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抓紧衣服，抿着唇神色有些令人心疼。
顾靖之声音平淡：“他若是将所有都告知你们，又怎么能将你骗出来？”
臻芫闭了闭眼，“你别污蔑鲛王，我离开时他还特意问过我是不是决定好了的！”她想到鲛王当时的话，心下的害怕稍微减轻。
“因为你还太小了。”顾靖之轻笑，眼里全是嘲讽：“你还太小，也许会出现纰漏。”
臻芫呆坐在原地，玉床明明对她来说早就不寒冷了，可是她却突然觉得遍体生寒。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她捂着自己的脸，混乱不已。
木木抱着她的手，凑上来：“其实说的到底是什么没有那么重要，就是想要你知道一件事。”
臻芫愣愣凝视着木木。
“若是进入上门，芫芫的修为还太低的话，我是护不住你的。”她表情难受，有些难以启齿自己一个上古药炉，却对自己的主人没什么用处。
所以臻芫必须自己强大。
臻芫下意识地安慰她：“没关系的，我会好好修炼的。”
木木一听这话喜笑颜开，“好！！”
臻芫又看向顾靖之：“我们不是结契了吗？你不会不管我的死活吧？”
木木咽了咽口水，扯扯臻芫，想让她不要多说赶紧修炼就好，可是臻芫犟的不行。
“顾靖之，我也不会白白让你帮忙的！”臻芫沉思了一会，思考自己还有什么有利的东西可以用来和顾靖之交换。
想了半天，她冷静地说：“你再厉害也缺丹药吧？”
顾靖之终于舍得看她一眼，“二段？”
臻芫有些羞愤，“只是现在！现在二段！将来会厉害的！”
“空口无凭？”顾靖之又笑了。
臻芫被他一说再说，咬咬牙有些恼火。
“那个…”木木想要开口说话。
“那我们打个赌？”臻芫抓住木木，气的不行。
顾靖之这老头子！！不近人情！我呸！
顾靖之看她。
意思是你说。
“芫芫…”木木艰难阻止…芫芫啊！！你面前这个可是超级大变态，心智手段都快赶上十个你了，咱别丢人了！况且…
他一个剑尊！要哪个丹药师要不到！
你别被他骗了！
木木把这些真相都咽回了肚子，因为她背后的一道视线在盯着她。
害怕。
臻芫很认真还特别小心思地考虑了一会，“这样，我们什么时候入小世界？”
顾靖之张嘴两个字：“不知。”
“…”
臻芫忍了。
“那这样，我和你打赌，若是我在半年间没有六段，我就把自己卖给你！！”她快速思考着六段半年的可行性，其实她也不清楚，但是四段是她能接受的极限。
现在已经快进入二段圆药期。
臻芫补充：“以后我就只给你炼药，如何？”
木木捂着小脸，不忍直视。
“那个…芫芫啊…”她很想告诉臻芫，这样的话在下三界可能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放在上门。
一个丹药师说出以后我只给你炼药这样的承诺，相当于表达爱意，更甚至是发出道侣结契的请求。
顾靖之也怔神一秒，瞟到木木绝望麻木的脸，意识到臻芫可能对比了解甚少。
他皱眉。
臻芫眼皮一跳，她感觉顾靖之眉头一紧就要有什么她不能承受的话或者事。
“你为何对于修真界了解如此之少？”他很疑惑。
现在鲛王连族人出入修真界的最基础的科普都不做了么？
臻芫很惊讶，“我说了什么了？怎么你就觉得我了解太少？”虽然自己确实不怎么了解，可是又没谁带她了解。
臻芫自己也很难受啊，感觉就跟个瞎子似的，摸黑着走，如果不是有了木木，怕不是要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其实这不怪鲛王，全都是因为臻芫从小没爹没妈，一条鲛独自长大，又实在特殊，被鲛王派去教导她的族人阳奉阴违，压根就没怎么好好教过，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尴尬的场面。
顾靖之重复她说过的话：“你要为我一个人炼药。”
臻芫点点头。
木木坐在玉床上，死无可恋，感觉这句话从顾靖之嘴里说出来她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浑身难受。
“你在向我求欢？”顾靖之语出惊人。
臻芫眨眨眼，猛地涨红了脸，尾巴尖与耳朵尖高度统一的红。
“你，你说什么呢！”她结巴。
顾靖之点点头：“我知你不是这个意思。”
木木有气无力地终于趁着臻芫近乎石化的状态插了一句嘴：“可是芫芫，我刚刚就想提醒你了，在上门若是这么说，就是爱慕对方，想要结为道侣的意思…”
臻芫“啊”了一声，弯下身捂着脸有些糟心地马后炮：“你怎么不早早提醒我？！害我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木木被她搞得都没力气发火了，只能解释：“我刚刚一直想说话，可是你不让我说啊…”
臻芫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几次打断木木的话，陷入了沉默。
可怕的沉默。
顾靖之没事人一样地打破了沉默，“你的砝码不够。”
木木讪笑，“这相当于拒绝了你的爱慕。”
臻芫恼羞成怒：“闭嘴！”
“重新来重新来！”她红着脸特别羞耻。
为自己的茫然和尴尬。
顾靖之：“我认为，你现在最首先要做的，是熟悉修真界。”
说到这个，臻芫就不别扭了！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
“好啊好啊，怎么熟悉？”臻芫心里还有些尴尬和羞耻，不过看到顾靖之那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她就也渐渐不在乎了。
木木飞起来，“我呀我呀！我来教导芫芫！！”
顾靖之颔首。
臻芫却是有些嘀咕：“怎么感觉我的地位现在是最低的…顾靖之比我厉害，木木比我懂的多…”
就她一条鲛这不懂那不明白的，还不厉害。
太憋屈了吧！
臻芫颓废地瘪着嘴。
顾靖之想到故友安慰女儿的方法，有些僵硬地模仿着开口：“无须担心，若是刻苦修炼，你的天赋不差。”
臻芫受宠若惊。
木木也好稀罕地看了好几眼顾靖之。
高高在上的剑尊还会安慰人呀？
幸好臻瑛给她的女儿提前预订了一个前辈护着，否则…
木木看看臻芫那张单纯的脸，搓了搓手，老成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