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蕙娘自报了家门，皇后才没有看陆矜欢，而是回到了她身上，淡然地问道：“张夫人，你高声说了些什么话，让本宫也听听。”
蕙娘也不知道遮掩，直接告诉皇后说：“妾身说，李姑娘琴艺绝佳，比方才正在弹奏的姑娘更妙。”
陆矜欢闻言，眉尾一扬，这真是歪打正着。
她看了眼李姑娘，果不其然，人都吓得颤抖了其阿里。
陆矜欢之前没有注意到之前弹奏的女子是何人，但是看李姑娘的反应，想来不是个简单的，怎么看都在她之上。
皇后本就想热闹热闹，她听了这话，瞬间觉得有趣，便问李姑娘，“你是哪家的女子？”
这会儿李姑娘知道自己出了大事，只能赶紧到宴会中间跪下行礼，回话道：“户部侍郎之女李柔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李柔。”皇后笑了笑，然后看了眼已经弹奏结束了的女子，道：“既然如此，张夫人说你琴艺一绝，不如让大家都开开眼，和她比试比试如何?”
李柔压根就不会弹琴，她只是随意敷衍，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她想推辞说自己不能弹奏，但皇后明显非常想看，便冷眼看了她一下。
“李姑娘还不快上来，是想要本宫等着你吗？”
这会儿不弹也得弹了，皇后的命令，谁敢违抗？
李柔走到古琴旁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随便拨弄了一下琴弦，竟然没有声音，她用使劲用了力，琴弦立即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一下就让所有人给看了笑话。
皇后更是觉得无趣，还以为有精彩的可以看。
很是烦躁地抬手命她打住，“你这弹奏的都是什么，故意来让本宫的耳朵难受不成？”
她舒了一口气，眉心紧皱，“女子可以没有才艺，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琴棋书画，琴在最前面，陶冶情操的技艺都学不会，如何能心胸宽广。”
皇后说话根本就没有在乎李柔怎么想，这些话换做旁人来说，也是够膈应的。
换做国母来说，这会儿更是让李柔面子都丢光了。
李柔无奈也只能听着皇后说，眼泪不停地冒出来，却还不能抬手去擦。
皇后又看了眼弹奏得非常不错的女子，问她：“可是太师家的千金？”
那位姑娘应是，然后皇后便让人赏赐了她。
直到下一个表演的人上去了，大家才没有急促关注李柔。
但是李柔回到座位的时候，用怨恨的眼神剜了一眼蕙娘。
让陆矜欢看了不得不为蕙娘担忧，这可不是个好惹的。
等蕙娘回了座位，她赶紧说道：“张夫人，日后定要三思而后行，不然惹下大祸，想要挽救都来不及了。”
蕙娘也是后悔万分，说话都有气无力了，她今日本想和李柔交好，哪晓得害了人家。
“妾身在家中时，便是这样，叫人说话都不曾捏着嗓子，当时没忍住就......妾身不好，本想和李姑娘好好说的。”
陆矜欢真是无语，这两个人都是挺能扯的，一个不看场合乱吼，一个连才艺想都不想也能瞎编，也真是冤家。
陆矜欢安抚一般拍了拍蕙娘的手，希望她不要太在意，“这事儿让张大人处理吧，备一些厚礼去户部侍郎府上，赔罪认个错，日后还是要同朝为官的，想来应该能好好解决。”
蕙娘却听不得这些话，她当时也是气不过。
“妾身又对不起夫君了，本来夫君又不是个大官，现在有惹了这样的祸端，该如何是好。”
“李姑娘妾身也不见得是个好的，本来傅大人是你的夫君，她为何还能如此张扬地说那些话，真是气人。”
陆矜欢叹气道：“李姑娘说的又不是正妻，还不是说的一娘们，张夫人不应该所以掺和这些事。”
蕙娘哼了哼，“分明.....算了傅夫人肯定是被自己夫君欺压惯了，如此没有底气，不过夫人帮了妾身，妾身就当是报答傅夫人饿了。”
陆矜欢也是无奈得紧，赶紧点点头：“正事正事，若是张夫人要去户部侍郎家去赔礼道歉，就让妾身同你一块儿。”
蕙娘闻言却发现自己刚才又在耍小性子了，便有些羞赧。
“就是可惜了，妾身如今在京城之中，还没有置办出好东西来，款待傅夫人。”
陆矜欢摆摆手，表示无碍。
这边陆矜欢和蕙娘说的热闹，但是另外一边表演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这。
马上就要到李柔去表现了，皇后一看到是她，赶紧抬手，面色不好道：“李姑娘这技艺还是不忙让本宫欣赏了。”
不出所料，这话一说完，李夫人和李姑娘的面色都极为难看。
宴会完了之后，又有一场看灯的安排，祈愿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之类。
一群人都在慢慢往外走，但是陆矜欢并不是很想去。
她不想因为傅怀瑾被那些大臣的家眷拉着硬聊天，所以专挑人少的地方去。
结果还没走多远，跟在她身后的蕙娘便说身子不适，离开去了茅房。
陆矜欢这厢就剩下她独自一人。
她在河岸上的一角，台阶之上，没有何等支出那样明亮，她这边有些阴暗清冷，
好在她知道自己不抗冻，出门时，专门穿了厚实衣裳。
实在有些冷的时候，她便跺跺脚取暖。
没多久十年后传来样子很奇怪的声音，她还以为是蕙娘如厕回来了。
回头一看，却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但是气质却有些不正经。
他轻佻地对陆矜欢一笑，“莫不是个宫人？”
但陆矜欢神情防备，往后退了退，
他顿了一下，又道：“看来是宴会上的女眷了。”
男子面色发红，眼神浑浊，一看就醉酒之态。
陆矜欢在他靠近自己的额时候，便闻到他身上那股浓厚的酒臭味。
赶紧避之不及地抬手捂了捂。
谁知那男子放浪形骸，专门向他走了过来，轻笑一声，“是姑娘还是妇人啊？啧啧啧，这身子倒是一绝。”
陆矜欢听了脸色难堪了起来，她根本没有意料到，皇后的这次宴席，竟然还有这等不知礼数之人。
她赶紧往后走，不想和这样的人有什么牵扯。
结果她走了几步，男子就跟被刺激了一般，赶紧跟了上去。
“跑什么？让本公子看看你究竟生得何种模样，竟然还要用面纱遮遮掩掩，莫不是个绝世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