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姜不凡的诉说，肖楚楚心中早就翻起了无数的白眼。
不过她也不想打断姜不凡，人之将死了，随她说去。万一自己说了什么人家不爱听的，反而把她提前气死了。肖楚楚还想从姜不凡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信息，虽然到目前为止，所得的信息有限，都是姜不凡的爱恨情仇。
姜不凡咳出一口黑血，呼出一口气，脸色更加灰白，继续唠叨着，“男人就是这样的，再深的爱情也比不上宏图霸业，在那之后，姜凡开始常驻万兽门外，每天都会抽时间回去看望肖晓晴，可肖晓晴因此怨恨姜凡，两人发生了矛盾。
于是肖晓晴找到之前羞愤闭关的那位弟子，那位弟子的毒灵根天赋很强，他为肖晓晴配置了一款无色无味，就算姜凡也察觉不到的毒素，效果是让姜凡的灵气滞塞，肖晓晴认为这样姜凡就能留在道门世界陪她，可惜那位羞愤欲死的弟子，可不这么认为。
他配置的毒药，将姜凡的灵气消融殆尽，以致于姜凡与兽皇的决战中败北。”
肖楚楚挑眉，姜不凡想说自己并不是谋害姜凡的凶手？听起来好像真的没有她什么事，可为什么姜凡如此憎恨姜一妹呢？
还没等肖楚楚问出口，姜不凡已经笑的又吐了两口黑血。
“就连我自己都快信了，多少年了，我始终在骗自己，骗所有天道宗弟子，哈哈哈哈。咳咳。。”
肖楚楚无语。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愿意告诉你真相。”
肖楚楚继续无语，所谓的真相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是为了给姜凡报仇才要灭杀姜不凡的。
姜不凡强忍住咳血，“我可以告诉你，你师父师叔师弟等等那些人的下落。”
“不是被你吞噬了吗？”肖楚楚几乎是秒回应。
姜不凡眼中出现了一丝光亮，“我想问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还是先回答我，他们的下落。”
“想来，你们还有对话的机会，这够了吗？”姜不凡沉吟了一下说道。
肖楚楚突然笑了，不久之前那种空洞飘离的状态，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姜不凡明显感受到肖楚楚的真实感，好似这人从另外一个世界回来了一般。又或者可以说，这人又活了。
“他们对你很重要？”
“当然，否则，姜凡对你也很重要吧？”
“那不一样的。。”
“一样的，你对姜凡有感情，我对身边人也有感情，虽然不是一种感情，但是毫无疑问都是感情，区别就是你企图占有姜凡，而我只希望他们都在我身边就好。”肖楚楚好心的解释道。
“你这么说也算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好奇，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肖楚楚此刻心情不错，“为了什么，恩，我就是希望他们都活着，绝大多数生灵有机会幸福的活着，就挺好的。”
姜不凡凝眉，“就这样？”
肖楚楚肯定的点头，“就这样。不然你以为有多复杂？”
姜不凡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一直觉得自己追求的事是对的，她只是执着一件事而已，可看到肖楚楚这一刻的淡然，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只是庸人而已。
“我只是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为了这个目标，我一直在努力，万兽门开启的时候，肖晓晴正在怀孕，而我就是姜凡指定照顾她的人，是谁说的：他不想有嫡系子孙，以他的资质也生不出好笋，何必误人子弟，是谁说的他带着弟子追寻天道就是最好的人生，是谁说的他不想耽误任何人。
咳咳，或许就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愿意生孩子的人吧，总之，我当时恨肖晓晴那个贱人，恨她耽误了姜凡的宏图霸业，于是我找到那位都灵根的弟子，后来就简单了，我趁着姜凡看望那贱人的时候，送去了一碗补汤，每次姜凡只要在的时候，那贱人吃什么都会给姜凡留一半，两人一起喝了汤。。
没想到，咳咳，也不是没想到，是我告诉兽皇的消息，于是姜凡陨落了，而我带着一批当初天道门的弟子，进入了万兽世界，在那里繁衍生息。”
肖楚楚叹口气，“你的嫉妒心太强大了，听说你把资质特别好的弟子都灭了，也是出于嫉妒吧，听说你非常看重血脉，不同的是，你一旦发觉有人的血脉之力强大，你就会出手。”
“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明明有这么好的天赋，却不懂得珍惜，他们可知道，像我这样血脉之力稀薄的人，要付出多少才能爬到他的脚下。”
肖楚楚也没想改变姜不凡的想法，她只是在疑惑，这人怎么还有口气。
“姜凡极其看重血脉，如果他遇到你，必定会付出所有资源支持你成长，可惜他看不到了。”
“恩，其实也算见过一面吧。”肖楚楚抿着唇道。
姜不凡的眼中突然爆发出极为强烈的神采。
可惜肖楚楚不再说了。
“你说啊，你在哪里见过他，你说啊。咳咳。。”
肖楚楚不语，就望着天。
“咳咳，我告诉你，那些被我吞噬的人，有些还没有完全消散，尤其是精神力强大的修者，他们应该灵识还在，就像兽皇一样，你完全可以找到他们的精神力光团，再给他们找一具适合的身体，这样他们就能恢复了。”
“在哪里？”肖楚楚冷然道，果然恶魔的逻辑永远是强迫占有，即使当初师父只有一缕残魂，随时有可能消散，而她那时实力不够，急需有师父那样的高手守护，她也不曾想过随便找一具身体，把师父的残魂放进去，而是选择了最艰难的灵体重塑。
“就在被你劈开的外壳中，咳咳，他到底在哪里？”
肖楚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秒钟都未耽误，身形一动，人已远去，声音飘来，“他的传承之地。”
海底，被劈成两半的海胆壳子，静静的躺着。看起来就像一个西瓜被切成两半。
肖楚楚将壳子捞出海面，找到一处干净地方，放下。
想了想，只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凝成一股，探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