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倒在地板上，如同血液中盛开的白莲。
哪怕他的额头已经血涌如泉。
将白皙的脸。
染上血迹…
生命垂危之间。
德拉科侧开了头，闭上眼眸。
就算即将死亡。
也不愿看邓布利多一眼…
“孩子，你为什么不能选择我…”
“信任我…”
“哪怕一次也可以。”
邓布利多的手在颤抖。
心脏抽痛。
亲眼目睹德拉科侧开头，死也不愿看自己一眼。
他只感觉一阵恍惚。
到底是为什么？
呼吸逐渐薄弱。
德拉科脸色越发苍白，卷翘浓密的睫毛微颤，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血液依旧在渗出，划过脸庞。
让人无法坐视不管。
邓布利多强忍着内心的刺痛。
走过去蹲下身子。
用指尖，抚摸过德拉科染血的长发。
“我认为你有选择，想要给你选择。”
“很抱歉，孩子。”
邓布利多表情变得淡然。
将老魔杖取出。
白色的光芒闪烁。
将流血的伤口愈合，并且越发深入…
最后。
他弯下腰。
将人轻轻的抱起，走进刚打开的墙门内。
“让我来替你选择。”
……
次日早晨。
将炼制好的魔药倒出。
斯内普这才扭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邓布利多。
“想要什么药剂？”
阴冷出声。
斯内普彻底转过身子。
脸上挂着平缓之色，邓布利多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开口道：“灵魂镇定剂。”
表情骤然冷了下来。
斯内普侧头，没有出声。
“我知道你在担心，德拉科这个状态不能服用。”
“不过我已经解决了一些记忆。”
“暂时可以用灵魂镇定剂。”
邓布利多说话时。
用手抚平衣袍的褶皱。
但下一秒。
他的衣领便被突然上前的斯内普揪住。
“你有什么资格替他选择！”
“抹除他的记忆？”
“这不是暂时隐藏，是抹除！”
“彻底抹除！”
斯内普没想到邓布利多会这么做。
简直是疯了…
邓布利多被攥着衣领，没有生气。
反而用平静的语气道：“别激动，西弗勒斯。”
“我比你…”
“更希望他能完好无损的活着。”
“未来无法笃定。”
“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松开手。
斯内普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邓布利多。
“我选择了德拉科，但他没有选择我。”
邓布利多低垂眼神。
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
“阿不思，德拉科好些了吗？”
“好一些了。”
“我能看看他吗？从上次晚上过后，我就再也没见到他出来了。”
“这孩子精神疲倦，得好好休息。”
“那…那好吧…”
站在校长办公室外。
麦格教授有些失望的摇头。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
邓布利多见她失落，便改口道：“过几天，加西亚会长来的时候，你在和他一起看看德拉科。”
听到承诺。
麦格教授心情复杂的点点头。
转身离开。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转角处后。
邓布利多将门关上。
表情变得淡然…
“别恨我，孩子。”
“我是为了你好。”
走进墙门内，邓布利多和蔼出声。
随着墙门也关闭。
里面的光亮。
昏暗下来。
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散发光亮。
此刻，在床边的地毯上。
坐着一个少年。
他的手腕被细绳绑住，可能是剧烈挣扎过的原因。
手腕周围白皙的肌肤。
布满红色的勒痕。
“地上凉，孩子。”
“再过段时间，我会找斯拉格霍恩，让他为你炼制…一些药水。”
蹲下身子。
邓布利多在提到药水时。
微微笑了一下。
抬手就要碰德拉科，但被躲开。
看着被躲开的手。
他也不恼，而是继续道：“斯拉格霍恩是我的老同事了。”
“是个喜欢贪图享乐，结交名人的家伙。”
“不过。”
“他的魔药知识，正是学生们所需要的。”
“就是不知道。”
“这位老同事，敢不敢来…”
没有任何回复。
这个房间死寂一片。
只有邓布利多在说个不停。
德拉科侧开头，白皙的脸上依旧冷漠。
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而邓布利多像是察觉不到般。
再次伸手。
撩开德拉科散落到脸侧的长发。
笑容和蔼道：
“如果是以前，我带哈利去，他一定会答应，来霍格沃茨任教的。”
“但这次应该很困难。”
“就像是那些人一样，对你惧怕无比，不敢接近…”
他说的是实话。
现在的魔法界，对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名字，如避蛇蝎般，根本不敢提起。
一个能潜伏多年的天才黑巫师。
确实可怕…
本来邓布利多就没期望德拉科给予回复的。
不过这次。
德拉科扭回了头。
用那双冷漠的眼眸盯着他。
“魔法界会谴责你，凤凰社成员会质疑你。”
“因为你的沉默。”
谁都不会想到。
魔法界的最强白巫师，会沉默。
会默认了，那些人无罪释放一个十恶不赦的黑巫师。
这点，邓布利多比谁都清楚。
因为他已经做出选择。
“我已经不在意了。”
邓布利多温和的回复，像是对待孩子般。
无比的纵容。
“你也不过如此，邓布利多。”
“海格、小天狼星，他们不是你的得力干将么？”
“真奇怪。”
“为什么你还会选择沉默。”
德拉科冷冷的注视着他。
说着，最为致命的话。
邓布利多收回手，没有回复，而是再次沉默。
他知道，德拉科只是在激怒他。
见邓布利多沉默。
德拉科便侧开了头，感受着手腕处火辣辣的疼。
他不记得阿兹卡班内发生了什么。
也想不起来，三次审判的记忆。
全是空白。
无非就是被邓布利多抹除了这些记忆。
可越是这样。
德拉科就越发冷漠。
内心的空荡，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奔赴死亡。
但一直被邓布利多制止。
最后。
连手腕也束缚住。
邓布利多用指尖抚摸过德拉科被绑住的手腕。
语气缓和道：“你挣扎不开的。”
“只会弄伤自己。”
“不过只要你乖一些，我会解开它。”
他的话。
成功刺激到德拉科。
让他再次奋力挣扎起来，想要挣开绑着手腕的绳子。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
德拉科白皙、纤细的手腕，已经被磨出血痕。
开始渗血。
将绳子跟着染红。
德拉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死…
不都想要他的命吗？
为什么不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