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们跌坐在地上，双腿发软，汗流浃背。
白衣和尚的眸子里，倒映着他们一张又一张惊恐的脸。
“我就是雪济。”
白衣和尚淡淡道。
“你们的魔佛！”
“必将带永夜进入光明的救世主。”
魔佛雪济！
“我想起来了！”
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中，一位老头忍不住失声惊呼。
“我想起来了，雪济是欲界之主魔佛波旬的弟子，但最后他背叛了波旬，杀死了波旬，净化了整个欲界。”
“我魔族佛道自此出现了新佛宗，他们以雪济为新的信仰，说雪济行走世间，会救赎整个雪国！”
“原来他就是雪济，欲界的叛徒，新的魔佛，被冥师称为‘雪光圣子’的存在！”
……
老头的话说完，顿时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中，不少人当即冲着白衣和尚跪拜了下来。
“雪济圣子，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太饿了。”
这时候，那个终于认出雪济身份的老头努力回忆着什么，双目一亮，说道。
“雪济圣子，听说你很喜欢人族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我们再不吃东西就要死了，这是无奈之举，你应该能够理解，你应该会原谅我们的，对吧？”
雪济将右手放在了老头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就像是在摸一条狗。
“我当然能够理解，可是你这意思是，我应该学佛祖割肉喂鹰，然后刚刚献身让你们吃饱对吧？”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吗？”
老头用力点了点头，眼泪混合着汗水布满了脸颊。
“对对对，雪济圣子，你不也总是说这句话的吗，我们不要您入地狱，只求您放过我，饶过我们这群肮脏如虫子一般的东西。”
他看着雪济还眨了眨眼睛，好像想以此彰显出自己多么可怜，唤起雪济的同情。
雪济笑了。
“披着羊皮的狼但还是狼。”
“这间帐篷的主人是你们吃掉的吧？”
“族人相食，你们也配当雪国的子民。”
“还记得老祖宗说过的话吗？”
“雪国很苦，部落与部落之间的斗争有利于我们进化、生存。”
“但同族相残，那就不配称为雪国人了。”
……
是的，整个雪国都在遵守这个规则。
一个部落的族人，绝对不可能出现自相残杀的情况，否则一旦被发现了，那么将要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皇室除外！
毕竟皇室必须要争！
不争，如何让下一代魔君从血与火中走出来？
如果不争，如何保证未来的魔君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如果不争，如何保证未来魔君的强大？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一时间，这些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们慌了神，拼命解释道。
“雪济圣子，我们当时饿极了，他们也快要饿死了，为了活下去，我们只好杀了他们。”
雪济说道。
“杀了那对夫妇，你们已经拥有足够的食物了，你们已经能够活下去了，可你们为什么还要杀了那个孩子呢？”
“是因为小孩子肉更嫩，吃起来更好吃，还是因为怕那个小孩子长大以后，找你们报仇啊？”
一时间，这些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们语塞了。
因为当时在他们心中，两者都有。
“很好，你们第一时间竟然没有选择撒谎，我可以看见你们心中的恶念，你们要不要看看自己心中的恶念啊？”
雪济说着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更显诡异。
最终未等这些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回答，他已经动手了。
那些面黄肌瘦的男男女女们清晰的看见，雪济抛开了他们的胸膛，取出了他们的心脏。
那些跳动的心脏里，不断泛起浓郁的黑雾，黑雾中隐约绽放着他们曾经行过的恶！
……
……
半个时辰过后。
这个部落的人都死了！
他们虔诚的跪在地上，就像是祈求神明宽恕的罪徒。
他们的胸部皆有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心脏好像被什么怪物挖走了一般。
整个部落营地，彰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名为“雪济”的白衣僧人继续在风雪里步行。
他所前进的方向，竟然是幽都。
“辰月榜放榜了，听说预言里的魔君之子陈玄月回来了！”
“他心中会不会有很多恶念呢？”
“真是期待见面的那一天！”
他喃喃自语，踏着月光，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风雪中。
……
……
北溟南。
黄泉。
九曲。
城镇乡下虽然依旧大雪纷飞，但是因为城镇大阵的存在，终于多了几分春意。
在散落的灵田里，种植着一些在魔族价格不菲的魔植！
在其中一间田舍前，一位年轻漂亮的农妇正在与远行的丈夫道别。
她的丈夫长相十分特别，虽然也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长着一张牛脸，竟然还生长着两只牛角。
“少君出现了，我得去见少君，完成当年对恩人的约定。”
男子背着行囊，十分认真地对妻子说道。
“小艺，等我，我会平安回来的。”
妻子笑着用力挥手。
“伯夷我等你，岁岁年年！”
男子挠了挠脑袋，丑脸上露出了一个憨厚而温柔的笑容。
“不用岁岁年年，等到我见到了少君，跟少君说一声，就来接你！”
“好！”
妻子用力点了点头。
此时，风雪里，才是真正的春意盎然！
……
……
幽都。
一品火锅楼！
天字号墨竹包间内。
白雾蒸腾。
沸腾的红汤里翻滚着各种各样的食材。
有毛肚、鸭肠、肥牛以及各种卤味，还有闪烁着诱人光泽的耙猪脚！
桌案前，英俊的不像话、容颜挑不出一点儿瑕疵、穿着黑色宽大长袍的瘦高少年握着筷子，吞了吞口水。
“如意兰仙子，你听我说，大家都是管鲍之交，何必动刀动剑的，不要辜负了我辛辛苦苦点的这么一桌子美食，我们坐下来聊啊。”
在少年的身前，站着一位穿着蔚蓝长裙的绝色女子，就像夜空里的明月一般动人。
听着少年的话，绝色女子俏脸微红，嗔怒道。
“呸，阴晁锦，谁跟你是管鲍之交，你不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欺骗我的感情，还敢在这里胡吃海喝，我今天就要杀了你这死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