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海上升明月
那些声音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
由远及近，又逐渐远去。
初时只有一道声音，到后面变成几道，然后逐渐嘈杂。更令李思念惊疑的是，无法从对方的声音中听出对方的性别，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
咕噜。
杨采薇咽了口唾沫，“你认真的？”
李思念没有觉察到闺蜜脸上的讶异，惊讶地反问道：“怎么，你没听见吗？”
杨采薇直冒冷汗。
刚才笛声传出之后，周围的人都寂静下来，哪里有什么谈话声？从始至终，有的只是悠扬的笛声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下意识看向四周，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不会闹鬼了吧？
想到这儿，杨采薇拉着李思念的手往外走，“我看你可能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咱们还是快走吧，省得被那东西缠上。”
李思念无语道：“你要相信科学。”
“或许只是我精神紧张，导致我出现恍惚而已，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却很真实。”
杨采薇伸出手指，点了点李思念的脑袋，“你呀，是不是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武道世界就不能用简单的科学来解释，咱快走吧。”
李思念脸色这才变了变。
只是令杨采薇无语的是，这丫头脑回路似乎比不一样，居然一身正气地说道：“我是新时代的好青年，一身正气不曾做过任何亏心事，即使世界上有鬼我也不怕。”
“你真的是……”杨采薇放弃劝说。
“诶，对了。”
“刚才你说听到很多人的低语，那你听清楚对方说什么了吗？如果只有你听见了，说明肯定跟你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经过杨采薇提醒，李思念果真陷入思索。
不一会儿后。
她面露难色，明明那些声音传入到她耳中的时候很清晰，可怎么都听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就好比对方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可组成一句话之后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犹如天书。
“实在是记不得了，忘得一干二净。”李思念面露难色。
杨采薇实在是觉得这件事情玄得很，犹豫片刻后说道：“这样吧，你也别想这件事情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去问问灵隐寺的高僧。”
李思念点头，只能如此。
天色不早，二人准备启程回家，刚走走了几步就听到身旁的人不时传出惊呼声，指着空中悬挂的那轮明月议论纷纷。
咦？
又发生了什么？
二人转身，抬头望向夜空中的皎月。
“啊，这……”
杨采薇张大了嘴巴，几乎惊叫出声。
实在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她自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月亮，比前中秋那日大了几乎一倍！而且一缕缕皎月银辉如一道道光柱般洒落在长生观上，形成极其独特的景象。
“我怎么感觉，这轮皎月像是在海上？”李思念惊讶。
“海生升明月？”杨采薇脱口而出。
也是在这时。
耳畔的竹笛声逐渐变得缥缈，让人如置身于仙界之中。
“你快看那是什么？”杨采薇一惊一乍。
李思念也目睹了更加奇特的一幕，从皎月上洒落的银辉在那座山头上徘徊，幻化成一只只形状各异的禽类在山顶盘旋。
杨采薇激动得浑身颤抖，身为文科生的她骨子里有种异于常人的浪漫，拉着李思念的手激动说道：“这是百鸟朝凤，我原以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今日却让我真正见识。传说中，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死去的时候，才会可能出现百鸟朝凤这种奇景。”
古人诚不我欺！
情绪激动的杨采薇立马拿出手机，想要记录下这值得铭记的场面。
怪异的是，手机拍下的照片一切正常，压根就没什么海上升明月，也根本没有什么百鸟朝凤。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幽静，清冷。
杨采薇不信邪，接连拍了几次，都没结果。
她甚至还录制了几段视频，毫无意外……又是十分普通的场景。
“真是怪了。”她呢喃。
李思念倒没这种心思，心境极其宁静，淡淡说道：“能够目睹盛况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不敢苛求更多，兴许还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话音未落。
山顶再现惊人异象，一只只形状各异的禽类再次变成月辉，转而凝聚成一道道缥缈的身影，犹如九天玄女落凡间。
不多时。
九天玄女又变成一尊尊伟岸的身影悬于半空，如仙王临九天。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这些异象又慢慢消失不见。
月亮依旧。
青山依旧。
一切都没改变。
人群中。
那几名又哭又笑的老者再次跪拜下去，不知宁川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们在聆听了渡魂曲之后心有明悟，仿佛找到了前路。
先天，不再是梦。
李长生久跪不起，虔诚地说道：“谢前辈指点迷津，晚辈不胜受恩感激。”
这些人感悟很深，回去之后很有可能突破枷锁，踏入真正的先天之境。而且这一切，全都拜宁川所赐，可以说宁川算得上他们半个师父。
日后见面，须行弟子礼。
另一边。
张玄龄也在做同样的事情，热泪盈眶如获至宝。
“这一日，将会载入武道史册！”
“前辈的功绩，不亚于为苍生传下逆天功法，后世将会铭记您的恩泽！”
这日起。
江湖上关于宁川的传闻更多了。
而且不仅仅是武道人士，连普通民众都感觉到了怪异之处。毕竟当时有不少人听到了自山上传下的笛声，也看见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异象，只可惜没有流传任何画面下来。
互联网上，众说纷纭。
有人提到当日看见几道身影出现在云巅之上，甚至还拍下当时的打斗场面，只不过刚发布到网上就被有关部门的人删除并予以警告。
这些事情，还不到揭露的时刻。
但这依然瞒不过有心人。
近些日子来杭城发生过太过怪异的事情，前有樱花二度开，后有破天荒封锁西子湖全境，还有神秘笛声自群山间传来，更有种种异象在西子湖畔显化。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世界正在揭开神秘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