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族长心情如何，他自然是不会管的。
倒是书歌，惹了他的两分怜惜。
书歌与黑衣修士棋逢对手，在空中厮杀来去，久久得不出胜负。
而黑衣修士在顾族长来的时候，已经有所觉，只侧头以余光看了一眼，他身上带走刘铭的气息。
黑衣修士与书歌攻击往来，还花了心思掐指一算刘铭的情况。
了解到那边如何之后，也没什么多余的情感，本也不是多么看得上的，只是他先前还是花了两分心思，没想到刘铭竟弄成如此情况，叫他失望。
不过黑衣修士也不是个不懂的，按他原来的算计，也为他算过，这应当是难不住他，怎么还会如此？
黑衣修士面上尽是对书歌的杀意，脸上自然算不上好，也看不出他对刘铭那边有什么想法。
不过他也只算到书歌，却没算到此书歌正是姬家的彼书歌，也是失策了。
想来其中还是有些什么法子，是他漏了的。
例如，那可以隐瞒一切的金光。
金光到底能不能隐瞒一切，他不置可否，但是显然，在这是位面，金光想如何，还是能够做到的。
天道的意志么？黑衣修士心中嗤笑，这天道倒是有些算计，还有求活的心思，倒是少见。
若是寻常天道也有这般心思，那黑首门下的门人，也发展不到如今的情况了。
那其中有多少，都是借由屠界来达到自己的修炼的目的的。
因此，黑衣修士对这方天道，倒是起了两分好奇的心思。
是因为书歌的到来，让这方天道有了求生之意，还是因为这方天道有那意思，才有书歌的到来呢？
到底是站在黑首门下，却还没有与那些人同流合污的，心思也比那些人清明些，已经算上了书歌的情况。
他想到了顾族长，想到了刘铭都不算什么。
并非多么在意的人，也并非多么在意的事情，自然不会花他什么心思。
倒是如今他想起书歌与天道的关系，这已经不是他能淡然，毫无顾忌的东西了，让他分了神。
也是在他此时分神的时候，书歌趁机金光，骨扇，灵力合一，将这次的攻击直直向着之前伤着他的地方过去。
黑衣修士躲闪不及，自然有金光进入，摧毁他的神魂。
毁灭神魂的力量？
黑衣修士一惊，脚下步法变换，已经看不清，也道不明了。
佛子察觉之后，念着经文的嘴里一顿，随后语速更快，带着威压向着黑衣修士而去。
黑衣修士眼里有些戾气，和尚果真是不讨喜。
而随后，空中已有雷云近来，滚滚雷霆，劈向黑衣修士。
黑衣修士为了防止书歌毁人神魂的力量，泄露出了高出此界的力量，自然是保住了他不被后续的伤害，但也引开了天道之下的雷劫，要送他离开了。
既然他泄露了气息，自然不会因此怨恨，他既然这么做了，自然有所准备，也想好了。
只是受了天道与书歌共同的算计，让他有些不快。
书歌对回轮井的掌控，已经到如斯地步了么？
黑衣修士眯起眼，既然引来了雷劫，那不过片刻他就会离开，但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的，怎么还要给书歌留些麻烦。
黑衣修士嘴角微勾，也是这个时候，他用了高出此界的东西，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就是在送他离开时，天道再做什么手脚也没什么，他也不在意这么丁点的算计了。
本也影响不到他什么。
黑衣修士缓缓抬手，手上似有千斤之重，手中已经是不属于此界的气息——空中的雷霆打在他身上的速度更快了，威压更甚。
而就在他被雷霆吞没的那刻，他手中的黑火朝着书歌而来，将书歌吞没其中。
书歌，也在雷霆到来的时候，被压制得动不了身子。
也不知是天道的手法，还是那黑衣修士的手法。
不过想想零的关系，多半是黑衣修士的原因了。
雷霆吞没黑衣修士，黑火吞没书歌，坊市之外的结界瞬间破碎，而坊市外六人的神色同出一辙，都大了瞳孔。
受惊之后，瞳孔大了不算什么，只是其中人的心思各不相同罢了。
在他们看来，黑衣修士被雷霆吞没，是因为他泄了不该在此界出现的气息不错，但是他对书歌……应当是书歌的骨扇有执念。
因此，在他离开的那一刻，他还是出手，将书歌也杀了，从而带走骨扇。
上界之人，只要是不被天道压制，想要杀了书歌是何其容易。
而顾族长，自然是高兴的。
虽然金光不再，但好歹这事之后，最得利的是顾家，也没损失什么。
倒是若是书歌留了下来，恐怕会惹出些事情出来。
倒不如让她一同去了。
书歌被黑火吞没，再看黑火的威势，他们没人能够靠近的，由此显然，书歌是被黑衣修士杀了。
顾琮胤在一旁，也是不敢相信，但是还是要拉着姬琉钰，不让他上前去。
姬琉钰好不容易接收书歌，谁知这才多久，她就因为金光，因为这世界，牺牲了去。
这对姬琉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也是在此时，突然灵光闪过，懂得了他们外曾祖的意思，身周聚起灵气，是要突破之召。
顾族长看着书歌这般，原本是想叫人一起回去了，只是姬琉钰受了打击突破，让他有些踌躇。
最后顾族长看了佛子一眼，神思流转“刘铭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在下先走一步，这边就拜托老祖了。”
顾小四压下心中各种思绪，也没看顾族长，只淡淡道了句“去吧。”
终究还是嫩了些，他的心思，哪里藏的过他们的眼。
顾小四闭眼，深吸了口气，辉源那里……他不知要如何说，也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虽然此事并非他能阻挡的，但是族长的喜色，当真不会太明显了么？
他倒是忘了，当年书歌离开这一家，也是族长的手笔。
当时辉源没有说什么，但是如今书歌一去，他这未免高兴地太早了些，辉源当真不会心有隔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