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一到会议室，5个人已经在等他了。
除了陆川，和他手下的那仨，还有一个杜齐。
因为他的名字，钱明背后叫他“肚脐眼”。
当然，他当面是不敢这么叫的。
杜齐不苟言笑，总是一脸严肃，不过做事情也跟他的表情一样，一板一眼。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会笑，反正队里没人见他笑过。
平时不忙的时候，大家在办公室开开玩笑，他也就是静静的坐在那听着，脸上永远一个表情。
因为平时他都是跟着陆川办案，也不喜欢跟人交际，所以林奕他们跟他的关系算不上很熟，只是同事。
“林奕，来啦。”陆川打了个招呼。
林奕挨着钱明坐下。
“怎么了？是新案子？”
“对。”
“说说。”
见人齐了，陆川开始开会。
“我先简单说一下案子情况。城南益文街的一家花店老板娘，叫陈文茹，昨天晚上被人杀死在花店里。初步判断是凌晨1点到3点左右遇害的。具体的死亡时间还在等白法医的报告。报案的是她店里的员工小吴。这花店平时就是陈文茹和小吴两个人，今天白天小吴请假了，到下午4点多的时候去店里上班。她到的时候发现店门关着，以为老板娘回去了。她就自己开门进去，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老板娘躺在地面上，地上全是血迹。然后就赶紧报了警。”
陆川说到这里，打开投影，播放他们在现场拍的照片。
“这是现场拍的照片，死者身上一共有3.4十处伤口，钝器伤有20多处，锐器伤也有10多处。”随后他指着图片的一个位置：“看这里地板上，全是这样的血迹，这个问题让李华跟你们说一下。”
陆川说完看着李华。
李华站起来。
“这片血迹，原本应该是两个人在来回的跑动时，留下的擦蹭状的血足迹，不过两人应该都没穿鞋，只穿了袜子。事后又被人处理过，没有擦干净，只是擦掉了足印的形状。我正在尝试从中寻找一些线索。现场发现了两件疑似凶器的工具，因为法医说死者身上有两种伤。不过凶器上没有发现指纹，应该是被凶手抹去了。除了这些，我还发现了两个不完整的鞋印。只有脚尖部分，而且很淡。应该是这个鞋底沾到了一点血迹，所以才留下了的。但这应该是踮起脚走路形成的。”
李华说完之后坐下。
陆川继续：“花店内部有一个监控，但已经损坏，据小吴说，坏了有一段时间了，花店外部的监控探头离的比较远，虽然能拍到花店，但范围有限，有一定的盲区，视频我已经拷贝回来了，稍后看一下是不是能发现点什么。”
“看监控找赵欣啊！”说到监控，钱明忍不住插了句嘴。
“赵欣？”陆川一脸疑惑。
陆川回来之后一直在忙，赵欣又一直在监控室，所以他俩还没照过面，赵欣还没跟陆川报到。
但他觉得赵欣这个名字很耳熟。
其实陆川曾经有一次跟赵局聊天时，赵局提过自己女儿的名字，所以他会觉得耳熟。
但他只听过一次，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我们队里新来的女警，还别说，眼睛可毒了。”钱明炫耀道，那表情，就像赵欣是他闺女一样。
“哦？那怎么没来跟我报道？”陆川也好奇上了。
“那不是您一直在忙吗？她呢，今天一直在帮我们看‘雨夜色魔’案的监控视频，得亏有她，我们才能这么快破了这个案子。”钱明一边帮赵欣解释，一边继续炫耀。
“是吗？那我倒更要见见了，现在人在吗？让她一起来开会。”
听到陆川这么说，林奕马上护起犊子来：“陆队，人家第一天上班，你就让人加班啊，我让她先下班了。”
“哦，”陆川点点头，“那就让她明天跟我报道一下，队里来新同志，我居然都不知道。”
“还是先说回案子吧。”林奕不想他们继续讨论赵欣。
“嗯，基本情况就是这样。”陆川也说完了。
“现在有哪些问题？”林奕问。
陆川急急忙忙找他，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现在的问题是，一，我们人手不够，你们也知道，我们组里的人还在处理之前的两个案子，一个嫌疑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另一个还在侦破当中，所以我希望你们组能够协同办案。第二个就是现场的这个足迹。李华说现场有两种足迹，一种是穿鞋的，一种没穿，一开始，我认为凶手是一个人，但怎么解释这两种足迹同时出现在现场呢？”
“陆队，我们手上也有好多没办完的案子呢。”一听说协同办案，钱明又叫上了。
他老抱怨手上案子办不完，结果现在又来一个。
不过他也就是发发牢骚，抗议无效。
陆川也不介意：“我知道大家都忙，所以等这个案子忙完，我决定请大家去吃顿好的。”
听陆川说请大家吃饭，钱明瞬间就不委屈了。
陆川跟林奕可不一样，首富的儿子，他说吃好的，那肯定就是相当好的。
而林奕说吃好的，最好也就是“王顺和”的羊肉面了。
“钱明，你看你说的，咱们分工不分家，什么你的我的，我们不也有案子要找陆队帮忙吗？”
林奕对着钱明挤挤眼睛，他们本来晚上要找陆川去夜总会买单的。
“你们有案子要找我帮忙？”陆川还不知道这事，问林奕：“什么案子？”
“这个……这个现在不急，等开完会我跟你说。”
这事他得跟陆川私下说，这么多人在，不合适。
钱明也想起来他们晚上原来的计划：“咱今晚还去不去？”
“先不去了，这个目前可以先暂时放一放，事情也要分个轻重缓急嘛，咱们先办眼前这个。”
林奕这话就是同意了协同办案。这样，他也更好向陆川开口，让他去买单。
当然，对陆川来说，买单是小事，没有这个案子，他也不会拒绝的。
“行！”钱明点点头。
大斌还是不知道他们晚上要执行什么任务，看他们两个一直都不肯说，只能干瞪眼。
杜齐在边上依然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没发言，也没表情。
“所以现在第一个问题就是，到底是一个人作案还是两个人作案？”
林奕对这个案件进行了一下梳理。
“对，现在最先要确定这个问题，现场有两种脚印，两种凶器。所以我觉得，2个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不过李华觉得，应该是一个人。”
“李华，你的依据是什么？”林奕问李华。
“穿袜形成的血足迹因为已经被破坏，所以目前我还没有有力的依据，需要一点时间，看看是不是能在那片血渍中找到一些线索，另外，那个穿鞋的足印也不完整，所以具体情况，我还要再仔细研究一下才能有新的结论。不过我认为是一个人，因为穿鞋的足印是相对静止的，没有跑动的痕迹。目前我能给出的一个结论是，大片血渍是凶手和死者在厮打时留下的。假如现场真有两个凶手，那另外两个人在来回跑动，这个人应该不会只站在那里看着吧。”
“嗯。”林奕点点头，他觉得李华说的很有道理。
“但如果是一个人，他行凶的时候没穿鞋，为何后来又要穿上鞋留下两个鞋印呢？”陆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