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要烦死顾清川这榆木脑袋了。
浴室里干柴烈火烧得那般旺，他却硬是能忍住不进入正题。
池舟快要被折磨疯了。
被顾清川从浴室抱到卧室，背刚一挨上床，池舟就攀住他的肩，呼吸粗重地说：
“……再磨叽，我就……我就……”
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一个威胁来。
顾清川撩开池舟发丝，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深重欲望，他受的折磨不会比池舟的少。
他气息不稳。“……宝宝，这次，能把主动权交给我吗？”
这声宝宝钻进池舟耳朵，让他整具身躯又酥又麻。
他心想，这人都掌握一路的主动权了，现在又问这多余的话做什么呢？
“别废话了……”池舟抬起脚催促。“……这么磨叽……是不行吗？”
顾清川当然不会被这样浅显的激将法刺激到，他拿过东西，为开疆拓土做准备。
自认为做了万全准备，但过程中不可控的因素太多，顾清川历经一番艰险，才拿下了胜利。
……
晚上7点，窗帘重新被拉开。
外头天色已沉，远处亮起星星点点的各色灯光。
池舟拒绝出去吃饭，顾清川只能从外头打包回来。
“这些天要吃清淡一点。”顾清川把汤递到池舟手上。“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池舟窝在沙发里小口小口地喝汤。
“……没有，你连药膏都准备了三种，我还能有什么不舒服的。”
“嗯，没有就好。”顾清川手拿着筷子，也不吃饭，就那么看着池舟。“……你觉得，我表现，还可以吗？”
池舟听出顾清川话里的犹豫，眼皮轻轻一掀，对他的表现予以肯定：“可以可以，相当可以。”
就是第一回稍微快了些，这都无伤大雅。
顾清川咳了一声，有些羞赧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们以后都这样？”
池舟还没想明白‘这样’是什么，就听见顾清川慌乱地解释。
“我、我不是要出尔反尔，就是……就是觉得你体能好像有点差……以后再，咳，让你掌握主动权可好？”
池舟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
敢情这人还想着你一次我一次的公平呢？
怕他又把自己的逗趣话当真，池舟选择放出实话：“不要。”
顾清川握紧筷子。“啊……”
“我不要主动权。”池舟表情无辜。“太累了，我不要。”
顾清川握紧筷子的手又松开，他呼出一口气。“嗯……我不怕累。”
“哼……”池舟轻嗤。“这倒没错，你就是使不完的牛劲，抱来抱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学会走路呢。”
“……”
顾清川顿觉冤枉。
明明就是池舟自己嚷嚷腿软，走不了路。
不过考虑到他腿软是被自己欺负的，顾清川还是默默背上了这口锅。
左右有劲儿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愣着干嘛？吃饭呀。”池舟用喝汤的勺子敲击着碗的边缘催促。“牛劲也要补充能量吧？不吃，晚上哪还有劲？”
顾清川：“……”
晚上还要来吗……？
他端起碗默默扒饭。
池舟乐道：“哎，你成天不是实验室就是图书馆，这身劲从哪儿练出来的？”
顾清川不确定地说：“……大概是以前兼职时搬货练的？比你重的我也搬过不少。”
“搬货是不是可累了？”
“还好。”顾清川面上没什么表情。“有时候，我反而更喜欢纯粹的体力劳动。”
不用思虑过多，只要专注地搬好眼前的货物即可。
“哦~”池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就比如刚刚？”
顾清川：“……”
“不是。”顾清川耳尖生出一点红。“刚刚算不得纯粹的体力劳动。”
“喔~”池舟继续揶揄他。“那刚刚算什么？技术活？”
顾清川：“……”
体力活，技术活，都没错。
不过，这样说的话，就显得很……冷漠。
两人云雨，带给顾清川的不止是身体的满足，更是心理上的满足。
与爱人相拥，永远是这世上最浪漫的事。
“咋啦？”池舟搁下汤，凑到顾清川跟前去。“……不高兴呢？”
顾清川：“……没有。”
他知道池舟说话就这样，‘冷漠’肯定不是他话里的本意，可他还是难免有点失落。
好像自己变成了个工具人一样。
“还装……”池舟伸出手指挠挠顾清川下巴。“那干嘛不看我？”
“我吃饭呢。”顾清川低下头猛扒两口。
池舟磨着牙威胁：“不说实话的男朋友会被我赶出门去哦。”
顾清川双颊鼓起，慢慢嚼着自己嘴里的白米饭，眼里尽是委屈。
用完了就扔，好狠的心。
池舟被逗笑了。“……你这看渣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嗯？”
嘴里的米饭下肚，顾清川喝了一口水才开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干活的嘛？”
池舟懂了。
小处男刚献出自己第一次，正是没安全感的时候，脑袋里难免胡思乱想。
“嗯啊。”池舟装作没察觉，赞赏地点点头。“你，干得不错。”
顾清川：“……”
嘴角下压5毫米。
池舟气完又立马去哄，拉着顾清川的手撒娇。
“卖身契签给我，做我一辈子，唯一的长工吧，嗯？
管它体力活、技术活、什么杂七杂八的活……都归你，反正你做得好嘛，行不行呀？”
顾清川被‘一辈子’、‘唯一’两个词砸得晕头转向，结结巴巴地问：“……那、那工钱怎么算？”
“工钱嘛……”池舟托着腮思考，然后笑眯眯地说道：“那当然是没有啦。”
“……怎么这样。”顾清川小声抱怨。
池舟眉头一挑，跋扈道：“你喜欢干活，我给你提供工作岗位，你还想要工钱啊？”
顾清川：“……”
池舟：“嗯？我说错了？你不喜欢干活？”
顾清川：“……喜欢。”
“那就是嘛。”池舟摸了摸顾清川的头。“警告你嗷，不许因为没有竞争对手，就给我敷衍干活，你得自己卷自己，多动脑子想想新花样，知道了吗？”
“……知道了。”