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民笑道：“放心，还有我在呢，这批小猪仔不会有问题的。”
姜妍犹豫了一下，将饲料猪肉质的问题又提了提，但众人的反应跟陆云升当时一样，完全不在意。
陈为民笑道：“小丫头，你过虑了，咱们得先解决有这个问题，然后才能去考虑吃得怎么样。”
卢寿海也赞同，看向姜妍安抚道：“你不用担心，口感这个问题那得是全国老百姓都能吃上肉之后，咱们才需要考虑的。”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姜妍同志累一天了，咱们先去食堂吃饭，有什么事情以后再继续讨论。”
在卢寿海的提议下，姜妍在食堂蹭了顿晚饭。
集训这段时间。后勤发了对应的餐票，每天中午可以在食堂吃饭。
晚饭还不错，两荤一素，荤菜是咸鱼和腌猪肉，素菜就是清炒土豆丝。
看着桌上的荤菜，姜妍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她之前弄的鱼和猪吧。
团里竟然还有剩余，真是精打细算啊！
尝味道，好像是上次那个班长做的。
吃饭的过程中，几人不时聊上两句，陈为民挖人的心思是一点不遮掩。
但姜妍也在打马虎眼，没给出正面回应。
饭后。
姜妍和陆云升准备回家，陈为民忽然开口道：
“姜妍同志，我会在这待半个月，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走之前给答复就行。农科院对你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平台。”
“我会好好考虑的。”
姜妍微微颔首，拉着陆云升离开食堂。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漫天繁星闪闪发光，草丛里还有一只只萤火虫高高低低的飞舞着。
想到姜妍夜视不好，又训练了一天，陆云升像前几天一样主动蹲下背她。
姜妍直接趴了上去，搂住陆云升的脖子。
轻松托着姜妍起身，陆云升大步向家属院走去。
看了看远处稀疏的灯火，姜妍喃喃道：“晚了两个小时回家，也不知道黑米和小鸡仔们怎么样了。”
“黑米会自己找吃的，不用担心它，不过鸡仔要饿肚子了，明天我多放点草料。”
将头放在陆云升肩膀上，姜妍看着远处黑暗中一闪闪的萤火虫，喃喃道：
“我不想去农科院，就想待在咱们家属院，写翻译赚点钱票，再种种地，偶尔去海边捡点儿海货，说不定还可以出海打鱼。”
“随你。”
陆云升回应一句，紧接着坦然道：“我也不想你去，省城太远了。”
“团长媳妇在城里工作，一个月就只能回来一次，你要是去了农科院，咱俩怕是一年都见不了一面。”
“而且以你的能力，说不定还会被调往京市，到时候就更见不着面了。”
听着陆云升的话，姜妍轻笑一声，“这么直白，不怕我嫌弃你阻碍自己的发展吗？”
陆云升沉默了一下，语气郑重了不少，“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但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会支持你的。”
姜妍转头看向陆云升，夜色中他的脸有些模糊，却意外的让人心动，“就像之前你以为我想移民，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会帮我办到？”
“嗯，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姜妍被他撩到了。
看着陆云升黑暗中依然清晰可见的轮廓，姜妍忽然有些怅然，喃喃道：
“如果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陆云升脚步一顿，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
“媳妇儿，你知道，我是一名军人，在我心里你和国家都是第一位的。”
“我……”
话还没说完，姜妍就打断了他，“如果必须在国家和我之间选一个，你肯定会选国家，对吗？”
这次陆云升沉默了更长时间，然后低声嗯了一句，背着人的手臂也紧了紧。
见他这忐忑又紧张，一副犯了错但不能改的样子，姜妍心里有点酸酸的，但她不生气，这样有责任和底线的陆云升才值得托付终生。
那种为爱奋不顾身，不在乎他人死活的爱情，终究只存在于书本里。
可姜妍越想越生气，心里不爽道：“我生气了。”
听她这样说，陆云升反而松了口气，他怕的不是媳妇生气，而是她的沉默，这意味着这段婚姻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走到尽头。
“别生气，我错了。”
姜妍气呼呼地看向他，“那你改吗？”
“不能改。”
姜妍一口咬在他侧面流畅的下颌骨，陆云升笑着宠溺道：“媳妇儿轻点咬，不然明天要丢人了。”
“哼！”
姜妍冷哼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云升继续往前走，磁性的声音回答道：“只要不危害国家，其他无所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谁还没个秘密。”
姜妍抓住关键点，言语弯酸道：“这么说陆大营长有秘密了？”
陆云升轻笑，“当然，你想听吗？”
“不想。”
姜妍拒绝。“能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你说了秘密，我就得说我的秘密。”
“我才不听呢，我一辈子都不告诉你我的秘密。”
“哼！”
陆云升知道媳妇生气，赶忙温声哄道：“好，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
被陆云升这么哄着，姜妍有些泄气了，下巴搁在他肩头喃喃道：“老公，你就真的不好奇吗？”
“嗯……”陆云升仔细想了想，坦然道：“好奇，但我不想逼你，你不想说自然有你的原因，只要你在我能够得着的地方就好。”
姜妍嘲笑他，“这么患得患失。”
“嗯。”
陆云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管是日常训练还是部队里的各种工作，他从来都得心应手。
但唯独面对姜妍，他没有信心，媳妇就像一根握在手里的风筝线，拉得太狠怕断了，拽得太松又怕她飞走了。
陆云升的坦率，让姜妍轻笑出声。
两人一边往家走，一边聊起天来，说起明天练枪的事，陆云升笑道：“要不明天我跟老钱换换，教你打枪？”
姜妍调侃一句，“哟，刚还说祖国第一呢，这就开始徇私了？”
陆云升理直气壮。
“姜妍同志可是人才，保护人才安全，提高人才自我保护能力，是我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
怎么能是徇私呢？
况且我本来就是主教官，之前忽略了军嫂们，现在亡羊补牢，有什么问题吗？”
“诡辩。”
吐槽一句，姜妍遗憾的拒绝，“还是算了，叶凤娇那张嘴不饶人，要是让她抓住把柄，还不宣扬得到处都是。”
“过两天要对抗训练，我找机会狠狠揍她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找我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