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楚的意识能够感受到，彼时的兽皇的确很放心。
但是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兽皇的身体每况愈下，他甚至无法再浮出水面。
再后来，他干脆失去了动动触手的能力。
此刻一股恐慌蔓延出来。
肖楚楚看到兽皇无力的放弃自己的肉体，将精神力凝结成一个光团，狠狠的撞击着自己的躯体。他想逃出躯体的禁锢。
可惜，他的躯体经过千锤百炼，哪里是这么容易冲破的。
日复一日的冲击，消耗了他很多精神力，精神力光团越来越小。
肖楚楚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在灵气最为充裕的地方疗伤，就算没有丹药辅助，可凭借兽皇高深的修为，他早晚可以修复的吧，就算不能修复，至少不应该再恶化了，可事实却是。。
突然，她抬头看向高处。
那里，高台之上，她曾在姜不凡的带领下，参观过兽皇的疗伤之地。
而此刻，姜不凡正在那里，朝灵泉河中滴入几滴透明的液体。
是那种液体？姜不凡炼制的液体竟如此霸道？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姜不凡还是姜一妹的时候，炼制了这种液体，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姜凡服用了。
结果就是，屡屡被姜凡放生的兽皇，竟然一举反杀了姜凡！
而此刻，还是这种液体，竟然日复一日的将兽皇的躯体灭杀了。
好狠！姜一妹果然是第一狠人！
就在肖楚楚想着的时候。
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你可以醒了。”
肖楚楚疑惑的问道，“你是谁？”
“你在我的记忆中，你还问我是谁？”
兽皇吗？不对啊，自己怎么可能在他的记忆中？
好像知道肖楚楚的想法。
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这是心魔秘境，可以将心魔无限扩大，历练心智，只要被心魔折腾的忍不住了，就会退出秘境。
可你。。你很特殊，每次死了都想着下一次如何如何，没有畏惧之心，所以你道现在还没能退出试炼。”
“那你的记忆是怎么回事？”肖楚楚也不着急，继续问道。
“你不想出去？外面的人或许都等急了。”
“不着急，他们能知道我没事。”肖楚楚根本不着急。出门之前就交待了自己的去处，而且道门有自己的命牌，只要命牌没事，师父师叔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我乃兽皇，有心指点你如何完成试炼，你。。”
肖楚楚无语，兽皇好可怜，“兽皇大人，听说你的身体已经不能用了，你的精神力也无法脱离身体，啧啧，很难受吧。”
“那都是幻象。”他能说自己不是想让肖楚楚看这么多的吗，明明他只想让肖楚楚看到他的强大，谁知道这货的意识竟然没有被大战的余波震碎，还看的津津有味。
“是吗，让我猜猜看，你故意让我看到姜不凡背叛人族的记忆是吗？”
对方无语。他确实有这个心思。
肖楚楚继续说，“你想让我对付姜不凡，或许把你很惨的消息带出去，甚至，你希望我能救你？怎么救你呢？你难道发现我是炼丹师了？有可能，毕竟我的精神力很强大，上一个八品是不是就这么被你玩死的？炼丹师对你很重要吧，何必弄死呢？
恩，有可能你也不是有意的，你只是希望有人能对付姜不凡，为什么要对付姜不凡呢，而且你还不愿意直接说，这跟你在请神仪式上的誓言有关吧，反正我现在的实力很弱，帮不了你的。你还是继续躺着吧。”
说完，肖楚楚四处看了看，琢磨着自己有没有必要现在就退出秘境。
许久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被一层结界困住了，出不去，想也知道是对方的精神力，想来是想把她吓走？
她想了想，也不着急，好像这种状态下，对方的精神力消耗很大啊，她呢基本上没什么消耗，不如就看谁着急。
意识在结界中，也不消停，不断的碰撞着对方的精神力，不过就是不用全力。
主打的就是一个自己不消耗，专门消耗对方的目的。
一边蹦跶，一边思考着，她回忆着之前的那一战，反复回忆着，领悟着。
不知不觉，好像结界的强度变小了，肖楚楚的意识一个不小心，差点就突破出去，赶紧收了蹦跶的力度，生怕一下就突破了对方的精神力结界，她还不想走。
“你！你给我出去。”
“我不，你还没回答我问题。”肖楚楚根本不敢动了，对方好阴险，哼，她不上当。
“你。。你问。”
肖楚楚笑了，“姜不凡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做人族之皇。”
“可她现在就是啊。”
“不，你不懂，皇者对整个种族都有血脉压制，可以说本族之内无人可以伤她，但是想做真正的一族之皇，需要在请神仪式上敬告神明，得到神明认可，而她没有得到神明认可，那次仪式上她重伤垂死，至于为什么失败。。。应该是她血脉之力太差吧。”
姜不凡的资质不行，这点肖楚楚想过，现在被兽皇证实了而已。不过还是第一次听说，皇者对本族有血脉压制的说法，“就算如此，她何必与你为敌？”
“呵呵，最开始她并未与我为敌，甚至真心奉我为皇，或许是后来尝到了权利的味道，她就不希望我恢复了，但是也不能让我彻底死去，毕竟我这样的皇者，没那么容易死去，即使死去，我也会利用最后的一点能量传达消息出去，或者弄出一些天地异相，到时候说不定她和她的天道宗会被所有种族针对。”
肖楚楚点头，这很有可能，“你做兽皇，也是得到了神明的认可吗？”
对方竟然没有回答。
肖楚楚思索着，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如何服众的？
“此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呢，其实真正的兽皇只有两位，一位是这个世界的开辟者，另一位则是这个世界的分割者，除了他们之外，再无兽皇，而我也只是被各族推举出来的领袖，当时的请神仪式我至今都记得，神明认可了我暂时管理万兽世界，等待真正的兽皇出现。”
声音缓慢而颓然的说着，肖楚楚感受到了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