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偌大的宅子多半是空荡荡的冷清得很,而今伤了一回,家里倒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
旭沉芳很清楚,自己的管事哪能雇得动崇咸四人帮忙打架,定然是因为那日殷珩和孟娬要出城,他们四个总得寻个合适的由头跟着,所以才和管事联系在了一起。
旭沉芳养伤期间,只要一听崇仪说话,伤口就隐隐作痛。
为了不被她气死,或者被她气得伤口炸裂,旭沉芳叫了管事来,给崇仪这货结了银子,而且数目还不小。
比起几个银子,还是身体健康最重要。
除此以外,旭沉芳准崇仪免费自由地去冰场滑冰,崇仪冷哼了一声,临走时还道:“算你还是个人。”
旭沉芳:“……”
有了冰场那个好去处,崇仪在旭沉芳面前晃得就少了。旭沉芳才感觉那叫一个清静啊。
不过他家的宅子大,多住些个人完全不是问题,崇咸他们四个除了必要出行任务和值守的,其余时候都在旭沉芳家里住下了。
至于那批货,完好地拉了回来,城外山贼作乱,也用不着旭沉芳的人再走一趟送货了。
左承锦把此事上禀给了布政使,由上省亲自派人来押送货物。
旭沉芳精神好点的时候,叫了管事过来,让他安顿好在城外丧命的那些伙计们的家属,每人给了一笔相当的抚恤金。
管事照旭沉芳的吩咐退下办事去了。屋门旁孟娬正在那里熬药,偶有细碎的雪花贴着屋檐落下来时,还没碰到药炉就已经被熏化了。
浓浓的药香钻进屋子里,总让旭沉芳恍惚觉得,她就在身边不会离开。
可实际上他又知道,等他好起来以后,她始终会离开的。
“阿娬表妹。”旭沉芳在屋子里懒洋洋地唤她。
“作甚?”孟娬一边答应一边探了半个头进来,结果一见他只穿着白色中衣闲散地曲腿坐在榻上,身上也不盖被子,顿时就拉下了脸,道,“大冷天的作什么妖,把被子给我盖上!”
旭沉芳挑唇笑道:“我不冷,相反,我还有些热啊。”
孟娬道:“要是崇仪见了,定要说你发骚。”
房里备有炭火,比屋子外面暖和。要是以前,就他这身体素质孟娬不会说什么,但是现在他在养伤,而且还时不时来场烧热,要是再着凉了,得不偿失。
可旭沉芳想要舒展舒展,不然再厚裹着躺下去,怕是真的要病殃殃下去了。眼下这样倒好,感觉浑身轻松,人也跟着精神了些。
孟娬道:“要发骚也得等你好了再骚,盖上。”
旭沉芳道:“我敞敞再盖。”
孟娬翻了翻白眼道:“你当你是霉谷子么需得敞敞!”
“虽说还没霉,但也离发霉不远了啊。”
孟娬让他盖被子他偏不盖,都这样了还挺能折腾,要不是想着他还有伤……孟娬肯定就冲这厮发火了。
她安慰自己,妈的算了,就当他被人砍了一回,智商也跟着被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