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探探口风，他会是怎么样的反应，我也不知道。”
寒元夕比沈蔓更忐忑。
不试又怎么能知道霍裴沣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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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
沈蔓再次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精油的味道。
清清凉凉，让人心旷神怡。
这股清凉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霍裴沣微眯着眼睛，问，“沈总也有用薄荷精油的习惯？”
沈蔓皱眉，答非所问，“霍少真是有意思，你叫我回来，不是你有话说吗？怎么又问上我了？”
他们说话间，傅言白直接没有说任何话，直接错身离开。
那表情，要多厌恶有多厌恶。
哼！
真是个爱计较的男人。
“寒小姐的问题我回答不了。”
霍裴沣还是一样的执着。
“那我不妨再给霍少开拓一下新思路。”沈蔓倚在霍裴沣身侧的桌沿边上，双手抱臂。
侧眸，看向霍裴沣那一双深潭一般的眼睛里。
目光带着细而生动的，意味深长的笑意。
“如果我说，盛特助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慕家，为了夺走慕南枝的精神信仰。”沈蔓忽然顿住，复又笑盈盈的的开口，“而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你是会恨我多一点，还是恨她多一点？”
“不妨说的再清楚一点，你为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她又为什么要配合你这么做？”霍裴沣没有受任何影响，而是条理清晰反问。
“霍少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沈蔓肯定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她是慕秉文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我早及时知道了。”霍裴沣唯一不太明白的是，“你的动机呢？我想不出你这么做的理由。”
沈蔓微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几乎是冲口而出，“为了报复霍少的好哥哥，算不算是个很非常棒的理由？”
“你不是那样的人。”
霍裴沣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沈蔓百感交集。
心头一热，眼眶却莫名的有些发酸。
沈蔓别开脸，清脆的语调莫名低沉了不少，“霍少你真的是，会不会对自己判断太过自信了？”
“我只是觉得你不屑做这样的事，沈抒怀的女儿流着沈家矜贵骄傲的血统，不会的。”霍裴沣微笑，“就算是嫁给言白，你也不过是自保而已。”
沈蔓忽然觉得霍裴沣说的很好笑，“报复的念头，萦绕在我脑海里，三年了从为消散过。你又不是我，没有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你有什么资格身同感受的觉得我不会？”
“好，你会。”
沈蔓情绪比较激动，霍裴沣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毕竟女人这种生物，不讲道理的时候，真的还蛮……不可描述。
沈蔓深呼吸，等到情绪彻底冷静下来，她才再一次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盛特助是慕秉文亲生女儿的？”
“慕秉文私下见过她几次，好奇我就查查看，大概……是在她第一次和慕南枝起冲突的时候。”
霍裴沣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忍不住精彩总结，“敢正面跟S市第一名媛正面杠的人，真的很惹人怀疑。而且……你的藏为特助，对谁都是谦和有礼，温顺可人疼的样子，唯独和这位慕小姐，就跟天生的敌人似的。”
“我这人，凡是都喜欢问个究竟，何况是我喜欢的女人。”
霍裴沣话中颇有深意。
喜欢的女人。
沈蔓凝眸，“这么说，你不怪她瞒着你，甚至利用你？”
霍裴沣蹙眉，“事实上，我在等她告诉我真-相，很可惜……她暂时还没有告诉我的打算。”
直接避开问题。
霍裴沣根本没有给沈蔓一个明确的答案。
沈蔓也很坚持的把话题重新拉扯回正题上，“那你可以等到她告诉你那一天，保证在此之前都不会戳穿你已经知道真-相的事实吗？”
“当然。”对于盛叠锦的一切，霍裴沣都很有耐心。
“我真的很好奇，你就真的一点也不生气吗？”沈蔓还是忍不住试探的问。
“比起生气，我更觉得她需要的是保护和心疼，还有……她一直想找她母亲，我觉得这些事，都比生气更重要。”
霍裴沣条理清晰的回答。
深邃的眸底一片澄澈，根本一点怒气的影子都没有。
霍裴沣的表现实在让沈蔓意外，“所以，要她的那块红宝石，也是为了帮她查出她的母亲是吗？”
霍裴沣点头。
沈蔓心下了然，“其实不管她是谁的女儿，都逃不脱慕家私生女的地位，这样的身世，霍夫人是一定会阻止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
沈蔓气息不稳道，“或许，在你把她介绍给霍夫人的下一秒，霍夫人已经把盛叠锦的身世调查了个底朝天。”
M国发生的事情，更像是一场预谋。
沈蔓更倾向于这件事，是傅静姝主导的。
而且……目前只有傅静姝有理由和动机这么做。
霍裴沣没有应承，只是掀了掀眼皮，抬眸望向惊讶又惊恐的沈蔓。
深邃的眸底，慌乱，一闪而过。
他震惊的那么显然。
怕是从未怀疑过身为母亲的傅静姝，真的会对他喜欢女人下手。
至亲相残，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吧？
沈蔓忽然觉得自己残忍，可是这是既定的事情，总好过事情成了定局，满目苍夷的时候。
真到了那个时候，伤害值不知道翻了几倍。
沈蔓希望霍裴沣可以正视这个问题，“我应该早点发觉的，这样我也不会贸然公开和傅总的关系。没有这段关系的公开，霍夫人不会兵行险着……”
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不会有绑-架，也不会有幽冥，也不会有寒小姐。
不会中毒，也不会被逼婚。
或许……就连自己有个三岁的女儿，都被继续掩埋在时光里。
沈蔓自嘲的笑笑，“可惜没有后悔药，事情推着我往前走，也推着你们往前走。虽然霍夫人是迟早会对盛特助采取行动，但是……确实因为我的原因加速了这件事态的发展。”
“很抱歉，连累你们了。”
这句话，沈蔓说的诚心诚意。
“你是说，母亲一早就知道她和慕秉文之间的关系？”霍裴沣纠结的点还是傅静姝身上。
沈蔓叹了口气，才说，“霍夫人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盛特助又是我的人，你觉得她能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