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吗？
或许吧。
酒过三巡，夜幕降临，大家各自散去。
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了尘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今晚他被霍闻谨拉着一起玩游戏，心情已经好转，到底是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两人刚才分开的时候，了尘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霍闻谨是他亲爸呢。
顾君予没问魏卿檀出去后的二十分钟做了什么，如之前一样，给他扎针结束，魏卿檀就要回房间休息，毕竟床底下的阵法不能浪费了。
喝了这么久的药，顾君予的眼睛并没有什么起色，他虽然不说，可魏卿檀清楚，他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眼睛恢复起来会慢一点，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两幅药都要吃完，才可以扎针，之后不出一周，就可以恢复了。”
顾君予拉住她的手，“我知道，只是太久没有看到这个世界，忍不住心慌。”
魏卿檀垂眸看着他，深夜的时候，他偶尔会流露出一丝脆弱感，让她无法拒绝。
“我理解。”
顾君予抬头，“卿卿，我想抱你，可以吗？”
魏卿檀只觉得两个人握着的那只手突然有些发烫，从他掌心传过来的温度，好像要把她点燃。
魏卿檀俯身，环住他的脖子。
“可以。”
顾君予勾了勾唇角，贪婪地轻嗅着她头发的馨香，有些心猿意马。
“卿卿，都说救人一命，要以身相报。”
魏卿檀眉头一挑，“是有这种说法，但是我觉得你收留我住在这里，报答就不需要了。”
“要。”顾君予抱住她的腰微微用力。
“卿卿，给个机会吧，我将我的命交给你，你给我一个以身相许的机会。”
今晚他并没有喝酒，可能是这个拥抱让他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魏卿檀松开他，很认真地看着他，见他神情严肃而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味。
魏卿檀凑近他，两个人的唇离得很近，不过一公分的距离。
她在试探顾君予，也在试探自己。
她听到顾君予动喉咙的声音，忍不住轻笑一声。
顾君予以为她要吻他，紧张得双手紧紧握住。
“阿予，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我的东西，任何人不得沾染半分，多看一眼，我都会不开心，我不开心，就想发泄，杀人放火，也不是没有做过。你确定还要把你的命交给我吗？”
“我确定，即使你不要，我这一生，都会是你一个人的信徒。”
魏卿檀觉得挺有趣的，她还想继续听。
“嗯，还有吗？再说几句好听的，我想听。”
顾君予无奈一笑，“我说了，你会答应我吗？”
“你说了，我会亲你。”
话音刚落，顾君予的耳朵就红了，他觉得心口都是滚烫的，可是很多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紧张得他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卿卿，你真的二十岁了吗？”
“问这个做什么？”
顾君予深呼吸一口气，拳头捏紧又张开，再捏紧。
“我想和你结婚，以夫妻之名，将你和我永远绑在一起。”
魏卿檀有些震惊，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好听的话，深更半夜，她是被求婚了吗？
“你的求婚很特别，连恋爱的过程都省了。”
顾君予笑了笑，“我有点着急。”
魏卿檀看他这副模样，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他，本来坐直的人，突然被她推了一下，直接倒在床上。
魏卿檀居高临下看着他，他抿着唇的样子，还挺像被欺负的小可怜。
“我想考虑一下。”
顾君予嗯了一声，“是要好好考虑，我虽然着急，不过可以等。”
“阿予，明天让苏安去弄一把刀子，方便做手术的刀。”
“好。”
他因为紧张，有些口干舌燥。
魏卿檀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俯身靠近他，双唇轻轻相触，软软的，让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随后又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阿予，你真的好香，我有点想吃掉你。”
顾君予已经失去了行动力和思考的能力，像个木偶，任由魏卿檀摆弄。
“卿卿。”
“可是现在还不能，你身体太弱了。”
顾君予……
他浑身燥热突然冷却，精致的五官冷峻下来，随后拉过旁边的被子，突然捂住自己的头。
魏卿檀笑了笑。
反正已经亲了，现在才害羞是不是太晚了？
顾君予其实不是害羞，他是恼怒。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站起来。
“晚安，早点睡。”
魏卿檀帮他整理了一下被子，随后就离开了房间，顾君予掀开被子，右手遮住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不急，来日方长。
——
栗橙眼睛通红而呆滞，身上有很多藏不住的伤。
昨晚离开会所以后，她就接到了蒋新麓的电话，被送到医院的蒋新麓很快清醒过来，那盏灯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伤害，不过整个头都是伤口，又丑又恐怖。
蒋新麓一醒来，没有看到栗橙，就怒火中烧，一个电话过来，威胁的话让栗橙失去反抗的决心。
她害怕极了，只能过去医院，可是蒋新麓把怒火全部发泄到她身上，凌虐加暴打，她堪堪捡回一条命。
栗橙伸出手，那颗佛珠就安静地躺在她的手掌心。
前面是护城河，跳下去一了百了。
她犹豫了许久，想起魏卿檀，心里升起求生意志。
可是魏卿檀只留给她一颗佛珠，并没有其他联系方式。
正当她情绪回落，又忍不住走上护栏的时候，有人叫住她，栗橙回头一看，魏卿檀就站在十多米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彼时正冷冷地看着她。
清晨的风冰冷刺骨，魏卿檀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外面是一件棕色长外套，头发被风吹到脸上，但是丝毫不显狼狈。
“下来吧，我来了。”
栗橙瞬间泪流满面，她坐在护栏上，又笑又哭。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你刚才呼唤我了，我就知道你在哪里，要我帮你吗？”
栗橙和她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她穿着今晚的那件毛衣，此刻却冷得脸色发青。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