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舒童拿着炒菜的铲子，边翻锅里的菜边哭。
张震柯开车正在往家里赶，“怎么了宝贝？”
“我会不会怀孕了？今天姨妈还没来。”她擦着泪，抽泣着。
念念在地上紧紧抓着舒童的裤脚，抬头看着妈妈。
“妈妈，妈妈。”
他如果知道真相，估计偷着乐，终于有弟弟或妹妹了。
“给我买个试纸，我要测一下。”
“好好，马上到家。”张震柯脚踩油门往回赶。
心里却在想：老子真能干，一次就中，嘴角勾了勾。
她怀孕了，怀孕了，他又要当爸爸了。
一路上，他已经把舒童整个孕期在脑海里过一遍。
他心里想着，如果真的怀孕，自己一定好好陪着她，把上次缺失的一并补给她。
门刚打开，张震柯拎着一个袋子就往厨房走，边走边拆。
“给，买了好几支，快去尿，不是，快去测。”
张震柯拿验孕棒的手都在抖，舒童接过，关火后就往洗手间走去。
“不要中奖，不要中奖。”边走嘴里边默念。
张震柯抱着念念等在门外，“好了吗？好了吗？”
“......”
沉默，沉默。
舒童肉眼可见那根红线逐渐变深。
她再也不快乐了，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她甚至看到明年这个时候，一手抱着小的，一手牵着大的。
还看到大大和小的打起来，看到念念放学后有写不完的写作业，看到自己肚子上妊娠纹......
舒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头看看洗漱台上的红线，那么晃眼睛。
两滴泪沿着脸颊就滑下来，吧嗒。
好伤心啊。
见她没有吭声，门吱呀一声被他打开。
“宝贝。”张震柯探头探脑进来，看到镜子前舒童发呆的样子，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
又要当爹了，嘿嘿。
“怀了？”张震柯往验孕棒上瞅一眼，还没见过，有些不懂。
他拿起来看着上面的红线，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说明书。
“两道红杠就是怀孕。”
舒童没理他，侧身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上去。
沙发深陷下去，她上身一歪，直直倒下去。
扑通。
头发散乱下垂，盖住她半边脸，她一只手垂在肚子旁边，另一只手伸直，伸出沙发边缘。
她双目无神，眼神涣散的看着餐桌的四条腿。
双脚晃一下，一只拖鞋掉在地板上，另一只拖鞋勉强挂在脚趾。
讨厌那个桌子，甚至讨厌在那张桌子上做过的荒唐事，她还记得刚认识那会，他就把她逼在那张桌子旁边，眼神阴沉：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和我结婚！
好烦，好烦，离婚，离婚，这个婚谁爱结谁结去！
张震柯结婚，郝子言结婚，让他俩结去吧。
“宝贝，宝贝怎么了？”张震柯抱着念念紧跟着过来。
他把念念放在地上，手指把舒童散在脸上的头发全部捋在耳后。
念念蹲在地上，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紧挨着舒童的脸小心翼翼看着。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嘟嘟嘟。
餐桌上舒童手机响起，她头都没抬。
随便吧，反正她这会嘴巴都不想张。
张震柯起身拿着手机，“贝贝的。”
“贝贝，妈妈心情不好，你要不要过来？”张震柯犹豫片刻接通电话。
张震柯也慌了，他得搬救兵，此刻舒童就像个炸药，随时会炸掉。
都是他闯的祸。
“嗯，我马上过去。”贝贝朝着小手表回答，牵着郝子言的手就往小区跑去。
“宝贝，我错了，都怪我。”张震柯把她扶起来。
舒童整个人靠近沙发上，不想理他，都是他的错。
那晚，她不清醒，他应该拒绝，严肃的拒绝，为什么不拒绝到底。
是的，是她先惹的火，她非要亲他，非要抱他，还不让他去沙发上睡，还不准穿衣服。
亲着亲着，张震柯就刹不住车。
“都怪你，都怪你。”舒童哭着捶打着他胸膛。
“那晚你就不会拒绝我嘛？讨厌你，我又要生孩子。”
她哭的不管不顾，完全像孩子，比念念还要能哭。
“爸爸，妈妈怎么了？”念念爬到沙发上坐在舒童旁边，一脸莫名其妙。
“你快要有弟弟妹妹了。”张震柯边说边把念念抱在沙发另一头。
离远点，这个时候小孩子要从她眼前消失，小心一会挨揍。
他看着念念停顿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心里偷着乐。
转身后他忽然变一张脸，一脸严肃，挨批的样子，他跪在舒童旁边的沙发上，可怜兮兮。
“都怪我，存在侥幸心理。”他拉过她的手，紧紧抓住。
“哼！”舒童一把甩开，不想理他。
“那，你想不想要？”问还是要问的，毕竟肚子是人家的。
“不要。”舒童想都没想就回答。瞪着眼睛睨着他，似乎要把他吃掉。
不要，他听错了吗？她竟然不要这个孩子？不行，他的想办法留下。
“宝贝，你再想想，你看儿子多好看。”
张震柯急忙又把念念抱过来，送到舒童面前，让孩子直勾勾看着妈妈。
“妈妈，我好看吗？”念念睁着大眼睛看着舒童。
念念的脸快要怼到舒童脸上，小家伙故意睁着大眼，纯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死盯着，直到眼睛发干发涩，眼泪快要流出来。
“妈妈，我睁不动了。”念念小声说。
怎么办，妈妈还是不笑，难道妈妈不要我了？
滴咚，滴咚......
这时候门铃响起，张震柯放下念念就往门口走去。
救兵来了，救兵来了，贝贝想要妹妹，这不就来了！
谁生不重要，重要的是数量有了，马上家里三个小家伙。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贝贝背着书包就跑进来，鞋都没来得及换，她直接挤在舒童两腿间，紧靠沙发。
看着舒童红肿的眼睛。
郝子言边换鞋边问：“她怎么了？”
“嗯，没怎么，我去给你们做饭！”张震柯朝他摆摆手，转身走到厨房。
说不定舒童听劝，这下来了两个人，万一主意改变了呢。
张震柯想着拿起铲子，打开燃气继续炒半生不熟的肉。
随便吃吧，熟了就行，味道其次。
客厅的气压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