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扬委屈，麻麻，宝宝稀罕你哟。
路心悦眯眯笑，“奶奶喜欢宝宝。”
路扬扬扁扁嘴，奶奶凶。
路心悦挑一挑下巴，意思你转回头看看。
路扬扬接收信号，果然转回头，视眼里，那个原本漂亮温柔的奶奶，正用可怜兮兮地眼神看他。
路扬扬眨眨眼，心头莫名浮起些同情。
犹豫片刻，他朝秦佩玲爬过去：奶奶不要怕，宝宝来保护你。
……
锦城大厦，董事长办公室。
王希诚站在窗前，默默地看夜色下的万家灯火。
外头有人敲门，他扬起头，“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董事长，夫人没有异议，已经签了这份离婚协议。”
他凝一凝眉，“好。”
中年男子继续说，“夫人约您明天上午去民政局办手续，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王希诚轻轻皱眉，“上午我有个会议，下午三点吧。”
“好的，我会去民政局做准备，十几分钟就能搞定。”中年男子恭敬地说，“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好。”
王希诚转过头，不再看他。
……
下一层楼的总裁办公室，王景盛正和肖俊闭门谈话。
“路心悦让您站边上看热闹，不要偏帮。”
肖俊尽义务地把路心悦的话给带到，“我觉得她不是随便说说的，如果您靠到老太爷这边，她会跟您翻脸的。”
王景盛皱眉头，“那要看戴坚瑞做到哪一步。”
这话是对的，万一戴坚瑞杀上门去，他这个锦城继承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肖俊连连摇头，“这件事情不好办啊，赵哥说戴坚瑞在收集证据，看他的意思，是打算走法律途径。如果真被他组出证据链，证明这件事情是老太爷干的，公示与众的话，对锦城的打击会很大。”
王景盛冷凝起眸，“他查不出来。”
尹一做的局，哪有可能让你抓到把柄。
“最好如此。”
肖俊像是松一口气，然后眉毛又皱起来，“如果明面上搞不下来，戴坚瑞就有可能下暗手，那样的话……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王景盛也是怕这个。
麦文鉴和戴坚瑞亲如兄弟，二十年前麦文鉴已经吃过一次亏，现在又被搞成生死不明，他这口气也是要出的。
“但愿麦文鉴没事。”肖俊又说。
王景盛缓缓摇头，“就算他最终没事，戴坚瑞也会出手，这件事情踩过他的底线了。”
之前大家都以为导致王希芃死的那场车祸是麦文鉴安排的，戴坚瑞会有点心虚，觉得恩怨情仇是非难辨，他不好插手。
现在真相大白，车祸跟麦文鉴没有关系。
不要讲现在这笔账，早二十年前的那笔账，戴坚瑞都想跟他们算一算。
王景盛有接过他的电话，声音里透了狠劲，“你靠边站，我当你是路人，不会牵连你。如果你要往上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没等王景盛说话，他直接按断了电话。所以，王景盛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善了。
而路心悦的态度，再次明确了这个结果。
肖俊也想到这里，叹一口气，“路心悦说，戴坚瑞疯了，调停不了。”
王景盛抿唇不语，目前的形势来看，他只有静观以待。
两人正谈着，门口传来敲门声，女秘书推门进来，“盛少，董事长过来了。”
王景盛微怔，“请他进来。”
肖俊很识趣地站起来，“我先出去。”
……
王希诚穿着笔挺的衬衣西裤，身形高挑，面色从容，坐到肖俊坐过的位置，他淡淡笑，“这段时间我刻意回避你。”
王景盛懂他的意思。
劫持秦佩玲，把她和麦文鉴撮合在一起，这件事情不光彩，所以他采取回避的态度。
抿一抿唇，王景盛委婉地说，“您有您的难处。”
“难处都是自找的。”
王希诚像是大彻大悟，轻垂着眉头，慢吞吞地说，“人就是这样，一回错，回回都会错。”
王景盛默一瞬，“我从小跟着您长大，在我眼里，您和父亲没有差别。”
王希诚笑一笑，感慨地说，“我是赎罪。”
“那个是意外。”
“希芃的死是意外，如果没有意外，死的人会是你的妈妈秦佩玲。希芃那么聪明，必然会查出幕后黑手是我，然后，兄弟反目，也是不可收拾的结局。”
王希诚叹气，“那也不是我想要的。”
说到这里，他扬起头，嘴角泛起些淡笑，“说这些没用，我是来跟你交待事情的。”
王景盛眸光微敛，“请讲。”
“我已经向你爷爷递了辞呈，并且推荐你接任董事长的职务。按流程，会有一个审核期。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经理顺了，也没啥难的，以你的资历，可以轻松地接任下来。我让秦先勇回来带你十天，之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停一瞬，王希诚淡淡地说，“你爷爷老了，性格固执，认准的事情不肯回头。如果摊子收得齐，你看看就好。实在不行，你还是要出手。”
王景盛感觉不大好，微蹙起眉，“大伯您有什么打算吗？”
王希诚眯一眯眼，意味深长地说，“我是香港人，这些年一直呆在BJ，生活上是习惯了，但是心理上还是会有漂泊感。等这边的事情交待完，我想回香港定居。”
王景盛没想到他是这个想法，但也挑不出毛病。
想一想，他问了个疑惑的问题，“之前您去香港参加亚洲论坛会议的时候，怎么想到去拜访卫舒？”
王希诚笑起来，“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好奇。”
王景盛看他一眼，“就当时的形势来讲，您没有见卫舒的必要。”
王希诚往后靠一靠，坐一个舒服的姿式。
“心血来潮。”
像是卸去了千斤重担，他眉目间的笑意很是轻松，“我听说路心悦的做派和卫舒如出一辙，又听说卫舒是个女魔头式的人物。就想看看路心悦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对你的未来，也是充满了好奇。”
王景盛哑然失笑，语调也轻松起来，“您觉得会怎么样？”
王希诚抿起唇，思忖着说，“卫舒是个讲道理的人，她或许强势，却是占着理的。戴坚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心甘情愿地被卫舒拿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