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宫中的鸟儿已经感受到了这细微的凉意,近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也少了许多。
宫中最近因为中秋将至越发忙碌,皇后更是因为宫务繁忙病了一场,强撑着操持中秋晚宴。
华灯初上,中秋晚宴拉开了序幕。众位妃嫔和大臣命妇都渐渐落座。
夏姬今天着一身丁香色缕金百蝶大袖衫,腰间挂着烟云点翠兰心佩,行走间环佩叮当,分外雅致。
皇家最尊贵的三个人还未入席,宴会上热闹非凡,众人都在热切地交谈。宫中不少妃嫔已经落座,大臣的公子小姐们有的在悄悄打量着。
“听说淑妃娘娘最受皇上宠爱,看淑妃娘娘富贵逼人,长得倾国倾城啊。”一个官家小姐说道。
“你的消息落后了,现在宫中最受宠的是宁嫔和昭婕妤。”另一个与她交好的小姐妹推了她一下,语气略有嫌弃意味。
“我不是前一阵子病了才不知道嘛,那哪个是宁嫔,哪个是昭婕妤啊。”官家小姐讨好地笑了笑。
“宁嫔你见过的,是尚书令的嫡女林清霜,长得确实清丽秀美。这昭婕妤倒是不曾知晓,只知道是吏部尚书的庶女。”
“吏部尚书,那岂不是施兰嘉的妹妹。哼,施兰嘉以前这么骄横,好像全天下就她一个贵女,进了宫不也是半点水花没有,还不如她的庶女妹妹。可见这皇上也是能分出人好坏来的。”
两人聊得起劲,全然没发现一个女子正从她们背后经过,眼里交织着愤恨之色。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三人一同到达了举行宴会的宫殿,这样倒是免了众人多行几次大礼。
景宸扶着太后先落座才坐下:“今日中秋团圆佳节,大家不必拘束,尽情畅饮。”
“谢皇上。”皇上话是这么说可是其他人可不敢尽情畅饮,万一殿前失仪恐怕就要被皇上厌弃。
随着宴会正式开始,歌舞升平,夏姬正在细细欣赏眼前的舞姬曼妙的舞姿。
景宸在上首接受文武重臣的敬酒祝福,眼角余光看向夏姬,看她只顾欣赏歌舞没怎么进食,偏头示意常喜:“把这道光明虾炙和玉露团给昭婕妤送去,让她莫要饿着肚子。”
常喜将两道膳食摆上盘子,暗暗心惊这皇上愈发关爱体贴昭婕妤了。
夏姬听到常喜传的话,唇角溢出笑意,抬头与景宸四目相对。
景宸看着她的眼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柔情蜜意,仿佛将他的心也一同溺在了这一泓秋水中。
皇后距离这么近自然听到了皇上的吩咐,她看着皇上望向昭婕妤的动作,她的眼底泛着刺骨的寒意。
“皇上,今夜佳节,宫中的姐妹也想借此机会献艺来一讨太后皇上欢心,不知皇上可愿一观?”皇后脸上表情转眼变得端庄了起来。
“既然皇后安排了,那就让母后欣赏欣赏吧。”皇上面色淡漠,说的话不带几分温度。
皇后看一眼青玉,青玉点点头。
只见一行粉衣舞姬中间围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女子身姿袅娜,面上带着珠帘,看不清全貌,只能看见一双饱含媚态的眸子。她舞姿轻盈倒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这跳舞女子甫一出场,夏姬就认出了她是施兰嘉。
夏姬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心中感叹,这施兰嘉的舞技确实不错,只可惜她永远也别想再出头了。
殿中众人看着眼前的精湛舞姿都赞叹不已,只听见刺啦一声,这名红衣舞姬的衣服从侧面断裂,露出了里面艳红色的肚兜。
“啊······”施兰嘉再顾不上跳舞邀宠的事,急忙把断裂的外衫拉起来遮住自己。
景宸眉头皱起:“殿前失仪,拖出去。”
施兰嘉深知这次完了,也不敢再作声,只能流着泪任由宫人把她拖去殿外。
皇后心中更是怒火高涨,却什么也不敢说:“皇上,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衣服会断裂,这······”
“不必多言,平白破坏了这佳节盛宴。”景宸眉头皱得更深,语气冰冷。
殿中众人看到皇上发怒,一时都不敢再作声。
景宸甩了甩衣袖:“不必在意此等失仪之人,宴会继续吧。”
虽然宴会继续热闹起来,众臣也不敢再向皇上敬酒祝福了,生怕触了皇上霉头。
宴会不咸不淡地结束了,太后身体乏累早早地回了福寿宫。
在初一十五和重大节日的时候,按照宫中惯例皇上是要呆在皇后的寝宫的,所以景宸和皇后一起回了长乐宫。
皇后到了长乐宫就吩咐这吩咐那,景宸摆摆手:“不必麻烦,今天宴会疲乏,梳洗后便安歇吧。”
皇后的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笑着答应了。
“皇后日后忙好分内之事就好,今日的事朕不不想再看到。”景宸的语气愈发冷硬,甚至连对身边随侍的宫人的态度都不如。
皇后心中苦涩,却无可奈何。景宸和皇后躺在一张床上却没有丝毫亲密的接触,皇后想着嫡子又看看身边已经入睡的皇上,内心更加扭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从中秋过后,宫中妃嫔所得的恩宠更加泾渭分明。
昭婕妤是得宠最多的,皇上一月来后宫二十天,她独一人就占得十多天,剩下的初一十五在皇后那里,再去看看宁嫔,淑妃也有几日之外,其他妃嫔就仿佛都被皇上忘记了一般。
妃嫔们自然也不满,请安时又是让皇后做主又是让太后做主,可惜都没什么改变。
皇后在皇上心里没什么地位,皇后怕惹恼皇上不敢多言,只得对太后旁敲侧击。
可太后也不傻,在她心里儿子最重要,再说她儿子能登上皇位全靠他自己费力谋划。他所做的事只要不过于出格她是不会插手的,太后相信自己儿子心中是极有谋算的。
所以妃嫔皇后费力不少,这件事却完全没有按照她们的预想发展。
至于淑妃现在顾不上恩宠渐消,因为前朝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