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念笙……念笙……”
顾囯智接连喊了几声，见顾念笙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脸上的表情一顿，随即，弯着嘴角眉眼笑了。
看吧，没了墨知行撑腰，顾念笙什么也不是。
他满意地坐在沙发上，不多时便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她去确认顾念笙离开的事情。
十多分钟红，Lisa敲门进来。
“顾总，顾经理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顾氏。”
彼时，顾囯智正坐在沙发上哼着小曲儿，闻言转过来看向Lisa：“你亲眼看着她走的？”
“嗯。”Lisa点头，心下有些不忍，道：“大小姐红着眼睛走的，下楼的时候，好像在哭……”
“嗯，知道了。”顾囯智摆了摆手，示意Lisa下去。
Lisa原想替顾念笙说两句，可看到顾囯智这满心愉悦的模样，到底是皱了皱眉，转身离开，没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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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演了一个多月，总算是把这出戏给演完了！”
回到公寓后，顾念笙往沙发上一躺，望着天花板长吐了口气。
颜珩抱着一个箱子进来，看向正在吧台倒水的墨知行问：“墨总，夫人的东西放哪儿？”
“书房。”
墨知行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而后端着一杯蜂蜜柚子的水到了顾念笙面前。
“喝水。”
“嗯。”顾念笙坐起身来，半靠在墨知行怀里将水喝了。
又道：“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在车上看热搜，说墨纪安要跟蓝家退婚，跟卓雪菲订婚了。
“嗯。”墨知行淡淡应了声，接过水杯放在一旁，看着顾念笙的肚子问：“今天还觉得不舒服吗？”
“还好。”顾念笙笑盈盈地应，她如今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这小家伙许是知道他爸妈如今不容易，所以，一直都老老实实地，丝毫没折腾顾念笙。
因着没有孕吐反应，也没有旁的事。顾念笙丝毫没察觉出自己怀孕的事情，直到墨知行觉得她例假隔了太久没来，想起第一次的时候没有做安全措施，这才连忙买了验孕试纸。
等验孕试纸出现两道杠时，顾念笙整个人都傻掉了，直到墨知行过来抱她，在她耳边带着笑意说：“恭喜，墨太太，你要做妈妈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弯笑着眉眼道：“同喜啊，墨先生，你要做爸爸了。”
那之后，两人便开始计划让她离开顾氏的事情。
原本，顾念笙也是打算离开的，毕竟挖了这么一个大坑给顾囯智，她总得自己先抽身而退才行。只是，这个孩子的到来，加速了她的离开而已。
“忽然闲下来，不知道该干嘛了。要不，咱们出国玩一圈去吧。”
“都好，听你的。”
墨知行点头，小心翼翼地帮顾念笙按摩后腰。
顾念笙怀孕以来，时常觉得后腰酸痛，墨知行一有时间就帮她按摩，墨知行手法极好，不轻不重，伺候的顾念笙很是舒坦。
她眯着眼睛想了想，愉悦的像是一只餍足的猫儿。
“要不，咱们去青城吧。”
“嗯。”墨知行应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皱了下眉头。
见他手上的动作顿住，顾念笙心下疑惑，忍不住扭过头来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墨知行摇了摇头，“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顾念笙听出他语气不对，视线盯着他问：“是要紧事吗？”
墨知行抿了抿唇，没有出声，只拿出手机，解锁打开后，在相册找到一张照片来，而后，将手机递到了顾念笙面前：“你看。”
顾念笙定睛一看，霎时间愣住了。
照片上，赫然是一个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的女人，那女人瞧着四十来岁的模样，温柔又优雅，眉眼之间满是贵族典雅风情。
彼时，照片上的女人正站在机场内，面带笑容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而这女人，相貌上与顾念笙有八九分的相似，那模样……那模样就像是老了的顾念笙！
顾念笙脸色白了一白，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墨知行见她待着不动，低声解释道：“这是我在美国机场偶然看到的一个女人，觉得跟你很像，就拍了下来。”
他顿了顿，又道：“念笙，你确定顾睿雳夫妇是你的亲生父母吗？”
顾念笙嘴角动了动，却答不上来。
顾睿雳夫妇是疼爱她，可——她的相貌并不随顾睿雳夫妇。
墨知行又道：“二十年前，国内曾破获了一个大型跨国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
顾念笙嘴角颤了颤，抬眸看他，就只望见墨知行漆黑如墨的眼眸。
他说，“念笙，你还记得刚结婚时，你送贝思回家，回来的路上被人跟踪的事情吗？”
顾念笙不知道墨知行要说什么，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墨知行拉住她的手，见她手心冰凉，心疼的不行，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这才开口。
“你还记得，那天你做噩梦的事情吗？”
顾念笙摇了摇头，先前她在美国那段时间，一直在吃药，也一直在接受治疗，因为吃药的原因，有些事情她已经记不起来。
墨知行凝了凝眉，道：“那天，你跟我说，你被人关在集装箱里，和那些老虎狮子一起，说你怎么喊，都没有人来救你，你还说，你觉得特别害怕，觉得那个梦特别真实。”
“我想起来了。”顾念笙开口，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到现在都觉得那……那不像是一个梦，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墨知行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试图安抚她，道：“我那时候，心有怀疑，加上，你回滨城前，顾家夫妇一直没有孩子，忽然就爆出有一个女儿，那之后没多久，你就回来了。”
“当时，不少人怀疑你是不是他们的女儿，但因为顾家夫妇的坚持，大家也就信了。”
墨知行顿了顿，握着顾念笙的手道：“因为这些，我去青城调查过，然后，在距离你外婆不太远的一个孤儿院，打听到了你。”
听到这话，顾念笙脸色瞬间没了血色，一股凉意顺着尾骨爬上来，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墨知行抱着她的力气紧了几分，又道：“那家孤儿院，叫幸福孤儿院，而你，也是因为十多年前的一起连环车祸才进了孤儿院。”
“当时，车上的人全都死了，只剩下你一个，警方试图寻找你的家人，有人说车上的人就是你的家人，可惜全都死了。”
“警方没有办法，只能把你送入孤儿院，但你到了孤儿院之后，一句话也不肯说，孤儿院的福妈妈怀玉你是在车祸中收了刺激，觉得你可能是得了自闭症，特意给你找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对你束手无策，只能找自己曾经的老师。、”
“而那个心理医生的老师，就是你的外婆。”
顾念笙蓦然睁大了眼睛，惊诧的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