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什的番外!!!!!
男女主党避雷!!!!
再次警告,唯男女主党避雷!!!!
唯爱男女主的一定不要看!!!小心被创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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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颜总爱问我,我口中与她的初见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难道不是那年在新洲吗?
准确的说,那其实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安祁山寺的大殿。
彼时她还是个光头小和尚,守在大殿门边,手一抬、一放,三根香就被塞到了香客的手中。
我也是被她塞的其中之一。
我向佛祖许愿,希望明天可以下雨不用去佛堂,她在后面装神弄鬼:
明天是大太阳,乖乖去上学吧。
我皱紧眉头回瞪向她,但她显然没有注意到我。只是重复着手一抬、一塞,把香打发出去。
翌日如她所言,当真是个大晴天,而且接连几日都是大晴天。
只是,我的世界却下起了冰雹。
这个世道一直很艰难,爹娘死在了逃难的途中,我和姐姐只能一边乞讨,一边找机会去新洲投奔亲人。
再次遇见颜颜时,她还是那副和尚打扮。
我向她递出缺了几个口的瓷碗,她看也不看我,带着朝颜花印记的手腕将粥舀进了碗里,又塞给我一个胡饼。
自从爹娘死后,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
我恨世道的不公,恨自己的不珍惜,我想找个人好好说说我心底的悔恨与愤懑,可我不知道找谁。
姐姐为了让我吃上饭,每日都和街上的人抢食,我不能再给她添麻烦,我必须得乖乖的。
我看到颜颜躲进了一个草垛,我想,或许她能听我说说。
“我可以躺你旁边吗?”
她还是没看我一眼,但也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
躺在她身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特别安心,便与她说起了前些日子去寺里许愿的事。
我本希望她能给我点安慰安慰,可她却打击我。
“以后会更苦。”
借着她的这句话,我积藏许久的泪水总算有了正当理由宣泄,并得到一众大师的安抚。
他们问我要不要跟他们回寺里,也当一个出家人,至少有口饭吃。
我望向正在与大师吵架的她,摇了摇头,我还有姐姐,如果我当了和尚,那姐姐怎么办?
姐姐一路上都告诉我,只要我们找到姨母,那我们就会有容身之处,不用再露宿街头。
我问姐姐,“姨母会善待我们吗?”
姐姐答:“会的,她幼时待我们极好。”
我不记得我们走了多久,待我们找到姨母时,已是第二年的春天。
姨母如姐姐所说,是个很好的人,她收留了我们,给我们吃穿,虽然我们也要干点活。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时,姨母病逝了,姨父杀了人,拿姐姐抵债,翌日,姐姐被他们丢到了乱葬岗。
我裹着草席将姐姐葬在新洲的槐花树下,那是我们时常玩耍的地方。
我找来一把匕首,深夜潜进府衙,准备杀了钟元广给姐姐陪葬。
但我太高估自己,匕首只是浅浅划破了钟元广的皮肤,我就被人抓了起来。
他和姨父把我卖进了小宦馆,那是个充满胭脂粉香的地方。
这里的老鸨总爱捏着嗓子说话,我刚开始闹得很凶,他便派人把我关押在柴房,每日不是鞭子便是木棍,吃的也只有搜饭。
恨意让我在小宦馆坚持下来。
我开始涂上厚厚的脂粉,跟着他们学些不入流的把戏,陪着那些肥头大耳的人喝酒,忍受他们的触摸。
忍着忍着,就这样坚持到了三年后。
那日是我的第一晚,按照小宦馆的规矩,价高者得。
我也不知道即将服侍的人是男是女,拖了三年,我真的尽力了。
“公子,到您出场了。”
我看向与我刚来时一般年纪的小孩,拿起妆台前的白羽扇走了出去。
满室皆是醉色人,他们看我的眼睛里,是毫不加掩饰的欲望。
场上的价格越加越高,终于,一道声音将一切尘埃落定。
“一千两黄金!”
没有人比他出得更多,我今晚,自然也归属于他。
正当我思考是该给他下药还是给他下针时,他带着朝颜花印记的手腕掀开了我头顶的红盖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急切,我握住她的手腕,眼泪不经意间已蓄满眼眶。
是她,她要来救我吗?
“那个…我不要你对我做什么,我就是嘴嗨才举手的。而且我钱也没带够,等下你不要出声,我自己翻窗跑。”
我故意笑着说:“公子既已买了奴家,怎能一个人跑?”
“啊?”她显然没预料到我的回答。“那你要跟我一起跑吗?”
“好啊。”
我没有半点儿犹豫。
后续是道生和道俊带着人闯了进来,也顺带捎走我们俩。
临回京师前,他们带着我找到姨父,我提着他的头颅来到槐花树下,祭奠姐姐的在天之灵。
钟元广,呵,你也跑不掉。
在去京师的途中我才得知颜颜的女儿身,她将我安置在宜州的山庄,交给方伯照顾,又让方伯帮我请师傅,教我读书习武。
她不是经常来山庄,可能一年才来一两次。
那个初夏,她在‘众星捧月’下来到山庄,听方伯说她这次会住久一点,大约秋天才会回去。
我心中大喜,快跑向她的院子。
她的头发长了许多,容貌也比先前更加艳丽。我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但她真的很好看,比我好看。
“怀什,你在这住得还习惯吗?”她笑着问我。
我点头,“你这次会住很久吗?”
“嗯,京师比较热,我来避暑。”
“那我带你去溪里捕鱼吧?溪水里很凉快。”
“好。”
那个夏天,我们基本整日都待在一起。她是我的主子,我是她的小厮。
我为她遮阳,为她摇扇,护她午憩,陪她观星。
她望着溪面沉思时,我突然明白,她的心里有一个人,在凉州。
她说:“我想培养自己的势力。”
我答:“我帮你。”
于是,我利用我的疾风堂帮她搭建起墨墨派。明面上,我也成了鸳鸯楼的老鸨。
我记得昙曜,他不就是以前和颜颜吵架的那位大师吗?十年过去,他身上的正气越发让人讨厌了。
安祁山寺的后山,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亦未开口。
我知道,他在打量我唇上的胭脂。
我就是故意的,我早就知道他站在木屋外,他们都分开五年了,什么感情也该断了吧。
但这人还是让我刮目相看,他竟然凭一己之力毁了慧觉寺的藏经阁。
我还以为,他是个迂腐的和尚。
自从颜颜从凉州回来后,她经历了很多事,但无一例外,都和这个和尚有关。
要不是看在颜颜的面子上,我早杀他千百回了。
在中山的那两年,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每日日作而出,日落而息,若是想她了,便坐到她身旁看看她。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祸得福,但经历过一次决裂后,我只想珍惜待在她身旁的时间。
我知道她在乎什么,她的家人、昙曜、挚友,任何一个人出事,她都会痛不欲生。
所以,哪怕是我身死,我也要救下道生。
只是我不知道,她会对我说:
“你对我也很重要。”
什么叫我对她也很重要?她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