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东廷这一进去，过了整整两天两夜，手术灯才灭掉，手术室门被打开。
等在外头的人一致愣了一瞬，还是喻南澈先反应过来，酿跄着迎向首先出来的男人，“东廷，我妹妹怎么样了？”
莫东廷摘了口罩，看了眼他，揉了揉眉心。
倒是紧随莫东廷出来的周医生一脸疲惫都掩不住的欣慰，拍了拍莫东廷的肩膀。
同样一直等在外面的喻父过来，一脸急色地问向周医生：“老周，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老喻，南橘这次的病发虽然来的比以往还要严重，但也多亏了这位莫医生，南橘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在场的人同时松了口气。
喻父一脸感激地握住莫东廷的手，如其他正常的老父亲般差点声泪齐下，“谢谢……谢谢……”
莫东廷微笑，“不客气喻伯父，这是我应该做的。”
客套还在继续，谁也没察觉到身后有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
孟初辞来到医院走廊的落地窗前时外面的雪早已经停了，强烈的阳光铺洒在一片白色的大地上，镀上一层金芒。
紧跟其后的贺无姜停在不远处看了会儿，才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他第一次看到这样不修边幅的孟初辞。
他碰了碰孟初辞，“我说你，刚刚人抢救的时候还要死要活的甚至说什么如果她有事公司就交给我，现在都没事了，你怎么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孟初辞偏头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他口中的……愁眉不展的样子。
贺无姜：“……”
之后，贺无姜转移了话题，“你……你确定不回家休整休整？”
虽然没什么影响，但现在的男人两眼红丝，胡子邋遢衣服褶皱的样子，实在有损他平时的形象。
尤其是在喻南橘面前。
“不用。”孟初辞微垂眼睑。
在她出院之前，他不会离开她半步，以免旧事重演。
上一次的代价是错过她十一年。他敢说他可以等她无论多少个十一年，可他却再也不敢放任她一人漂泊在外。
他就是看不过她受苦，所以无论是天涯海角还是死乞白赖，他也要陪着她……
……
这次的喻南橘比以往任何一次醒的都要快。
也比任何一次都沉默。
沉默到对进病房的人只说“出去”的程度。这样进来的人再在病房多待一秒就要发飙的她，无论是谁都奈何不了。
谁也看不到她蜷缩在床上背影前的神色。
终于在所有人都六神无主的第五天，贺无姜找来了一名心理医生。
很巧，这位和贺无姜是发小的心理医生正是在美国时为喻南橘医治过的梁经默，并且还保留着喻南橘几年前的诊断记录。
到底是有丰富的治疗经验，梁经默成功打破了所有人在喻南橘病房里五秒游的记录，在里面足足待了三个小时。
出来时病房外只有孟初辞和贺无姜。
贺无姜先开口：“怎么样？”
梁经默沉默了片刻，看向孟初辞，“和十一年前的状况一模一样。”
“甚至是有过之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