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认识到了挑衅星神的恐怖后果。
她躺在床上，急促的喘息着，靠在渊明怀里。
“阿流，去洗个澡？”
“我不……我自己去。”
“你还有力气？”
“……那等我缓缓，我自己去。”
镜流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去。
要是和他一起去洗澡的话……可就不会这么轻松的就结束了。
渊明叹了口气：“阿流，你太不信任我了。”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去吧你。”
镜流趴在渊明怀里。
她现在也有极大的成长了。
换成以前，她肯定接受不了在做完之后和渊明坦然相见。
但是现在她已经能够接受了。
渊明低下头，亲了亲镜流的额头：“阿流，累么？”
“累……”
镜流捏了捏他结实的肌肉：“现在的罗浮，变了好多，也什么都没变。”
“确实啊。”
渊明轻笑一声：“可能八百多年，对于长生种的社会来说还不算太长时间吧。”
“或许确实是这样吧。”
镜流呢喃着：“夫君……一切都安稳下来了。”
“嗯。”
渊明搂住她：“都安稳下来了。”
……
“……你这是要做什么？”
“准备戒指。”
“戒指？”
“这是秘密，阿哈，你要是不能替我保密，你就找虚无一起去死好了。”
“说话真不留情啊。”
阿哈轻笑一声，也早就习惯了渊明的说话风格：“你打算要什么样的？”
“我要宇宙中最好的宝石。”
渊明摩挲着下巴：“你看浮黎身上的那些怎么样？”
“……三思而后行。”
阿哈嘴角一抽：“你不会打起了浮黎的主意吧？”
“我有和浮黎做交易的资本么？”
渊明摩挲着下巴，思索着交换浮黎一块身体碎片的筹码。
“基本没有，浮黎什么都不需要。”
阿哈摇了摇头：“浮黎只负责印刻记忆，这个祂自己就能做到。”
“那要是……”
“别想了，浮黎不会和你打架的。”
“唉……”
“你要戒指做什么？”
“废话，和阿流求婚啊。”
“……这是仙舟，不是你那个夏国。”
“仙舟也有这规矩的，应星早就求婚了。”
渊明固执的摇摇头：“一切安稳了。”
一切安稳了。
镜流那样的小薄脸皮当然说不出什么“你娶我好不好”这样的话。
她只会用话去暗示。
自家那个小傻子。
不过，他确实早就在谋划了。
渊明轻笑一声：“我要最好的，但是我想不出比浮黎身上那些东西更好的水晶了。”
“要不然你去问问浮黎好了。”
阿哈摩挲着下巴：“其实你自己不是也能造出来么？”
“那不会是最好的，我想不出能比星神身上天生生长的更好的材料了。”
“哦……欸！渊明！阿哈想到了。”
阿哈一拍手：“你还记得贪饕的那个人形体么？”
“……哦，记得，怎么了？”
“那个围绕在肉山之间的人形体，她的脑袋上有一个角冠，那个角冠的中心有个宝石，你记不记得。”
“哦……好像确实有来着。”
“听我的，咱们两个把贪饕撕了。”
阿哈笑着：“把那个宝石弄过来，给你求婚用，代价就是以后你们两个的孩子出生了当我的令使。”
“免了。”
渊明撇了撇嘴：“贪饕额头的宝石，要是蕴含着她的意志，再影响了阿流怎么办？”
“……难说。”
“而且我的孩子肯定是混沌命途，怎么可能跟着你？”
“双命途咯，你看你那几个小令使不都是双命途？”
“那也得等孩子出生了再说……而且星神很难有孩子吧。”
“确实很难，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阿哈摇了摇头：“努力吧，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呢。”
“那我就很奇怪了，到时候孩子该叫你叔叔还是阿姨？”
“哇……我为了你们的感情这么努力，难道连一声干爹或者干妈都换不回来么？”
“那好，是干爹还是干妈？”
“……”
阿哈抱着胳膊：“看我心情吧，如果我觉得保持女身不错的话，或许他就应该叫我干妈啦。”
“那我挺好奇的，你保持女身到底有什么用？”
“男身女身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存在形态。”
阿哈耸了耸肩：“我喜欢哪个就保持哪种状态，我本身也就没有确定的性别。”
“……算了，我去找浮黎问问。”
“你真的要去？”
“当然，浮黎应该不会在意那么一点水晶吧？”
“那阿哈陪你一起去。”
阿哈笑了两声：“感觉会很有意思。”
……
那尊威严的水晶帝王就站在星辰之上，俯瞰着宇宙中的记忆流淌。
依照阿哈所说，浮黎记录的是整个宇宙的记忆。
不偏颇，不歧视，不主观，这尊水晶帝王永远站在星空之上，静静的看着一切发生。
祂所做的，唯有记录。
“浮黎。”
渊明看向上方的帝王：“好久不见。”
“混沌。”
如同宇宙低语，万千声音汇聚一同，汇聚成空灵而威严的诏音：“许久不见，此来何为？”
那水晶帝王似乎转了转头，又似乎没有，只是那声音再度响起：“还有欢愉。”
“嗨。”
阿哈摆了摆手。
“所以，混沌。”
浮黎又看向渊明：“说明你的来意。”
“明人不说暗话。”
渊明看着浮黎：“我要求婚。”
“哦？”
浮黎的声音回荡在宇宙中：“和欢愉？”
阿哈和渊明的脸同时一黑。
“不是，是和我娘子，镜流。”
渊明抬手表示否认。
阿哈嘴角抽搐着：“浮黎，你对我还是不够了解。”
“我觉得，我没有了解你的必要。”
浮黎说道：“恭喜……只是，为何要来找我？”
“我想找你要点东西。”
渊明笑了笑。
“直说便是。”
“我能不能要一块你身上的水晶？”
“……”
浮黎沉默了。
你们这些年轻的星神真是一个比一个莽撞。
前有那个从仙舟里出来的巡猎星神，谁也不搭理只顾着追杀丰饶药师，走一路射爆八百颗星球。
后有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混沌星神，求婚了来要他身上的水晶。
也不知道浮黎如果知道了这两个货在某种意义上都来自于仙舟联盟会有什么感想。
不是哥们……你求婚跟我记忆星神有一巡镝关系么？
浮黎沉默良久：“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身上的水晶一定是最好的。”
“……所以就朝我要？”
“对。”
渊明诚实的点点头。
如此诚实的星神难道不值得受到奖励么？
显然，在浮黎看来值得。
“可以，但是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
“可以。”
渊明答应的爽快：“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我叫你。”
“……好。”
浮黎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某一块水晶。
但是若能借此为自己换来更多的利益，浮黎当然是乐意的。
他背后的水晶断裂出一个小块，飞向渊明。
渊明抬手接住，对着浮黎笑了笑：“多谢啦。”
他笑呵呵的转身就走。
“真现实啊渊明，要到东西转身就走了。”
阿哈在一旁笑着。
“我不是答应他了让他来参加我的婚礼？这不就足够了吗。”
渊明耸了耸肩：“要不然我也想不出能和记忆星神交易什么了。”
“要不要再邀请别的星神？”
“不要了吧……我也不认识别的星神了。”
他认识的那些星神似乎就没有几个友善的。
啊，有的，丰饶药师。
但是药师如果来仙舟……婚礼就别想进行了。
虚无不在乎，浮黎说了要来，贪饕就算了，那货不可能干什么好事。
剩下的也就是巡猎岚了。
岚……不可能会来参加婚礼的吧……
……
渊明抬起手指，指肚裂开一道口子，一滴金色的血液落在水晶中。
一瞬间，空灵而威严的气息以水晶为中心，向着旁边激荡开来。
“果然，浮黎身上的水晶当真是好东西。”
“我觉得，这个东西里面完全可以留存你们两个婚礼和求婚的记忆。”
阿哈拍了拍手：“一定会很浪漫。”
“我也觉得。”
里面加入了混沌星神的血液，这个戒指也能算是对镜流的一层保护。
渊明点点头：“然后……”
他握住水晶。
金色的力量凝聚，等到他再松开手，一个戒指静静躺在他手掌中。
雕纹鎏金的戒身，包裹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
那水晶中似乎有无数记忆流转。
渊明突然有些紧张。
他如果求婚，镜流一定会接受的。
但是他还是紧张。
前世今生，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感情。
也是他第一次求婚。
渊明深吸一口气：“走吧，去找他们。”
渊明将求婚的时间定在了晚上。
晚上大家在一起聚会，月光下，他掏出这个戒指，向镜流求婚。
完美。
太完美了。
“嗯……要是伊德莉拉没有消失的话，她一定会有更完美的戒指。”
“伊德莉拉？”
“嗯，[纯美]星神，只可惜已经失踪了好些年了，只剩下她的那些个追随者还在宇宙中寻找她的踪影。”
“是吗。”
渊明毫不在意的点点头，看了看手中的戒指，似乎是担心弄脏了一样，他伸手擦了擦，然后将其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里。
盒子的上面印着一个笑脸面具。
这是阿哈给的，用来装戒指正好。
“你确定这盒子没猫腻吧？”
“阿哈不会用你的求婚当乐子。”
阿哈耸了耸肩：“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