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裴沣，“……”
傅言白，“……”
寒见生，“……”
寒夜伸出手，捋了捋下巴上编成胡子的灰白辫子，“沈小姐说的有道理，女人就应该捧在掌心宠着，讲什么道理？在我们这，女人就是道理，我家丫头就是王法。”
沈蔓和寒夜击掌，“英雄所见略同。”
仗着有人撑腰，沈蔓越发有恃无恐。
带着调侃意味的眼神，在手里的协议上打转。
“霍少要是不想回答也无所谓，那我们只能如霍少所愿，只能用强的了。”
沈蔓把协议放在了寒夜手侧，“既然霍少已经签字，总不能辜负霍少一片好心。这份大礼寒小姐就收下了，至于霍少悔婚的事情，只要寒小姐的问题，霍少一天没有回答，就一天别想走出这间屋子。”
“一定要闹的这么难堪吗？”傅言白实在憋不住往上冒的火气，“你们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现在反悔是怎样？耍我们很好玩是吗？”
沈蔓扬眉浅笑，“耍你又怎样？除非你们能活着从幽冥走出去，否则……别用这么不客气的语气和我说话。”
手握成拳，猛地砸在桌上。
傅言白邪肆勾唇，“你真的觉得我们没点准备，敢来冒险吗？沈小姐还真是一味只知道拣高枝的主，怎么还没跟我把手续办利索，就这么急着要给寒小姐当后妈吗？”
“啪”一声。
沈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傅言白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傅言白的脸被扇歪到一边。
沈蔓冷笑，咬牙切齿的清冷声线从齿缝里溢出，“傅言白，麻烦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傅言白-白-皙的脸颊，瞬间浮起五指清晰的红痕。
沈蔓这一巴掌又狠又用力，抽的他半张脸发麻。
“我的人格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这一巴掌是警告，如果傅先生不长记性，下次还敢嘴里这样不干不净，我不介意动手拔了你的舌头。”
沈蔓的眼睛疏忽变冷，疏忽变的尖锐，“我说到做到，这一点，想必傅先生比谁都要清楚。”
“我是喜欢攀高枝那又如何？不过这一次我攀的是寒小姐的高枝，男子多薄情，没有一个靠的住。”
沈蔓凉薄的讽刺。
傅言白咬着牙，脸上麻劲过去，火辣辣的，一阵一阵的抽疼。
“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
傅言白勾唇，扯到脸上的伤口，惨烈的疼意蔓延开。
他清清冷冷的眸光扫了她一眼，几乎瞬间收回。
傅言白走到霍裴沣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我出去等你。”
沈蔓从未见过傅言白这样决然清冷的眼神，她抽-出的那一巴掌，像是一把利剑把她和傅言白之前的回忆和过去全部斩断。
有那么一刻，她的心底是慌乱无措的。
如果傅言白以后再也不理她了怎么办？
一转念，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莫名其妙。
她求的不就是干脆利落的解决这段婚姻吗？现在这是怎么了？
她在犹豫什么？
-
傅言白离开之后，会议室里陷入一种奇异的氛围。
寒夜站起身，隔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帽子，又凝眸看了霍裴沣一眼。
确认过眼神。
是小夕看上的男人。
“那这里就交给沈小姐了，集团还有事，我就不陪Sapphire先生在这耗下去了。”
寒夜勾唇，灰白的小辫子抖了抖，“小姐的要求我也做不了主，Sapphire先生好自为之。”
“寒老先生随意。”
霍裴沣知道沈蔓不会走，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
寒见生跟在寒夜身后离开。
乌泱泱一堆人跟在身后。
会议室再次陷入安静之前，寒夜接了一个电话。
语气焦灼又惊惧，“什么，小姐晕倒了？怎么回事，医生呢？”
繁杂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
霍裴沣眸光一沉。
难道，寒小姐是被他气晕的？！
就为了悔婚，应该不至于。
霍裴沣抬眸，看向神态自若的沈蔓，随口问道，“沈小姐的高枝晕倒了，不去关心一下吗？”
沈蔓云淡风轻道，“我又不是医生，帮不上忙就不去捣乱了。寒小姐让我办的事情，要我问霍少的答案，我还没要到呢！”
“无可奉告，我没有把私事全部摊给别人看的习惯。”霍裴沣就是紧-咬牙不吐口。
“霍少这么执着，是怕伤害盛特助吗？”
沈蔓了然问，霍裴沣没有反驳。
沈蔓瞥了他一眼，笑道，“其实以盛特助的条件，要让霍家同意她嫁进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然霍少要能坚持到最后，也许能成事。”
“但是，这个过程会有多艰难，我想不用我说，霍少心里也有数。毕竟霍夫人不能直接说不满意，只要你们没有结婚，她还有机会让盛特助知难而退。”
沈蔓的话像是刺中了霍裴沣的某根弦。
舒展的眉心，瞬间拧在一起。
沈蔓知道他是听进去了，遂继续往下说，“谈恋爱是谈恋爱，结婚是结婚。就算白夫人再喜欢她，也并不能成为她和霍夫人对峙的王牌。”
“毕竟白夫人的建议只是建议，霍夫人是主见很强的人，她并不会为了任何人妥协自己的决定。”
沈蔓句句在情在理，字字珠玑，“我和霍总闹翻之后，霍夫人曾经瞒着所有人见过我，和所有偶像剧豪门主母打发灰姑娘的戏码一样，她拿了一张两千万的支票给我，希望能补偿在人生谷底的我。”
“如果是两亿，哪怕是一亿我都可能会妥协，拿了这笔钱从此和霍家再无瓜葛。可惜啊！两千万对当时的我来说，实在不够，所以我选择了嫁给傅言白，隐婚。”
这段往事，霍裴沣不知道。
从沈蔓自带调侃的语气说来，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但是……当时的道惨烈即便只是八卦周刊上的只言片语，霍裴沣觉得就算霍家出手救沈家，哪怕是砸钱进无底洞，处于道义是应该。
母亲给沈蔓的定价，却只有两千万。
“过去的事，现在计较，也不能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没有保住德盛地产，我想……”
霍裴沣话说了一半，才发现过去的事情，似乎有很多的逻辑不通的地方。
因为沈蔓傲气，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她拒绝了霍家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