就打篮球踢足球。
少年身形矫健，运球花样多，不时朝这边看，像只开屏的孔雀。
幼稚鬼。
姜韵起身去买水，回来看到他们男生勾肩搭背地准备去小卖部。
贺锦川笑着和他们打闹了会儿，之后走到姜韵边上坐下，伸手。
姜韵没给，“自己不会去买？”
“好妹妹，哥哥渴了。”贺锦川语气放软了哄，“冰的你喝不了。”
姜韵递给他，又递了纸过来，“刚运动完慢点喝。”
“知道了，就知道你是给我买的。”贺锦川高兴地仰头猛喝。
姜韵真想揪住他耳朵问问知道什么了，让他慢点喝还跟渴了八百年似的。
喝完水，少年伸手摸摸她脑袋，“上午那三个人我去警告过了，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难道你还怕我打不过？”
“没欺负我。”快到下课了，姜韵拉着他去集合。
晚上没什么作业，回去两人就各自回了家。
“韵韵，炖了点汤，你去给锦川送过去。”姜妈妈在楼下喊。
想到贺锦川的卷子还没对答案，姜韵点点头，“好，我把也送过去。”
都是两边轮流带，明天该贺家了。
到了门口，还没出声喊，姜韵就听到里面少年的声音。
“什么娃娃亲？韵韵是我妹！”
“你们出生就定下来了，你不是最喜欢韵韵吗？”
“妈，我当亲妹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